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你放心吧。我就是出去游山玩水。你说说,来这里这么久,是不是都没有出去玩过?天天不是皇宫就是公主府润雪堂的。况且赚了这么多钱,当然要出去消费啊!”江星阔故作轻松的解释道。
安欢颜眨了眨眼,眼眶泛红,但还是强颜欢笑道:“也不知道一个人能不能回去。你若回去了,记得一定留个信给我。”
“哎呀!我不回!我还要看着你结婚生子呢!我在这里爽翻了好吗!仗着你的势,狐假虎威。有钱有权又有人伺候!这不比回去寒窗苦读十几年来得好?而且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丑八怪,我死都要拉着你一起跑路!”江星阔怕她不放心,一再解释道。
安欢颜噗嗤一声,和她相视一笑。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安欢颜全神贯注地筹备着婚礼事宜,每一个细节都精心安排,力求完美。
而江星阔则每日不辞辛劳地往返于润雪堂之间,研发新品,做促销活动。
尽管立春节气即将临近,但寒冷的天气依然占据主导地位。寒风凛冽,吹得街上的人们瑟瑟发抖。
然而,这并没有影响到公主府内热闹的氛围。源源不断的聘礼和丰厚的嫁妆被搬进府中,将整个后院填得满满当当。这些珍贵的物品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散发着浓厚的喜庆气息。
公主府也被装点得焕然一新,张灯结彩,美不胜收。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彩色的绸缎随风飘扬,精美的剪纸贴满窗户,处处洋溢着欢乐和幸福。所有的一切都只为等待那一天的降临,那个充满希望与美好的日子。
某一天,她站在润雪堂的最高处,望了望皇城的方向,熟悉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寒风萧瑟,吹得她鼻泗横流才转身下楼。
藤溪拿来一个盒子交给她,说是靖南王送给她的礼物。
“很贵吗?不贵不收。”江星阔接过盒子。
“靖南王说他亲手所做,珍贵无比。”
江星阔轻轻打开盒子,盒子里躺着一支精巧无比的簪子。
簪子的主体是由一整块纯净的白玉雕琢而成,通体晶莹剔透,宛如羊脂一般温润。简单而又纯粹。
仔细观察,簪子的工艺更是精湛到了极致。每一个细节都被雕琢得十分完美,无论是线条的流畅度还是纹路的复杂度,都让人惊叹不已。
江星阔甚至能够感受到在制作这支簪子时这人所倾注的心血和情感。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簪子,放在手中摩挲着,感受着它的光滑和细腻。这支簪子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让她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怎么突然要送我这个?”
“来的人只说是靖南王本就在宫中喜好作画,近日来又迷上了雕刻,据说公主成婚,南靖王也准备了厚礼。”
藤溪解释完又接过盒子。
“原来如此。那帮我收了吧。”江星阔又把盒子递了回去。
她让藤溪把簪子收起来,放到梳妆盒中。
皇宫内,无夜站在安照颜面前欲言又止。
安照颜一见到他就头大。
见到他就意味着又有事发生,情况有变。
安照颜停下手中的毛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才让他禀报。
“南靖王给江姑娘送了一份礼物。”
“是什么?”
“一只簪子。瞧着也没有多贵重,但是据说江姑娘看样子很是喜欢。”
安照颜没说话,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他的宅子情况如何了。”
“陛下,自从靖南王刚要上路,就有消息传来说王府被炸了到今日为止,尚未重新修缮好。毕竟整个王府塌了一半,就算是整个泉州的工匠加班加点修葺,只怕也是立春过后了。”
安照颜烦躁地看向远处。“这家伙……”
“陛下,这一看就是南靖王自己派人炸的。否则怎么会如此巧合!”无夜义愤填膺道。
“用得着你说。山高路远,去追究是不是他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安照颜无奈地摇摇头。“罢了,就让他参加欢颜的婚礼吧。”
无夜点点头,却还不走。
“还有事?”安照颜头痛欲裂。
“陛下此前调查海家运进城里的货物已经有结果了。”
安照颜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双手交叉在胸前,紧紧地盯着无夜,语气低沉地说道:“说吧,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来。”
“我私下去偷了船老大的账本。发现船队一行二十一只船从苏杭开始出发。但是到达幽陵城之时,只到了十一只船。”
“那到幽灵城的货物呢有没有什么问题?”安照颜一脸凝重。
“凡是已经运进了幽陵城的货物,我都仔细查看了,没有问题,确实都是一些聘礼或者是宴客之物。”
出发时二十一只船,只到了十一只船,那其他的十只船是不是已经藏在了幽灵城之中。
那十只船又运了什么东西?人?还是兵器?黑火?亦或者只是普通的货物。
安照颜的眉毛快拧成了一股绳。
十一只船这么大,极为显眼,不可能藏在城中。
要藏起来不就意味着里面的东西肯定是见不得人的。
他思索片刻,忽然灵光一闪,又说道:“你去查查塘沽和沧州,附近的大码头都要查,看看有没有海家的船停靠。”
“陛下是说……他们把船停靠在离幽陵城不远处的塘沽和沧州?这样便不会被幽陵城的人发现。”
“嗯。务必查清楚。另外,从今日开始,严格控制进出幽灵城的人,如需探亲访友,让他们来领人,登记在册,才可放入城中。”
无夜一愣,忽然明白过来。“陛下是觉得,消失的船上运的是人?而且是士兵?”
“不能不防。还有,即刻派熙国公江成北去南下找东城军点兵,如若少了人,即刻处决海宴清。”
“可是海将军或许不在军营中……”
“那就更有理由了。朕发了七道密诏让他回京述职,他未露一面,还推脱带病在身。如若抓住了现下这个抗旨加上擅离职守的把柄,海晏泽罪不容恕,整个海家我都要问责!”安照颜的表情露出从未见过的凶狠。
“可是公主刚跟驸马爷成亲……”
提到欢颜,安照颜的神情逐渐柔和了下来。“最多留着海宴清的性命。”
无夜插了一句嘴,“可是公主和驸马不会反目成仇吗……”
安照颜只动了一下眼眸,神情冷漠。“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有家。她会理解朕的。况且,海宴清的性命可以留着,她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