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智慧?哼,放屁”,贾瓒冷笑道。
不愧是读过书的,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又不是像《秦王破阵曲》那种有着极高艺术价值的舞曲,这就是个专门用以享乐的淫邪舞蹈,算是狗屁的前人智慧。
留下来除了害人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益处。
自己心中龌龊想看这些东西,便大大方方的承认。
就怕这种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鬼扯什么前人智慧,简直贻笑大方。
马映雪一直在偷偷望着他,见他对这天魔舞如此不屑,便小心的道:“爷若是想看,我以后……跳给爷看。”
“这舞若是不佐以迷香,也只是个单纯的舞蹈……在……在私下里欣赏……不会有事的。”
贾瓒缓缓摇头,道:“此舞极其善于消磨意志,还是少看为妙。”
现在创业未成,可还不是享乐的时候。
马映雪乖巧的点点头。
贾瓒又想起她身上的伤口,便又问道:“你划破身体又有何讲究?”
马映雪脸蛋儿微微泛红,微微欠首道:“一来本就是此舞自带,二来……这迷香若是有血腥味刺激,药力还要更添几分。”
“原来如此”,贾瓒面露无奈。
怪不得一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本来还存了几分的力气彻底消散了干净。
至此算是把事都问了个清楚,贾瓒站起身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道:“天色不早,你且休息吧。”
“我送送爷”,马映雪撑着身子要下床,却是被贾瓒伸手阻止。
“你连路都走不了,还送什么,睡你自个的。”
闻言,马映雪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浮出几分喜色。
贾瓒这话的语气虽不怎么轻柔,但好歹也是在关心自己。
对她来说,只是这些关心,便已经足够了。
“那,爷慢走”,马映雪在床上轻唤道。
贾瓒“嗯”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门。
屋内陡然之间彻底安静了下来。
马映雪环顾四周,许是已经彻底没了心结,原本并未有什么特点的屋内装饰,现在看来竟是也有了几分别样的美感。
“要是能一直在爷身边服侍就好了”,马映雪拉开锦被给自己盖好,蜷缩在被窝里,红着脸儿喃喃道。
鼻翼之间猛然闻到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中夹杂着一种说不上来味道的怪味。
她垂首往身上望了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一身的味道加上血污,着实让人难受的紧。
可是两边锁骨处的伤口和下半身还在隐隐作痛。
今晚她着实是累坏了,加上是在贾瓒失去了理智的情况下被夺了身子,此时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也没什么力气去清洗了。
“先睡吧,且等明天好了些再洗洗”,她双眼迷离,睡意逐渐涌来,缓缓闭上了双眼。
这一觉竟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马映雪呢喃几声,双眸微微睁开,口中嘟囔了几句,从床上坐了起来。
正要起床,谁知双腿竟是像使不出力气来似的,晶莹的嫩足刚刚踩在踏板上,身子一软,便摔倒在地。
“哎呦”,她坐在地上,秀眉凝成一团,口中吸溜着揉着身上被摔疼了的部位。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马映雪闻声望去,却见是两个唇红齿白、模样清秀可人、约莫十四五岁的小丫鬟,手中拿着洗漱用品和换洗衣裳走了进来。
见她坐在地上,顿时大惊失色,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上前去搀扶。
“奶奶没事吧。”
马映雪被她俩扶着坐在床上,疑惑的问道:“你们是谁?”
她这处院子,素来只有她一个人生活,这俩丫鬟从哪来的?
其中一个丫鬟道:“回奶奶,我叫丹萤”,又指着另一个道:“她叫蓼蓝”
“我们是二爷指派到奶奶身边来伺候的。”
“啊?”,马映雪一愣,待听清楚丹萤对她的称呼后,心间猛地涌出一股狂喜之色。
奶奶这个词,是不能乱用的。
自己这算是……被收进了房里?
马映雪俏脸上不由浮出一抹笑意,其中还夹杂着些微的懊恼。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要等这么久,早些把身子献上去,也省得平白遭了这么多的罪。
两个小丫鬟见她失神,很是奇怪的对视了一眼。
蓼蓝闻见她身上一股子血腥味,再联想起府上传闻这位乃是外头的人派来刺杀贾瓒的,心头不禁生出一股惧意,欠身小心的问道:“奶奶,是否要奴婢去准备热水,伺候奶奶沐浴一番?”
闻言,马映雪神情之间有些恍惚。
自从家道落败后,她便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所有事都是亲力亲为。
如今猛地又有人伺候,还有几分的不习惯。
不过怎么说她也是富贵小姐出身,稍稍一愣,便很快的适应下来。
“好,去吧”,马映雪朝她柔笑道。
蓼蓝躬着身子徐徐后退,丹萤则在伺候她洗漱。
马映雪性情温和,并不是个难以伺候的主,丹萤与她熟悉了后,便不再畏惧她,有说有笑了起来。
不多时,热水备好,蓼蓝和丹萤两个搀扶着行动不便的马映雪,来到旁边厢房之中的浴室。
待褪下身上的衣服后,丹萤望着她满身的血污,又惊又怕,忍不住的问道:“奶奶,您这身上是什么了?”
两人动作轻柔的扶着马映雪坐到浴桶之中,她舒服的呻吟了下,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搪塞道:“我……我是给二爷……跳舞去了……”
“跳舞也用不着淌这么多血呀”,丹萤拿着毛巾沾着热水,小心的擦拭着她身上的血迹,很是心疼。
责怪道:“奶奶生的颜色好,身段儿也好,我一个女子瞧见了都会心动不已,二爷真不知怜香惜玉。”
“且别这么说”,马映雪被她吓了一跳,赶忙制止。
虽说这丫鬟是贾瓒指派,但怎么说现在也是她房里的,在背后编排贾瓒,她也得吃瓜落。
瞧见她紧张的表情,蓼蓝掩唇轻笑道:“奶奶莫慌,二爷平日里虽是对谁都冷冰冰的,但却极少惩处下人,只要不触及规矩,他才不会管我们怎么说他呢。”
“是呀”,丹萤擦去她身上的血污,露出她白腻粉嫩的肌肤来,嬉笑道:“二爷素来口冷心善,奶奶日后与二爷接触的多了,也就明白了。”
“是……是吗……”,马映雪半信半疑的道,秀眉微微蹙起。
贾瓒过去给她带来的压力太大,满以为他就是个冰冷威严、不苟言笑之人,却是未想到在贾府下人眼中,竟是个另一种模样。
如果这是真的……或许……以后的生活还会更轻松一些也说不定……
想及此处,马映雪俏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