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闪电了,雷马上要来了!”江星阔赶紧抓起她戴着手镯的那只手。
雨大的她眼睛都睁不开了,雨点打在她身上甚至会觉得疼。
“星星,”安欢颜抽开手。
“快点呀!你在干什么!”江星阔着急地又要抓起她的手。
她却后退了两步。
“星星!”她大喊,“……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扔下她!”
江星阔一愣,她努力看清安欢颜的表情,却发现眼中只有白茫茫一片。
安欢颜咬了咬牙,转身跑了下去。
“欢颜!”江星阔也追了上去。
一路跑到乾清宫,一身狼狈的她大喊着:“我母后呢?我母后呢?”
侍卫们一脸懵逼:这俩人谁啊……
直到皇后身边的迎春走出来,把她们给带走了。
皇后人已经被抬回了坤宁宫。
安欢颜和江星阔紧急换了衣服以后,赶到了病床前。
皇后惨白的脸让安欢颜不禁潸然泪下。
也许是这具身体里与生俱来的牵绊,她心如刀割,抓着她的手紧紧不放。
“皇后娘娘怎么样了?”江星阔拉着迎春走到一边,低声问道。
“娘娘素来身子弱,这一下感染了风寒不说,以前的头风旧疾也被引发了,所以才迟迟未醒。陛下也太狠心了!为了一个小贱人,这么折腾娘娘。”迎春红着眼眶哽咽着说道。
“后面这句话出了这间房就别说了。好好照顾娘娘,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把宫门看紧些。”江星阔拍拍她的肩膀。
“奴婢知道。”迎春擦擦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公主身边的伙伴极其信任。
她定睛一看,惊讶得说不出来。
“怎么了?”江星阔看她一脸呆滞。
“姑娘……你的脸……”
江星阔摸摸自己的脸,光滑细腻,“有面纱吗?给我一个吧。”
“姑娘确定?这样的脸,盖起来也未免太浪费了……”迎春盯着她的脸,目不转睛。
江星阔苦笑了一下,戴上了面纱。“迎春,这件事先不要说出去。”
“姑娘放心。”
皇后在雨中被陛下罚跪之后晕倒的消息传遍了宫里的每一个角落。
“果真?”言不晚斜斜坐在软榻上,几个宫女给她用凤仙花染着指甲,一边听着旁边的宫女给她汇报。
“确有此事。此事已经传遍了。听说太子也去求情了,被陛下骂了一顿。”
言不晚猛然抽回染了一半的手,愣了一会儿又继续把手递到宫女面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问道:
“太子毕竟是太子,估计也就只骂一顿吧?”
“娘娘,听说陛下盛怒,罚了太子殿下禁足两个月。”
“什么?”言不晚顿时坐直了身体。
“娘娘?”几个宫女一脸懵逼。
“没事了。”她恢复了刚刚的姿势,又问道:“陈太医请来了没有?”
“娘娘,已经在路上了。片刻就到。”
“嗯。”她闭目养神,又扭了扭粗了些许的腰身。
“娘娘,脉象平稳,龙子强劲有力,一定能平安降生。”陈太医号完脉,恭敬地说道。
言不晚屏退了左右,下了地。“太医可否告知这胎儿是男是女?”
“这……”陈太医欲言又止。
“照实说!”
“似乎是……是……女胎……”陈太医不敢看她的眼睛。
“混账!”言不晚抓起他的领子把他推到地上。
他也不知道言不晚一介妇人哪里这么大的力气。
“本宫怀的一定是个皇儿!”
陈太医满头大汗,“可是……可是脉象……”
“不是你就不会想办法吗?还要本宫去教你?”言不晚狠厉地眼神让他心惊胆战。
“娘娘是说从宫外……”
“哼。算你识相。”言不晚冷哼一声,“微臣知道了。娘娘稍安忽躁,微臣去和海大人商议……”
“不必!”言不晚打断他的话,“你是海家引荐过来的人本宫知道,但是现在,你是我的人!”
“娘娘……这……”陈太医犹豫不决。
“陈太医,倘若本宫诞下皇子,日后皇子的一切,还是由你来负责,还有光明的大好前途。你若不肯……”
“本宫记得,你之前是给公主医治过一段时间的吧?公主中毒东窗事发,你能保住这条命,甚至保住这个官职,怕不是暗中运作了许多。本宫只需向陛下禀明一切,你看……”
陈太医一激灵,立马五体投地聊聊磕头。“娘娘!臣选择大好前途!”
言不晚嫣然一笑:“陈太医前途无量。”
陈太医擦了擦汗,才发现背上早已湿透了一片。“多谢娘娘指点!”
“陈太医,虽然临盆还有许久,但是还是早做准备为好。”言不晚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不觉好笑。
“还有,闭好你的嘴巴。”
陈太医拿了医药箱,回道:“娘娘,在宫里做一行,医术是不是最高明,不是最重要的,嘴巴紧不紧才是最重要的。”
“嗯。去吧。”言不晚满意地挥挥手。
陈太医踉踉跄跄地离去。
“娘娘这是……”两个侍卫看着手里的大把银票,疑惑不解。
“赏给你们的,去替本宫做件事。”言不晚心情舒畅地吃起了点心。
“娘娘尽管吩咐!”两个侍卫连忙跪地。
“起来吧。你们两个,再多去找十几个弟兄,把陈太医的妻儿都给我看好咯。钱不够,就尽管来找本宫。本宫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二人对视一眼,又连连磕头道谢。
坤宁宫内,安欢颜一脸疲惫,江星阔强行把她拉到床上,埋到被子里。
“你不要命了,好几天没睡了,看你的黑眼圈,快成大熊猫了。”
安欢颜拉着她的手,虚弱道:“星星……对不起……我……”
“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我们俩在哪不都一样,只要是在一起就好了。”江星阔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快睡吧。你母后醒了,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你拍醒的。”江星阔拍拍被子。
看着安欢颜终于闭上眼,江星阔和一旁的松烟蹑手蹑脚地关上门。
“姑娘,熊猫是何物呀?奴婢还从来没听说过呢?”松烟小声地问。
“……就……跟你们公主那样的,眼睛黑黑的,牙齿白白的,一脚能把你踢翻的……”江星阔转头就跑。
“……这怎么说的那么像驴呢……”松烟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