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76年3月12日,昨天的观音庵行动犹如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终于落下了帷幕。一行人奋战至深夜,才将那座古老的庵堂翻了个底朝天。他们所搜刮的财物之丰富,简直令人咋舌。衣物、被褥、香烛等都没给观音庵留下。能搬走的全都搬走了,甚至连一粒米都没有放过。
为了确保没有漏网之鱼,赵令畤将所有尼姑关入仓库。这座仓库虽不宽敞,但足够容纳她们。仓库外,一百名厢兵严阵以待,他们的目光如炬,确保没有人能够逃脱。而仓库内,则由周同带领的十名侍卫以及从娄家借调的五十名家丁共同看守,确保尼姑们无法作乱。
张三的巡街差役,被留在了观音庵,负责监视是否有同党前来探视。而晏几道、秦观、李公麟这三位文人墨客,则被连夜叫醒。要他们模仿观音庵住持的笔迹,写了一封“外出修行,十日后回”的书信,贴于观音庵前门,以此迷惑可能前来打探消息的人。
由于昨夜晚睡,赵令畤今日起的有些晚。当他来到酒楼二层时,一群人都已在此等候。寒暄过后,刚坐定,夏雪就端上来热腾腾的药膳和香气扑鼻的馒头。其他人则坐在一旁品茶,静静地等待赵令畤用餐。赵平安走上前,附在赵令畤耳边,低声汇报工作:“一早小人安排了药膳、馒头送去仓库给看守的兵丁,观音庵的人没有送。今早张差役送来10名乞丐,听说公子没醒,就先去了仓库。水利鼓风机做好了,喻大匠问要不要去看看!喻二匠说近日要试制作酒,今日去工匠坊打造酿酒器具了。张铁匠说昨晚你要的东西弄好了,都运到关押人的仓库外了。”赵平安汇报得有条不紊,赵令畤听后微微点头,对他挥挥手,示意他退下。赵平安松了口气,退到一旁。
半个时辰后,娄应、赵令畤、林灵蘁、李师师以及20名护士一同来到仓库。赵令畤没有废话,直接下令将21名人犯关入昨晚加班打造的贴身铁笼中。这些铁笼紧贴身体,宛如棺材一般。手脚被牢牢地绑扎在铁笼上,口眼则被堵住,防止她们发出声音。铁笼外面还有一个稍大的木箱,刚好比铁笼大一点点。一切准备就绪后,赵令畤开始训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交代清楚自己是谁,哪里人士,父母是谁,如何来到观音庵,为何来观音庵,和谁关系好,自己恨谁,在观音庵什么时候最开心,什么时候最伤心,其他人有些什么秘密,主持有什么秘密?知不知道观音庵里藏了个男人?谁和这个男人关系好?……”他一口气说了五十多个问题,问的问题都是左放一枪,右晃一枪,让人无法捉摸。
训话结束后,赵令畤继续说道:“想喝水吗?想吃饭吗?认真回答问题!我是不会使用暴力手段的,想回答问题了敲下木箱。记住别乱敲哦!乱敲小心蚂蚁、蛇、老鼠哦!把他们送进木箱,倒立起来!”他的话音刚落,娄家家丁立即行动起来,将一个个尼姑关入木箱,倒立放在地上,靠墙而放。
整个仓库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尼姑们被倒立放置,虽然无法发出声音,但她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赵令畤站在一旁,冷冷地观察着她们的反应,等待着她们屈服于自己的意志。他知道,这场心理战才刚刚开始……
赵令畤召集了二十名训练有素的护士,他的目光锐利而坚定。他沉声说:“你们记住我刚才的问题了吗?现在,我需要你们打乱顺序提问。犯人一旦表现出任何犹豫,立刻将他关入木箱并倒立,直到他三遍回答一致为止。”护士们屈身一拜,齐声应了声是,她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只有坚定和决心。
在所有的安排都交代完毕后,赵令畤、娄应、林灵蘁、林张三、李师师五人来到了观音庵里唯一的男人面前。这个男人被牢牢地锁在铁笼中,随后被放入木箱,嘴眼都被严实地封住。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问我为啥要带林灵蘁?这货是妖道啊!历史的进程中,可是神霄派的开山鼻祖。该派可是大宋道门第一派。所以有危险必须带上这货!妥妥的最佳挡箭牌!
赵令畤命人将男子的口中麻布拿开,迅速问道:“姓名?”见男子犹豫,赵令畤立即说:“堵上,倒立!”
一炷香后,赵令畤让人找来了发臭的裹脚布,再次将男子放下来,打开木箱门,扯开麻布,问道:“主持是你什么人?”这个问题又让男子犹豫了下,这回赵令畤令人用裹脚布给男子堵上了嘴!
………………………………………………………………………………………
在仓库里,众人并没有停留多久。男子被交给林灵蘁去审理,而赵令畤则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午膳过后,林灵蘁手持一叠供词,身后跟随着二十名护士,走到赵令畤面前,恭敬地将供词递上。他则转身领着护士们走到一旁,开始享用他们的午餐。
赵令畤接过供词,随意地翻了翻,眉头逐渐皱起。原来,这个男子名叫茅白,他有一个孪生妹妹叫茅莲。他们的父亲,出家前名叫茅子元,19岁时选择了落发为僧,现在姿福禅寺出家为僧。而他们的母亲,是观音庵的住持,同时也是茅子元出家前的妻子,甚至在茅子元出家前就已身怀六甲。
茅白之所以祸害娄家女子,是因为他从父亲那里偷得一本名为《玉女喜神术》的秘籍,又被称为《九天玄术》。这是一种传说中的神秘道术,它在道术界有着极高的声望,被世人尊称为茅山术。茅白在修炼这本秘籍的过程中,得知大麻具有致幻的作用,于是他在那天被娄家女儿的美貌所迷住,使用了大麻与她行了房事。他坚称,这一切都与他的妹妹和母亲无关,请求赵令畤放过尼姑庵的其他人。
赵令畤将所有的供词交给了娄应,然后转向林灵蘁,做了个手势说:“拿来!”林灵蘁装傻道:“啥?我还在吃饭呢!”赵令畤笑了笑,感叹道:“林灵蘁啊!要明智啊!我现在人多势众,不想被扒了衣服,就主动点。如果勾起我的恶趣味,那个笼子也可以给你安排个!”
林灵蘁浑身一颤,立刻从怀里拿出那本《玉女喜神术》,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赵令畤。他还笑嘻嘻地说:“哪知道,公子这么急呀!我刚才是太饿了,忘记了!忘记了!呵呵呵。”赵令畤接过道书,慢慢翻看。
等娄应放下卷宗,赵令畤问道:“这事如何处理呢?娄员外有何想法?”娄员外双手用力握了握,最终叹了口气说:“容吾回去商量下!”然后起身拱手告辞而去。娄员外走后,林灵蘁靠了过来,想摸摸那本《玉女喜神术》。赵令畤把书丢给他说:“那个茅白品性如何?”
林灵蘁接过书,闭上眼,回忆一番后说:“品性尚可,除了娄家姑娘外,并未对其他女子下手。”赵令畤叹了口气说:“孽缘啊!速度抄!搞不好此书还要还回去!记得先给吾抄!”林灵蘁听完,立即一跃而起,速度飞快地奔向雅间开始抄书大业。
林灵蘁离开后,王福小心翼翼地走到公子赵令畤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夏清那边已经将观音庵的财产统计出来了,银钱竟然高达11万两,地契2000亩,房契21处。”
赵令畤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爆出了粗口:“我草!这么富有的吗!”
王福继续说道:“公子,这只是目前已知的财产,其余杂物还未计算在内。”
赵令畤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个观音庵的财富规模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开始怀疑这个庵堂与姿福禅寺之间是否有着某种联系。毕竟,姿福禅寺在当地的势力庞大,拥有众多的信徒和财富。
就在这时,吕公着走了过来,问道:“查清楚了吗?”
赵令畤将卷宗递给了吕公着,并思量了一下,说道:“有些麻烦。观音庵和姿福禅寺是一体的。?”
吕公着接过卷宗,仔细地翻阅着,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嗯。”
赵令畤疑惑地问道:“师伯,难道您不担心吗?”
吕公着看完卷宗后,嗤笑了一声,说道:“人家要脸啊!你怕什么!前面还有个盐商娄应呢。再说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不会先闹吗?钱财事小,面子是大啊!”
赵令畤听了吕公着的话,心中稍微安心了一些。他知道吕公着是一个有智慧有胆识的人,有他在背后支持,自己行事也会更加有底气。
吕公着拍了拍赵令畤的肩膀,说道:“要张三把人撤了吧。”说完就走了。赵令畤看着吕公着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有这样一位师伯,真是自己的幸运啊!
………………………………………………………………………………………
白莲教,中国民间宗教教派。其起源可上溯于东晋慧远创建的白莲社,与佛教净土宗有渊源。北宋时期净土念佛结社盛行,多称白莲社或莲社。正式创立于南宋绍兴三年(1133),创始人江苏吴郡沙门(今属江苏苏州)茅子元。庐山东林寺和淀山湖白莲堂是白莲教的两个中心。白莲教以“普化在家清信之士”为号召,形成了一大批有家室的职业教徒,称白莲道人。
茅子元,法名慈照,号万事休,南宋吴郡昆山人,19岁落发为僧。仰慕东晋名僧慧远白莲社遗风,劝人皈依三宝,受持五戒。编成《白莲晨朝忏仪》,于南宋绍兴三年在淀山湖创立白莲忏堂。因茅子元尊慧远为初祖,自视为白莲社传人,故他创立的白莲忏堂成为净土宗的一派,史称白莲宗。乾道二年,宋孝宗在德寿殿召见他,加赐“劝修净业莲宗导师慈照宗主”称号。
………………………………………………………………………………………
宋仁宗景佑元年(1034年),全国僧尼数量还有43.4万人。宋代佛教寺院暴富。北宋时期的寺院不但占有大量土地,而且拥有大量房产。
据《宋史》等史料记载,当时的寺院享受很好的免税政策,政策规定:寺院月收房租一万五千以上,季收粮食百石以上,才达到缴纳助役钱的底线,数字可以造假,税费可以规避。“捡了小麦做烧饼,全是赚得”,当时的各寺院,都富得流油。还有一组数字显示:当时黄州齐安的永兴寺,一次重修寺院,就耗费掉70万两黄金;峨眉山扩修普贤菩萨像,一次就耗资黄金3000两。可见当时的寺庙是多么的有钱。宋太宗、宋真宗两朝共译佛经222部、413卷。至宋政和四年,北宋共翻译佛经283部,760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