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大跳,正在画画的手一抖,刚好点在花上的女子脸上,那墨晕染开来。躺在船上的女子的脸变成了一个黑点。
“哎呀,好可惜。”江星阔凑到他耳边看着那幅画惋惜的说道。
安玉颜瞪大了眼睛。
从未有一个女子离自己如此之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周围,他甚至能感觉得到其中暗藏着淡淡的花香。
他的心脏怦怦的跳连夜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他慌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女子却把他的话拿起来。走到一旁仔细端详着。
“哎,你这画的是我吗?”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让他更加手足无措。
“嗯”他轻轻的回答了一声。
“真厉害。栩栩如生。妙手丹青啊!”江星阔盯着画上那娇艳欲滴的芙蓉花苞。不禁感叹道。
“不错不错。这脸被盖过去了也是挺有意思的。”当他看到他的脸上是一个黑点时,他如此感叹道。
“这这……刚刚不小心……”他又红了脸。
“没事没事。哇!你长得好漂亮呀!”江星阔定睛一看他的脸下一秒又发出了如此感叹。
“漂亮?”他脑海里思索着这很奇怪的形容词。
“就是说你貌比潘安,颜如宋玉。”江星阔把画又递给他。
他却没有接过去,羞涩的笑道:“姑娘属实过奖了。姑娘喜欢,就送给姑娘了”。
“真的吗?谢谢你哦。我很喜欢!”江星阔立马把画卷起来。“画的这么好看,我要挂在我的房中,日日欣赏。”
他又一愣,怎如此直白……还……怪可爱的。
江星阔把画卷好。看到他手中还拿着笔,又不禁感慨道:“你是左手作的画?”
他似乎有些不安,右手的袖子往后偷偷藏了藏才,点了点头。
“佩服佩服。实在是太厉害啦。哎我听说用左手的人都会比较聪明诶。”江星阔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学着电视上武侠剧里的人一样,对他拱了拱手。
他眼睛一亮,偷偷抬眼撇了一眼江星阔,又垂下眼眸微微一笑:“惭愧惭愧,奇技淫巧罢了,上不得台面。”
“哪里的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再说了,兄台这画,我看着就十分的出神入化,堪比唐伯虎!”江星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可是他竟然有些许困惑的问道:“……唐伯虎……是哪位……”
江星阔眨眨眼,完了,说串了。她快速在心里过了一遍,潘安他认得,说明在西晋以后,唐伯虎是明代画家,这里女子多穿齐胸衫裙,大概是……唐代以后。
但是瑾国,这个名号她从来没听过,但是疆土似乎还是挺大的,不像小国。
她所在的幽陵城,春天也是干燥,大风,应该是北方,北方的都城,也许是以前的北京城。北京历史上称作幽陵的朝代很是久远了,难道说……历史在这里出现了分叉路,让她遇见了这么美的帅哥……
他看着江星阔一个人沉思不语,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皱眉冷眼,一会儿眉头舒展满面春风,宛如魔怔了一般。
他不禁拍拍她,“姑娘,你没事儿吧……”
江星阔猛然间回过神来,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帅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害,没事没事。刚刚思考一些大事呢。”
看到眼前的帅哥一副无语的表情,她赶忙问道:“我叫江星阔,你叫什么呀?”
他眼神闪躲,犹豫许久才回道:“在下名玉颜。”
“玉言?金口玉言?哈哈,挺适合你的。”江星阔刚说完,对面的肚子就咕咕叫起来。
二人尴尬对视。他的脸红得不能再红。
江星阔跳上假山,朝着远处望了望,没有看见欢颜的人影,心里不禁疑惑起来,怎么这么久?
她回头看到他担忧的表情,赶忙又跳下来,“走吧,你住哪里?我们吃饭去!”
他没说话,只轻轻点头,把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收了起来,却对着画架犯了难,左看看又看看。
“你没有侍女太监?你是哪家的公子?还是皇子?”江星阔看他一脸为难,反应过来了。“算了算了。你右手不方便?我来吧!”
她心里想着,一个侍女都没有,哪像安欢颜和太子,每次出门都是一大群人。
应该是什么不受宠的皇室后代吧。
说着一把把画架扛了起来,身子一转,长长的架子腿晃过,差点打在他身上。
他抱着砚台毛笔,目瞪口呆。
“快走啊!你不是饿了吗?”
他赶忙跟上。
“我跟你说我做饭可好吃了!不止做饭啊,我还会做很多好吃的,你觉得没有吃过!我觉得我上辈子真的是饿死的,你知道吗,吃饭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事情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听着她的絮絮叨叨,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嘴角上扬了一个非常大的弧度。
她们俩站在一个破茅庐前,这回轮到她瞠目结舌了。
“皇宫里居然还能有这么……别致的地方?”江星阔差点就说漏了嘴。
看来真的没有什么地位。
“姑娘,放这里就可以了。多谢了。”他打开茅庐嘎吱响的门,示意她进去。
“噢噢。”她赶紧跑过去,一跨进门,没发现手上的画架腿子卡在了门外,一个噗通摔了进去,画架也哐啷砸在门外。
江星阔吃了一嘴的灰,疼得龇牙咧嘴。
他赶紧把她扶起来。
江星阔灰头土脸的爬起来。
“姑娘见笑了,这里实在是太简陋了,请先自便。”他抱歉地说道。
“没事没事……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嘛……”江星阔揉揉鼻子摆摆手。
他出去用左手把画架扶起来靠在门边。
江星阔看到旁边有个小竹椅,便坐了上去等他进来。
谁知道刚刚坐上去,“嘿,还挺舒服……啊!!它夹我屁股!”江星阔如同火箭一般捂着屁股弹起来。
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她一边斯哈斯哈的喘着气,一边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一抬头对上他惊愕不已的神情。
“……呵呵……呵呵…”她笑得比哭还难看,“见笑了……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