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市的权力舞台上,论功行赏,他的贡献或许比不上直接对抗敌人的英勇,闲暇之余,他决定找个机会跟林川好好谈谈。
在众多将领的身后,叠罗支被绑在马背上,听着他们的谈论,他的脸色涨红,心中满是愤怒。
八万,整整八万步骑。
河东道数个城市的占领,只用了三天,局势瞬间逆转,他成了阶下囚,却始终未曾见过林川的踪影。
半年内,两次败于林川之手,他不禁好奇,这个林川究竟是何方神圣。
历经无数战场,铁衣破碎,城南已被重重包围。
突破敌营,射杀敌将,独自带领残兵骑马归来。
在军营内,林川带着几位将领等待,看到尉迟宝林、高侃,他拍着他们的肩膀,情不自禁地吟诵起这首诗,赞扬道:“这一仗,你们功不可没。”
神武军在朔州、云州各地设防,尉迟宝林、高侃面临的压力最大。
能够凯旋而归,任何赞美都不过分。
“末将不敢居功。”
进入军营,高侃和尉迟宝林谦逊地说。
当初他们面临生死危机,杀敌时的凶悍,如今生擒叠罗支,全歼其部,已经将愤怒发泄殆尽。
行进中,前来参加庆功宴的黑骑、庞孝泰部、郑仁泰部士兵,一边吃肉喝酒,一边看着被绑在马背上的叠罗支,举杯发出兴奋的欢呼声。
尉迟宝林瞥了叠罗支一眼,问:“大将军,如何处置叠罗支?”
“这贼子常年骚扰边境,无数无辜百姓丧命,应当尽快处置,用他的首级祭奠死去的士兵和百姓。”庞孝泰说。
“此人罪该万死。”高侃附和道。
“杀了他!”
“杀了他!”
四周的士兵高声呼喊。
林川面色冷峻,冷酷地说:“把他吊在营门口,改日押回长安。”
叠罗支死不足惜,但在杀他之前,他要先钓一钓颉利的胃口。
“遵命!”
尉迟宝林领命。
叠罗支挣扎着,愤怒地咆哮:“林川,我是突厥王子,你敢这样对我,我要杀了你!”
“哈哈哈。”
将领们闻言,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
威胁。
竟敢威胁自家将军。
铿锵一声。
曹继叔抽出战刀,刀背砸在叠罗支身上。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林川的作战计划,他早就一刀砍下去了。
高侃、梁建方等人,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
这是自取其辱。
“程处默,把他拖下去,让王子尝尝老虎凳的滋味。”林川下令。
老虎凳?
“是。”
程处默闻言,全身一颤,他深知老虎凳的厉害,对叠罗支冷笑一声:“带走叠罗支。”伴随着阵阵咒骂,林川一行进入了帅帐。
林川指着案台上摆放的美食佳肴,醇厚的美酒,问:“仁轨,满意吗?”
“嘿嘿,多谢将军。”刘仁轨咧嘴笑道。
他没想到林川真的设宴款待他,还大肆犒赏神武军。看着牛肉羊肉,杜康酒,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边吃边聊。
将领们饥肠辘辘,纷纷坐下饮酒解馋。
几杯烈酒下肚,将领们大快朵颐时,姚懿首先向林川报告:“大将军,末将刚才统计了战果,此战神武军斩敌六万有余,俘虏近万人,缴获的牛羊数不胜数,战马四万多匹,叠罗支部在云中城的粮草全部归我军所有。”
“各部在这几天的激战中都有伤亡,尤其是尉迟部伤亡最为严重,战死八百余人,受伤三千余人。其他各部合计战死一千余人,受伤者近五千多人,包括重伤者四百余人。”
“伤亡有些多了啊!”
林川仰头饮下一杯烈酒,惊讶地说。
经过几个月的艰苦训练,加上系统的加持,各部都利用有利地形作战,梁建方、程名振两部依托雁门山道轻松取得大胜,伤亡仅百余人。
现在姚懿报告的大多是朔州战场的伤亡,竟然战死了两千多人,受伤者五千多人。
这远远超出了林川的预料。
“大将军,此战歼敌六万多人。”姚懿尴尬地说。
首战大胜,全歼叠罗支部,伤亡总计七千余人,神武军达到了以一敌十的战绩。
即使各地战场依靠奇袭、箭阵、陷阱,也足以证明神武军的勇猛。
“大将军,战争难免会有伤亡,您对神武军的要求太高了。”高侃说,他在此次战斗中负责阻击,伤亡仅次于尉迟部。
即便如此,成功截杀叠罗支部,他已经非常庆幸和满足了。
林川摇头苦笑。
他希望伤亡越少越好,甚至零伤亡。
无奈梦想与现实相距甚远。
“李崇义,你全权负责救治事宜,伤者要尽力救治,死者,将其骨灰带回长安。”
“程处默,立刻用飞鸽传书将捷报连夜送往长安。”林川下令。
程处默揣着酒,起身匆匆去处理。
这时,梁建方举起酒杯,向林川敬酒:“大将军,此战未能全歼贺拔武,多亏大将军部署得当,末将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