我在你眼里怎么就天天有病了?再说我要个孩子难道不应该吗?
我也是一步一步过来,顺理成章到这一步的。
我追着小哥跑了半辈子,暗恋半辈子,在一起之后也脚踏实地,从来不三心二意。
像普通情侣,还正儿八经的跟他说了“我喜欢你,我爱你”,最后才走到尘埃落定,领养这个孩子的吗?
要孩子我有什么错。
黎簇看了我一会儿才说:“我说的是病吗?”
我笑着说:“哦,那是病又好了?”
黎簇看了我一会儿才说:“这么小的孩子你带着到处跑,胖爷和张起灵呢?他们不帮你吗?不行就请个保姆吧?”
我瞅了他一眼说:“胖子病了,在医院,身边离不开人,小哥在照看他。”
三人才不说话了。
回来的路上宝宝睡着了,坐在后座上的杨好和苏万都不敢动,生怕把孩子弄醒了。
跟我说话也是压低声音,怕吵醒他。
路上,张海客打电话来,因为我的手机狼牙连着车载蓝牙,我又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如果他说的是孩子的事,我觉得有的事就没有必要让黎簇他们知道。
所以我没接他的电话,等回去再给他回电话。
实话说,我对张海客的感情很复杂,他和我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而且我放在心上的男人,小时候曾受他照顾,爱屋及乌我也不可能对他冷漠。
我对他喜欢不起来,也绝对不讨厌。
他当初让我加入他们张家,还说让我跟着小哥姓张,现在他要是知道他张家的子孙到了我手里都得跟着我姓吴,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我们回到县医院,胖子已经打完针坐在走道上等着我们了。
医生说是痛风,问题不大,打打针吃吃药也就不疼了。
也仅仅只是暂时不疼了,以后随时都会复发。
我抱着孩子走近,宝宝朝小哥递小手,小哥不抱他,他就一直锲而不舍的伸着小手,直到小哥把他抱了过去,他还转头朝我笑。
我回头看到黎簇三个人看着我们,都目瞪口呆的。
我扶着胖子出了医院,让他坐副驾,这是七座车,我们六个大人和宝宝刚好七个人。
回到雨村,我倒水给胖子吃了药,扶他进房间躺下,我就跟他说:“你把人骗来,你又病了,这下要怎么办吧?你是不是为了推磨,把小哥卖了。”
躺在床上的胖子抬起另一只脚就来踢我,我就站那儿不动,他也没有踢中我。
“老子是那种人吗?我告诉你天真,胖爷我就算卖你,我也不会卖小哥。”
我:“……”
“等着吧,让他们去找个乐子玩,等我好了,教他们怎么推磨。”
下午,他们帮我把山水放进收了麦子的田里,要开始准备栽秧了,他们三个高高兴兴的就去了。
反正这里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很新鲜,干活也开心。
胖子睡了一觉,小哥带着宝宝在店里,我在家陪着胖子,还给张海客回了电话?
他开门见山的就问:“我听说那个孩子跟着你姓吴?”
我就知道,他肯定是问这件事的,但听语气似乎并不是很惊讶。
我说:“是啊,还有户口也是落在杭州的吴山居,你有什么话可以和你们族长说。”
“这是他决定的?”
“对,是他的决定,否则你想怎么办?把孩子户口落在长白山?”
然后父子俩在青铜门里打粽子,打服了可以充当保姆帮他带孩子?
啊,真是好和谐的画面。
一直以来我觉得小哥在青铜门里都是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孤独,无处不在的危机,可现在这画面完全颠覆我以往的想象,感觉好喜感。
以前青铜门我提都不能提,现在我竟然会拿来调侃小哥,真是没天理。
张海客问了一些小哥和孩子的事,我也都一一的认真的回答他了。
挂了电话之后,回头就看到胖子站在我身后。
“跟谁打电话呢?这么鬼鬼祟祟的?”
“什么叫鬼鬼祟祟,不会说话就别说,张海客问孩子的情况。”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这是咱家孩子,让他少操这个心,长大了也没有他张家什么事,再说了,他们最近混的不是还可以,加入他们张家的人应该不少吧?让他们别打我们孩子的主意。”
“胖子。”
“啊?”
“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当初应该让宝宝跟小哥姓张。”
胖子就骂:“别他妈想那些有的没的,这孩子本来就是为了你才要的,跟他们张家有个毛的关系,你有那胡思乱想的闲工夫,还不如,还不如想想怎么帮我磨面粉。”
我听着胖子突然生硬的转移话题,我就想到了一些原本没有去想的事。
但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要问明白的年纪了。
我相信,有些问题的答案,今天知道,和十年之后知道,那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胖子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睡一觉醒来,他就说不疼了。
他没吃早饭,我说给他煮面条,他不吃,他说冰箱里有粽子,拿来蒸一下就能吃。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这都是哪个朝代的东西,还能吃?”
胖子若有所思得说:“我突然有点想念墓里的千年粽子。”
我骂:“我看你是皮痒,你都已经洗手不干了,别想那些了。”
我就知道,他勾搭那三个小的来就没好事。
“洗手多简单啊,大不了下次再洗。”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把他冰箱里的千年粽子给他蒸了一盘,他说味道还可以。
下午天就变了,阴沉沉的,没多大一会儿开始下起了小雨,黎簇他们三个从田里跑回来,全身都是湿的,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老老实实给我放水,他们打水仗呢。
我找了自己干净的衣服给他们换上,可能有点冷,三个就跑房间里去了。
“小哥呢?”胖子问。
我说:“去店里了,我去接他们,等我回来再做饭。”
“我煮吧,你去接小哥,多穿点吧,一会儿又感冒了。”
“你煮什么?你不是生病了吗?”
“我早不疼了,我就这贱命。”
我拿着伞出了门,独自去店里,走到半路我才发现,怎么把家里穿的拖鞋给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