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脸色苍白出现在门后的人,正是谢父。
一晚上过去,他何止是白了脸,整个人也都像是没了精气神一般,看着比昨日见到的样子萎靡了数倍。
“爸,你......”谢骋惊呆了,他跪了一整夜的时间,此时都还能精神十足的站着,怎么自己的老父亲只是没睡好觉而已,就成了这副模样?
“阿骋啊......”谢父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但还是努力摆出了一个笑脸来,“这么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吗?”
谢骋也勉强算是一个孝顺的儿子,看见老父亲这副样子,自然是也是关切万分,立刻就上前扶住。
“爸,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要不要我叫陈煜来家里给你看看?”
收到了亲儿子的关心,老谢总很是欣慰,颤巍巍的笑着摇头,“不用麻烦了,我就是昨晚上做了一夜的噩梦,没有睡好罢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确认了老父亲确实是并没有生什么病之后,谢骋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那我妈呢?她昨晚也没有睡好?”
谢父回头看了一眼,谢母依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只是她那紧锁的眉头证明了她睡得并不安稳。
“你妈这一晚上连连做噩梦,比我还闹腾,但没事,让她多睡几个小时吧。”
谢骋只是略微探头往里看了一眼,也没太过担心,“那我一会让厨房做点人参汤什么的端上来。”
谢父点了点头,一脸的欣慰,而就在他准备关门时,谢骋又连忙拦住。
“等等,爸,我有话想说的!”
谢父不动声色的揉了揉太阳穴,他头疼的很,现在只想回床上躺着,但是面对宝贝儿子,他还是尽量维持着微笑。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要跟老爸说?”
谢骋也不客气,当即就发泄出自己的不满,“爸,你为什么要让梁清淑那个女人去公司上班?你知不知道她昨天晚上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谢父再次揉揉太阳穴,努力不让眉头皱起,“清淑向来是最听你的话,她能对你做什么?”
虽然之前在梁家的时候,颜晗那般态度坚决的从自己手中套走了一半的股份。
但老谢总始终还是认为,自己这个儿媳妇只是因为儿子家儿子在外面搞出了孩子,所以一时心里有怨罢了。
等到谢骋日后生完孩子身体状态恢复,他就不信颜晗一个女人还能继续拿着股份不给自己的丈夫。
“我让她去公司上班,也是因为最近和梁家的关系闹得有些不愉快,”谢父耐心的给儿子解释,“把她摆在明面上之后,梁家的行为总会收敛点。”
“那也不至于把人给弄到公司里去吧?梁清源那家伙可是阴的很,现在我们都不在公司,他要是借着那个蠢女人在公司里布置了些什么,我们能第一时间知道吗!”
作为层次差不多的豪门家族中的公子哥,谢骋和梁清淑的哥哥梁清源也算是在一起相互比较着长大的。
梁清源要比他年长上几岁,所以哪怕谢骋现在已经完全接手了谢家,在这个成为总裁的先后上他还是要晚了几年。
所以谢骋从很早之前就一直看自己的这个大舅哥不顺眼。
再加上此时他因为跪了一整夜,心中对颜晗的怨气达到了极点,想到自己的老对手时,就是更加的怒火中烧。
“我才不管那些,总之你赶紧把梁清淑那女人从公司里叫回来!”
谢父被儿子吼了一通,本就苍白的面色此时愈发难看起来。
谢骋只是知道了颜晗去公司的事就已经如此愤怒,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还分了一半股份出去,那后果还了得?
所以股份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去!
谢父刚想耐着性子再劝几句,谢骋已经扯着嗓子叫嚷开了。
“梁清淑那个女人根本就是跟她哥一伙的!就见不得我好!”谢骋脸红脖子粗的弯腰撸自己宽松的家居服裤腿。
“她昨晚上竟然让我在地上跪了一整夜啊!你看我的膝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谢父闻言,下意识的就跟着一起低头看去,入眼的是两条白花花的小腿。
因为谢骋提到了膝盖,所以谢父的目光主要徘徊在小腿上面的那两块骨头上。
但是霸总的膝盖骨,那叫一个......洁白如玉啊!
“这个,”谢父犹豫,“阿骋是想让老爸看什么?”
谢骋没有回声,因为他此时也正在发愣中,之前因为一直在房间中和林雅雅纠缠,所以他一直没机会检查自己的两条腿成了什么样。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是确确实实的跪了一整夜,那种骨骼断裂粉碎,刀切斧凿般的疼痛不是假的。
就算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异常,但他的两腿怎么也不该是这副完好无损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谢骋喃喃道,“我明明就是跪了一夜啊?”
谢骋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裤腿被放了下去。
“对,还有手!”谢骋像是猛的想起了什么,又把自己的左手捧起来。
“爸,你看!昨天梁清淑还打断了我的手腕!她让我跪在地上给她端茶!”
谢父又眯着眼去看怼到自己的眼前的手。
跟那两个膝盖骨一样,也是洁白如玉!
作为一个小说世界的霸总男主,谢骋的皮囊还是很不错的。
但就是这处处完好无损的皮囊,以及那精神力十足的状态,让谢父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儿子说出来的这些话。
“阿骋,你......”谢父有些犹豫,“你昨晚是不是也做噩梦了?”
谢骋被问的愣住了,难道那一切如坠地狱的记忆,真的都只是自己在做梦而已吗?
梁清淑并没有让他跪着敬茶?
“阿骋,你妈找老中医调配了几个方子,你最近可能精神不佳,要不也喝几服药看看?”
谢父趁机说道,为了这一个双胞胎能安稳的生下来,谢母可是找了好多个偏方。
只是谢骋一直不愿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