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昭愣神一阵。
黑衣人说,清幽庭那边死了七人,全是来刺杀国公爷的,全都服毒自杀了。
这没什么问题。
可奇怪的是,守在兰花苑的黑衣人来报。
兰花苑里有一名暗卫混入,似是在保护白岚一干人。
等解决完刺客后,那人压根没恋战,一溜烟就跑了。
他们的人去追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蒋文昭若有所思,这是怎么回事?
沈从逸不是在这边偷看吗?
总不能有什么神奇的分身之术吧?
他心里莫名烦躁。
一挥手,让黑衣人将那名抓到的人拖到后院荒废的院落拷问。
自己则去查看了秋菊的尸体,而后又查看了其他尸体。
不一样。
秋菊是被人强行喂药的,因为身上和地上都有抓挠的血迹。
而这些潜伏的家丁,以及来刺杀蒋堰的人。
全是自己服毒!
他们身体完好无缺,若不是一开始就下定了决心,绝不可能是这副模样。
蒋文昭眯着眼睛嘀咕:“竟都是经过训练的呢……”
他很明白,这些人全都是仇家的人,没有一个是林秋芸母子的人。
毕竟他们只是宅院中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训练过的死侍。
今日这一出,暗处的人只不过是想借着他放出的消息,名正言顺将罪行扣在林秋芸和蒋庭越头上罢了。
不过经过这一遭,他确信,府里应该不会有林秋芸的人了。
就算有,主子都彻底倒了,他们也不会再敢作妖。
他长叹一声,轻轻将手放在秋菊的眼睛上,往下一抹。
“秋菊,你也别怪我心狠,用你当诱饵,你本就做错了事,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帮着越哥儿下毒。
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家人一份抚恤金,让你母亲治病,还会资助你弟弟继续读书,也算是对你枉死的交代。”
说完后,他径直去了拷问的荒院。
他想,这个人这么轻易被抓到,有可能是林秋芸的人。
因为死侍不会那么容易被抓。
可没想到,他才刚踏进去,就遇到了出来禀报的人。
“大人,那人全都招了。”
汇报的黑衣人蒙着脸,看不到表情,说话却极为别扭,“大、大人,要不您还是自个儿听他说吧。”
蒋文昭心里升起一丝喜悦,难不成是个贪生怕死的死侍?仇家有眉目了?否则蒋堰的旧部怎么不愿说?
殊不知,这只是一个因慌乱露出马脚,稀里糊涂被抓了的人。
他不是死侍,更不是林秋芸的人,而是秦礵的人!
而且,这人还是秦礵的姘头!
他还说秦礵那时候小产的孩子,是他的。
乖乖隆地洞~
这是什么狼虎之词,难怪黑衣人都不好意思说。
蒋文昭只觉得自己头顶上顶着一片青青草原,心里莫名生气。
他忙摇摇头,不对不对!
那戴绿帽的是原主,与他何干?
不知为何,自打他来这里后,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原主了。
常常会产生感同身受的感觉,有时候在睡梦中,他甚至把自己当成了原主,把原主做的事当成了自己做的。
而这时,他就有这种感觉。
控制不住情绪,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掐住那奸夫的脖子问:“怎么可能?!她甚少出府,你怎么与她苟且?从实招来!”
奸夫吓尿了,像是脑子不好使一般。
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蒋文昭眼前的屋子。
“我、我们就是在这里……”
哐~
蒋文昭脑子炸了。
对哦,这里不就是秦礵以前住的地方。
这对狗男女,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苟且。
等等,这与自己有何关系?为什么自己刚刚如此失控?
他摇摇头,迫使自己恢复理智。
他认为这件事既然被发现了,就应该处理。
也算是有始有终,对原主有个交代,也对自己使用的这具身体有个交代。
“季管家,把这奸夫送去庄子上,与那秦礵一起沉塘吧!”
想了想,他又道:“还有庄子上的那些小娘,你过去问问她们,如果她们还有去处,就给些遣散银两,让她们自己走吧,如果没有去处,愿意留在庄子就留,不愿意了,想要寻其他生路,也给些本钱。”
“是~”
季管家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总觉得蒋文昭变了不少。
先前把小娘们送到庄子上,他总觉得蒋文昭只是一时生气,总有一天还会把他们接回来。
现下的这么处理,着实让季管家惊讶。
不过也好,这样府里总算能清净了。
他把蒋文昭和白岚的变化都看在眼里,总觉得以后的日子有盼头了。
这一次设局清理府邸,算是结束了。
虽说最后仇家埋下的暗桩都死了,没能揪出对方是谁。
可最起码,蒋家内部是清理干净了。
蒋文昭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穿越到这里来是因为什么?或许说老天爷安排他过来是为了什么?
他不再觉得自己应该混日子,更不觉得自己有混日子的可能性。
他想通了一件事。
既然他穿到了原主身上,身体和基因都是原主的,那么他就等同于原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蒋文昭!
不应该那么自私,一切只为自己着想。
他应该在享受原主身体、地位、钱财的同时,背负起一份责任。
孝敬父母、教育子女,包括履行夫妻之间的义务和责任。
这些所有的所有,他都应该承担起来。
蒋家,也是他的家!真正的家!
这么想着,他决定与白岚摊牌,试着与她解释自己现在的情况。
晚上,他来到兰花苑外,左右踱步了好一会儿。
该怎么通俗易懂的解释,她才能理解‘穿越’二字的意思呢?
而与此同时。
兰花苑里的白岚也在苦恼,她该怎么和蒋文昭解释白日在兰花苑的暗卫?
刚刚沈从逸来过,说蒋文昭已经发现了。
让她自个儿好好想想,该如何解释。
或是摊牌与否,他与荣盛这些部下都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