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昭这话,官家爱听!
官家恨不得大声喊:爱卿会云多云些。
这算什么?
拍马屁拍到官家心坎儿里去了?
有一说一,蒋文昭这几句玩笑话,可不就拍到官家心坎儿里去了么。
官家方才小小回忆了从前,又得知一直是自己误会儿子。
心里自然对宋遥有几分愧疚感,想要弥补一二。
况且。
这霍凌风是什么人?那可是手握几十万兵权之人。
谁不想要?
莫说别人,官家自己也是想要的。
若是他的儿子能将霍家的掌上明珠哄骗,哦不,娶到东宫。
那对他自个儿也是好的。
既不用担心他们佣兵造反,又能挺直腰杆子、让那些暗地里有小动作的人忌惮。
那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才是官家让暗卫去保护宋遥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些,官家又招招手,“来人~”
咔咔咔~
又出来几个彪壮的暗卫。
“你们去暗中保护霍家夫人,若是她遇到什么难处解决不了的,便帮着解决,记得随时来给吾禀报。”
这下,蒋文昭又诧异了一下。
这官家为了得到霍家兵权,还真是卖力。
不过也好。
有了官家的助力,想必霍夫人调查起真相来,也更加方便。
说罢,官家“咳咳”了两声。
“蒋卿,你夫人家想必资产挺多的吧?霍夫人那边……”
蒋文昭汗颜,难不成官家已经知道白岚坐拥数财了?
但很快,他又觉得不可能。
因为以官家的性子,若是知晓这些,那蒋家也活不到今日。
他赶忙拱手试探道:“陛下放心,霍家如今口袋空空,微臣必当倾囊相助。”
官家点点头,“嗯,该变卖的就变卖了,交给夫人或是缝在袄子里带出去也好,省得到时候没时间,全部冲入国库?”
看样子官家还未发现白岚的私产,这算是好事一桩。
但是。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冲入国库?
蒋文昭懵了。
“陛下这是何意?微臣怎么听不懂?”
这下官家也懵了,“这么大的事,蒋公没与你知会?”
蒋文昭摇摇头,“什么事?微臣刚回京便来回禀陛下,还未见到父亲。”
这下,官家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蒋文昭刚刚借兵回来,立了大功,难不成要他亲自告诉他,蒋家要被抄家一事?
这蒋公也真是,这么大的事,也不写信和自家儿子说说。
他实在没脸说,只摆摆手道:“你回去问蒋公便是,今日也差不多了,想必你妻儿还在家中盼着你,吾便不留你用晚膳了。”
蒋文昭看看日头,心想这顿的时间,可不就是晚膳吗?
官家这是在赶人?
到底什么事,能让官家这般作为?
不过也好,这会儿出宫,还能赶上白岚为他设下的接风宴。
说实话,这宫里的饭菜虽然可口,但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兰花苑的膳食。
正好,他也就吃了个半饱,回去再吃一顿就是。
想着,蒋文昭便起身拱手弯腰:“今日多谢陛下款待,那微臣便告退了。”
出了宫,蒋文昭直奔兰花苑。
白岚拉着他坐下,问东问西,脸上已经没有先前生气的样子。
这时,蒋堰让人传来信息,让他用完膳便去清幽亭寻他。
蒋文昭应了下来,白岚话语里酸唧唧的。
“又有什么事瞒着我?之前连轩哥儿留在军营这么大的事也瞒着,这次又要瞒什么?”
“额……岚儿莫急,到时候为夫告诉你便是。”
听着蒋文昭这么说,白岚脸上才露出了一点儿笑容。
其实她之前已经想明白了。
轩哥儿本就说过,自个儿身无长物,唯有习武有些天赋。
她虽担心轩哥儿的安全,可她也不能自私的将他绑在身边一辈子,让他有梦不能圆。
她未出嫁前,也有过宏图之志,那时候,父亲母亲从不因为她是女子,就对她百般约束。
例如裹小脚,她说不想裹脚,那便是不裹。
又例如行商,她一个闺中女子,父兄为了实现她行商的梦,便给她戴上斗笠,带着她走南闯北见世面。
……
一切的一切,她都感受到了爱和无止境的支持。
那如今她为人母,又岂能因为一己私念,便对自己的孩子万般阻挠呢?
总之,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思维,是越发的开阔了。
就好像困在心里的某种东西,挣开枷锁,肆意的向外、向上迸发一般。
她气的是,蒋文昭作为她的夫,什么都瞒着她。
难道就因为是孕妇,所以就瞒着她吗?
一开始不知道,等后面总是要知道的。
若事情的结局是好的,那便是惊喜,可若是不好,那便成了惊吓。
到那时,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是不是更难受呢?
想到这些,白岚也不藏着掖着,索性将心之所想说与蒋文昭来听。
蒋文昭一听便明白了。
便答应白岚,日后有事定会与她商量。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前脚才立下flag,后脚就食言了。
他在兰花苑用过晚膳后,便去寻了蒋堰。
一进蒋堰屋中,他便瞧见蒋堰愁容满面。
“昭儿,你可知为父为何要让轩哥儿留在军营?”
蒋文昭拱手道:“父亲定是想让轩哥儿历练一番。”
蒋堰长叹一声,“这也算是一个原因吧,但不是全部。”
“哦?父亲意思是,这其中还另有隐情?”蒋文昭淡淡问。
只见蒋堰点头,“正是……”
他瞧着蒋文昭这样,便知今日在宫中,官家并未提及此事。
心里不免抱怨了句,这小子,和先皇一模一样,两人都是千年的狐狸变的。
自个儿做了亏心事,倒还不好意思说了。
罢了罢了,谁来说不是一样,左右这官家小子也不会改变主意了。
于是,蒋堰让蒋文昭凑近了些。
凑到蒋文昭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