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
赵盛夫妇便受程时予嘱托,前来蒋家商议婚期。
阵仗很大。
这次虽是商议婚期,但程时予觉着之前给的聘礼着实寒酸,便又将之前程家翻案官家补的钱财,以及中了状元后官家赏赐的金银细软一并抬了来。
算起来,程时予这是将身家全部都算上了。
就连那座宅子的地契,也是一并带了过来。
白岚看着这些东西,虽不及她身家的十分之一,但也猜到是程时予的所有身家。
面对这样的女婿,她又怎会不喜欢?
这可比她见过听过的所有男子,都要靠谱呢。
想到这里,白岚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蒋文昭。
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可没有程时予做的三分之一好。
若不是他如今和她一样,重生后幡然醒悟,她又有了新的孩子,恐怕她早就与他和离,独自美丽去了。
为人母为人父的,总是要更加操心些,为自己的子女谋划,生怕他们日后过得不好。
正应了那句话: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她上一世很爱这些子女,却没有真正为他们筹谋,就连为自己也没有筹谋过太多。
回想起来,这是她作为母亲的失职。
所以这辈子,她定是要为孩儿们深谋远虑,以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而在她看来,蒋文昭亦是如此。
上一世他为人父、为人子、为人夫都做的不好,这辈子能重来,定是和她死前一样悔恨,所以才和她一样得到了这样的机会。
既然都是上天眷顾之人,她又有什么理由不与他重聚?
罢了罢了,如今这日子是越过越好,她又何必要想那些呢?
只要蒋文昭一直对他和子女们好,她便也满足了。
而后,两家人将蒋朝朝和程时予的婚事定在了下个月初九。
这日子是程时予自己找人算过的。
虽说他并不是很注重老一辈的迷信之说,但他重视蒋朝朝,便也连待着重视她的母家。
他猜想这岳父岳母定是注重这些的,便自个儿偷偷找人把一切都做好了,这才重新登门的。
就很巧,自打程时予中了状元那日。
白岚觉得好事将近,便也去庙里求过一个日子,这个日子正好就是程时予算来的这一个。
因此两边一拍即合,将日子就定在了那一天。
半个月的时间。
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好在白岚一早就把蒋朝朝的嫁妆准备好了,嫁衣蒋朝朝自己也准备好了。
只需要再挑选些行头就好。
即便如此,白岚还是带着蒋朝朝去了一趟九货铺。
值得一提的是。
如今九货铺的掌柜已经不是荣盛。
荣盛自打过年回来后,便再次提出要让金宝接手。
这一次,白岚没有阻挠,入了荣盛的愿。
将暗网总管一分为二,大夏一个总管,西域一个总管。
西域的总管是荣盛,大夏的总管自然是金宝。
为了服众,这几个月以来,金宝还是吃了些苦头的。
瞧见白岚带着蒋朝朝来,伙计很快便将金宝这掌柜请了出来。
“大娘子,一早就听说您和大小姐要来挑选行头,金宝早就为您准备好了,且随我来。”
说着,金宝便将白岚和蒋朝朝引入了九货铺三楼。
好家伙。
自打金宝接手九货铺,竟然又弄了个三楼。
按照她的话来说,那便是如今能上二楼的人越来越多,这九货铺也不是什么香饽饽了。
为了增添神秘性,和消费竞争,她又增设了三楼。
若说从前二楼,那是珍贵物件和稀奇物件的聚集地。
那如今的三楼,便是顶好的稀世珍宝,以及一些市面上没有的新奇玩意。
对此,其实白岚是不太感冒的。
二楼贵客多了,就增加三楼,难不成以后三楼人多了,又要增加四楼?
她原本还想说说金宝,让她脚踏实地的做生意。
可当白岚进入三楼时,就完全不这么想了。
因为这三楼的物件,大多连她都没怎么见过。
其中有什么西洋镜这类的,那是西方小国进贡给皇室,在皇室才能见着的。
重点一问成本价格,竟是还没有白岚想象中的贵。
好家伙,她可真想问问金宝,这些玩意儿她是从哪里弄来的。
不过最后,她想想还是算了吧。
这大夏暗网的总店都交给她了,那就由着她去折腾吧。
用人不用疑人不用。
况且金宝是她看着长大的,十岁不到就已经是算账的一把好手。
无论是多少年,那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起之秀总是要超越前人的。
金宝的天赋和本事,那是无限大的,不应该被她这长一辈的限制。
这么想着,白岚便道:“下个月初九,朝姐儿就要成亲了,到时候你记得安排好铺子,一定要过来呀。
至于这行头,我自是相信你,便由你带着我和朝姐儿挑选吧。”
金宝给白岚行了个礼,“承蒙大娘子太爱,那金宝定不负所托。”
经过半个时辰不到的挑选,蒋朝朝大婚的行头便确认了下来。
当然,金宝是花了心思的。
她压根儿没带着她们挑选现货,而是拿出了一本画册。
“大娘子、大小姐,你们尽管看这画册便是,我可以保证,这些式样的物件,保准是整个大夏,乃至西域等其他国家都没有的。”
白岚拿过来一瞧,顿时震惊不已。
画册里头全是市面上没出现过的样式,各种首饰、服饰、鞋子、头面等,一应俱全。
看起来漂亮又新颖。
“金宝,这画册是哪里来的?这画师可不得了!”
金宝憨态一笑,“这画册,可不是谁人都能看的,现为止,夫人和大小姐是第三人和第四人。”
“哦?”
白岚有些好奇,她这东家,刨去金宝竟然不是第一人。
“那这第一人是谁?”
金宝嗤笑,“当然是我家子佩咯。”
白岚一听,合着这夫妻俩什么都互通了。
如今有了新的图样,竟不是第一时间来给她看?
白岚倒不是生气,就是有些吃子佩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