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魁微微缩短土刺,袁一要救,其实正是它所希冀的做法,虽然它认为正确的是永绝后患。
未来的他们定然会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的遇上种种需要抉择的境遇,错误的抉择会导致陷入险境,甚至万劫不复。
但现在的试错成本,它还能够承担。
涉身小错,免除大祸。
没有谁能保证一生都没有错误抉择,子魁希望袁一能通过一次次错选,而在关键时刻给出正确答案。
不过袁一接下来的做法也让子魁暗自赞扬。
在袁一的指挥下,血鳞小蛇延伸出几根血鳞藤条,破开土壤深深扎进血狼妖身体,并狭制住各处关节要害。
这样既可以清除其体内血毒,也遏制了醒来后可能会遭受的反击。
侵蚀全身的血毒,被血鳞小蛇点点收回,在即将清除一空时,袁一叫住了它。
“够了,能说话就行。”
血鳞小蛇乖巧的点点头,它原先处于将生未生的状态,若不是浊血蟒的意识干涉,它和龙鳞蔓的互相吞噬,或许很快就能分出胜负。
灵智初启仅靠本能,它难以在龙鳞蔓手下支撑,而在袁一解决浊血蟒的残念后,龙鳞蔓本可以将其全部吞噬,独自掌控新躯。
但他感受到了袁一潜意识里的无奈与尊重。
浊血蟒的行为,探究其底也是为了未出生的它,其他暂且不论,但作为一位母亲,浊血蟒已经尽了全力。
于情于理,龙鳞蔓决定和血鳞小蛇相互衔尾,一体共生,而它也遭受龙鳞蔓的影响,对袁一充满善意,也同样喜欢环绕在袁一脖颈边。
血毒的清除对血鳞小蛇很容易,不过血狼妖被侵蚀许久的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才能醒来。
时间转眼到了日出时刻。
脸颊传来的冰凉触感惊醒了浅睡眠中的袁一,转头环望一圈,没有任何异动,刚刚的冰凉触感,来自于一夜未眠的血鳞小蛇的蛇信。
轻柔的抚摸着值夜的小家伙,袁一微微一笑。
至于子魁,此时的它站在洞口,唤回了昨夜那几只试探的劣鼠。
作为试探的奖赏,子魁让它们喝下了些澹台毁望身旁的血液。
但它昨夜百无聊赖时,挖掘出先前地行鼠的尸体。
它不似飞虫那般被血光波及而亡,它的身体处处爆裂,体表尽是干涸污血,以挖掘处的地形观测,子魁得出的结论是,地行鼠无意间喝到了血液,只是不知这血是来自澹台毁望,还是血匕,亦或被活埋的血狼妖。
不过那几只喝下血液的劣鼠都还活蹦乱跳,没有半点中毒或将要暴毙的迹象,让子魁不由得疑惑起来,暗自留了个心眼,让几只劣鼠结伴在附近,不得独行,不得远离。
“呜~”
随着子魁移开身体,刺目阳光射进山洞,血狼妖头颅被照射的冒着丝丝青烟,于疼痛中缓缓苏醒。
“血灵族还惧怕阳光?”袁一问了一句。
“一般不怕。”
一人一鼠对视一眼,都觉察到了其中诡异,悄然进入战斗状态,时刻准备出手。
“救救我,快杀了他...救救我..杀了他!!”
血狼妖以人族之语大喊,它似乎进入某种癫狂状态,埋藏在土下身躯奋力挣扎,致使表面都出现了道道裂纹。
“安静!”
袁一大喊一声,插入其体内的血藤骤然收紧,子魁也适时使用能力,两根土刺悬停血狼妖眼前。
感受到死亡的气息,癫狂的血狼妖终是平静,它哀求的看向袁一,嘴中快速言语。
“快杀了他,他是实验体,他在做实验,所有人都是实验体,都会死的......”
“他已经死了。”
袁一打断了血狼妖喋喋不休的重复。
“不是他,不是他,那不是他,他是那把刀,是那些血!”
唰———
血狼妖刚刚说完,那把插在澹台毁望心脏的血匕瞬间穿心而过,直插血狼妖大脑而来。
“在我眼底下杀他?”
子魁不屑一笑,地面升起一道昏黄土墙,还用灵能加护,御力超凡。
随着一声金石碰撞之声炸响,血匕在空中旋转数圈,抖了抖刃尖,毅然朝着袁一刺去。
袁一面无惧色,他相信子魁一定能为他作出防护,心中指示血鳞小蛇藤蔓交缠右手,想要抓住这诡异的匕首。
然而,不止袁一相信,血匕也一样相信子魁,它作出冲刺的模样却在中途折转。
子魁袁一的站位挡住了洞口,它朝着山洞内壁冲去。
无比锐利的锋刃穿刺山岩,消失在袁一眼中。
子魁默默放下已经抬起的手臂,它反应了过来,却因修为、能力的低下,未能及时在逃处生成壁垒。
袁一看向面前的防御土壁,他感觉到子魁只能释放一道土壁,他知道这不是它的极限,却是劣鼠这一种族的极限。
一瞬间,袁一想到了很多,并下定决心。
“怪我,要不是为了护我,那血匕一定逃不了。”
子魁拈起一个小石,顺着血匕刺出小洞弹去。
“别说屁话了,那小破刀跑不掉的。”
小石在刺洞一路穿行,畅通无阻,没有滞留其中,作为开路者的血匕,显然已是高天飞鸟,阔海跃鱼,怎么会跑不掉?
袁一疑惑的看着子魁。
只听它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
“蛊岛的精彩,才刚刚开始呢。”
“蛊岛?”袁一不解,再听子魁说道。
“快要到第十五天了,岛上的一切,很快就会舞动起来。”
“来吧,小红狼,说说你发现了些什么,又为什么能说人话?”
“你不是也在说吗?”血狼妖瞪大双眼。
“说你自己就行。”袁一抚摸着血鳞小蛇,藤蔓在其指示下收紧,疼痛使得血狼妖呜咽哀嚎。
“我说,我说。”
“我的名字叫顾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