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不幸的,沈奕那么多的钱花了出去,他的妻子却依旧没能闯过鬼门关,被医生无情的判了“死刑”。
莫娆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沈奕,于是在死前,想为他们父子俩做好安排。
这个安排,自然就是指让她那勤劳的妹妹在她死后,代替她嫁给沈奕。
面对妻子“死前”的最后遗愿,沈奕当然不会拒绝。
同时还信誓旦旦的对“将死”的妻子保证,他就算是娶了莫影,也不可能会爱上她。
他沈奕这辈子永远只会爱莫娆一个人。
见一切都如自己所愿,心满意足的莫娆终于闭上了眼,放心的“病死了”。
在葬礼上快要哭晕过去的沈家父子完全想不到,他们心中那个病死的“全世界最好的女人”已经在国外的私人医院住下了。
带着沈家的所有钱财。
审讯室里,莫娆的眼泪鼻涕几乎就没有停过,一个劲的对着警方诉说自己的无辜。
“警察同志,我当年只是想活下去,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面对这哭的稀里哗啦的人,问话的警察神色丝毫不变,语气平淡,“所以你就这样把那么多的债款都留给了你的丈夫儿子,以及——被迫嫁过去的妹妹?”
莫娆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不是的!那些钱,那些钱,他们没几年就可以还完了!”
“所以那就是你算计他们的理由?”
“我没有算计他们!”莫娆直接喊破了音,“我给沈奕找好了新老婆,给儿子挑好了后妈。”
“这十年有莫影伺候他们,帮沈家还钱,他们过得就和以前一样舒坦,我没有对不起他们!”
审讯室里的两个警员眼中都同时略过一丝鄙夷之色。
“那莫影呢?你对得起她?”
莫娆抬起脸,有些茫然,“莫影?这些,难道不是她该做的吗?她被我家收养,就该替我收拾一切的烂摊子啊......”
再次说起这个名字,莫娆又想到了自己在火场中看到的那一幕,恐惧重新爬了上来。
“莫影,那,那是鬼!”莫娆突然在座位上发起抖来,“她明明就被烧死了!我亲眼看见她被烧死了!”
莫娆其实心里也知道,她这么多年来对自己这个养妹的各种所作所为有多么的过分。
莫影如果恨她,就连莫娆本人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也正因为如此,莫娆才会对“莫影变成了鬼”这件事,这么的恐惧。
她可不想未来会被一只厉鬼寻仇!
问话的警员丝毫不理会莫娆的发疯,而是趁她精神不稳继续问道,“你当年假死过后,有想过再回到丈夫和孩子身边吗?”
“回来?”莫娆猛地抬头,“我怎么可能会回来!”
双眼通红的莫娆表情扭曲,“沈奕这么多年都还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都不能重新在城里买个房子,我难道还要回去跟他过苦日子吗?”
“谁要住在那个破村子里!我现在有健康的身体,早就找到了比沈奕强一百倍的男人!”
警员敲了敲桌面,示意尖叫的莫娆安静点。
“所以,你是在根本没打算回家的情况下,骗了自己的亲儿子,并引导他去实施杀人的吗?”
听到杀人两字,莫娆像是猛然清醒,连连摇头,“不是的!人是那个小子自己要杀的!跟我没关系!”
“我从来就没养过沈景耀,他的一切行为都和我无关!”
“而且,而且,我也不可能回到沈奕那个窝囊废身边!”
莫娆大叫,或许当年她假死的时候,对自己这个丈夫还有些挺深的感情。
但十年都过去了,莫娆凭借着自己的长相早就有了更好的选择,便自然就看不上年少时候遇见的人了。
“我有男朋友的!他在隔壁市有三处房产,他对我很好,有他在,我怎么可能会回沈家!”
问话的警员视线飘忽了一下,扫了一眼屋内那半面漆黑的玻璃墙,“所以,你承认是你骗了你儿子?”
“我是骗了他!但我真的没有引导他去杀人!是他自己要去杀莫影的!”
警员点了点头,语气不变,“所以你对你那个儿子其实没有一点感情?”
“当然没有!”莫娆着急的为自己辩解,“他是被莫影养大的,是个坏种!我宁愿当年没有生下过他!”
莫娆确实对沈景耀没有感情,甚至她一直觉得,当年若不是因为执意要生孩子,自己的身体不会衰弱的那么快。
眼见自己说完了之后,审讯室里的两名警员并不说话,莫娆有些着急,开始各种解释自己真的很讨厌沈景耀。
极力的撇清着他们之间的母子关系。
“就是十年前,我还没有去国外治病的时候,我就已经很讨厌这个坏种了,要不是为了挑拨他和莫影的关系,我甚至都不会和他多说一句话!”
在莫娆刺耳的尖叫声中,两名警员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便站起了身,准备离开审讯室。
莫娆见他们要走,立刻急了,“你们去哪!我真的没有让沈景耀去杀人!我是无辜的!”
走在后面的那名警员回头看了她一眼,好心解释道,“目前可以追究你的责任有,知情不报以及杀人骗保这两项,至于有没有教唆犯罪——”
“还需要看另外一个人怎么说。”
警员说完便快步离开,把空荡的审讯室留给了莫娆一人。
“什么人?你们说的什么人!别走!放了我!我是无辜的!”
与这间审讯室一墙之隔的地方,沈景耀站在一面单向玻璃前,把自己心心念念的亲妈这歇斯底里的模样尽收眼底。
十八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亲生母亲的真面目。
一时间,沈景耀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崩塌的比在原文中得知亲妈是假死时还要彻底。
“沈景耀先生,现在可以回答我们的问题了吗?”一旁的警察说着,同时抬手把单向玻璃弄成了黑屏。
沈景耀作为最早来到警局的嫌疑人,面对铁证却始终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