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庭越不着痕迹的勾起一丝唇角。
当然不怪顾凌薇!
因为刚刚将蒋朝朝撞入水中的,便是他。
镇国公府里。
蒋文昭得知蒋朝朝落水,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他不禁露出复杂的神情。
蒋朝朝毁清白被毁的事还是发生了,难道说原剧情真的无法改变吗?
白岚看他一脸担忧,安顿好蒋朝朝便将他拉到了自己房中。
“老爷,今个儿朝姐儿落水似是个意外,救他的是赵家嫡子,这可如何是好?”
“赵弘毅?”
蒋文昭面露惊喜,事情是有转机的,还好不是那比他还老的老男人。
他沉思后道:“夫人莫急,我明天去赵府跑一趟,与大哥商量一下,若这两孩子愿意,索性给他们定个亲。”
白岚眼眸低垂,“只怕那赵弘毅不远,先前朝姐儿及笄宴,他便说自己有中意之人。”
“无碍,为夫自有乘算。”
蒋文昭说着,不知不觉就揽住了白岚的肩,就好似这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白岚心里踏实了,左右朝姐儿不用像上辈子一样嫁给老男人,她心里多少有些兴庆。
翌日下朝。
蒋文昭便拉住了赵盛,“大哥可听说昨日之事?”
赵盛是个有担当的,当即便对蒋文昭保证:“二弟放心,我定让毅哥儿娶了朝姐儿,还朝姐儿一个清白。”
说罢,二人一同回了赵府。
厅堂里,赵弘毅正跪在赵夫人跟前。
“母亲意思是,我见义勇为救了人,最后却怪我将人清誉玷污?还要我对她负责?那照这样说,日后遇到这样的事,儿子是不是应该袖手旁观?”
赵夫人语塞,想了半天道:“当然不是!但朝朝生得好看又乖巧,门第又高,哪里不好?配你绰绰有余!”
“所以母亲是说,因为您喜欢她,因为她门第高,所以儿子就要为了这些委屈自己?我不会娶她的!打死我也不会!”
赵盛与蒋文昭走了进来,恰巧听到他这番言论。
赵盛面色有些尴尬。
昨个儿听说这事时,他便与夫人商量着上门提亲的事。
赵弘毅当即不乐意,从夜里就开始闹了。
他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赵弘毅一巴掌,“孽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若不娶朝朝,为夫就与你断绝关系!”
赵弘毅不可思议的望着赵盛,从小到大,父亲还是头一次打他脸,还当着外人的面。
这个年纪的少年最好面。
他幽怨的看了蒋文昭一眼,恶狠狠道:“要我娶她也行。”
听他这么说,赵盛和赵夫人松了一口气。
可赵弘毅话锋一转,“但我丑话说到前头,即便娶了她,我也不会亲近她,顶多让她占个大娘子的名头,独守空房!若父亲母亲执意如此,那便娶吧。”
赵盛气极了,抡起手又要打他。
这下蒋文昭也尴尬了。
一脸假笑的护在赵弘毅身前,“大哥这是作甚,有事好好说。”
“我昨日与夫人商量过了,若弘毅不愿娶我家朝姐儿,那便作罢吧,这事也不怪弘毅,是我朝姐儿命不好罢了,大不了到时候我和夫人把她养在闺中一辈子就是。”
闻言,赵盛与赵夫人眼神对视。
忙道:“这怎么行?恐怕朝朝遭人非议,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呀。”
程时予站在厅堂外听着,心中浪潮涌动。
昨日回到赵府,他就有些心神不宁。
今日更是出去斗诗的心情都没有。
他一直在回想昨日蒋莹莹说的那几句话,想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而后,他找到了那个每月按时给他送笔墨的小厮。
“你再说说,之前给我送东西的小姐是谁?”
“回公子,奴才不知她叫甚,她每次只说是公子的远房亲戚,我瞧着她眉眼有几分与公子相似,并未多了解。”
这答案与之前的如出一辙。
程时予想来想去,他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若说亲人,恐怕只有老家邻居的妹妹,也就是他一直默默喜欢的人,王逸馨。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又问道:“那位小姐长何样?”
小厮奇怪,这程公子都用人家东西两年了,怎还不知道是谁。
忙道:“穿得衣裳瞧着很不错,长得很好看,对了,她先前一直是梳的京中少女最多用的那种发髻,小的也说不上来,不过这个月便换了发髻了,瞧着很复杂,但属实好看。”
经小厮这么一形容,程时予心里顿时生出愧疚之意。
蒋朝朝不就是前些日子及笄换了发髻吗?
王逸馨一直是雷打不动的懒梳髻,况且她哪里有那么多闲钱给他买这么好的笔墨纸砚?
是了,看来一直是他误会了蒋朝朝。
听闻赵家逼着赵弘毅娶蒋朝朝,他心里越发过意不去。
倘若昨日不是他刺激了她,她又怎会落水?
于是出于内疚之心,他大步走进了厅堂。
“二哥,朝朝这事与我脱不了干系,若二哥不嫌弃,我愿求娶朝朝。”
赵弘毅一听,觉着程时予就是他的救星,忙道:“世伯、父亲,你们看!三叔父愿意娶蒋朝朝,她不是喜欢三叔父吗?这事我们圈子里的人大多都知,这下岂不是更好?!”
赵盛又给了他一巴掌,“逆子!你也知道这是你们的三叔父,怎么能娶朝朝呢?这不是违背人伦吗?”
蒋文昭倒不这么认为。
先前他拦着蒋朝朝,是因为知道程时予对她不喜,也知道程时予是顾凌薇看上的男人,不想让蒋朝朝和蒋家背上麻烦。
可此时剧情竟变了,这程时予居然主动求娶?
冯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可是男主,只要他成了自家人,那他都可以不用努力了,权有程时予掌着,财有白岚供着,他大可以提早辞官躺平了。
至于这结拜,既然能结就能解,左右不过是人为罢了。
可他不能装得太高兴。
故意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三弟,你当真愿意娶朝朝?这事可不能儿戏!”
程时予没有犹豫,“三弟想好了,这事因我而起,若不是那日我说话伤了朝朝,她又怎么会心不在焉的逃走,也不会无故被人撞到池子里。
我定当负责到底,大不了就将三弟从结义中踢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