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护工照顾,对于方蓉蓉来说也是是辛苦的。
白天相对还好过一些,一到晚上,安安就开始哭闹起来。
因为捆绑着头的关系,晚上睡觉安安总会不自觉的翻身,一碰到头就会钻心的疼。
躺着的姿势十分难受,安安还困,吵着睡觉又总是疼醒。
房间里还有两个小朋友,方蓉蓉怕影响他们,只能坐在病床上,搂着安安,让安安倚在自己身上坐着睡觉。
第一天最为难熬,安安太小也无法控制自己,只会发泄出来。
幸好其他两家也都理解,没有埋怨方蓉蓉娘俩。
娘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天亮了之后,安安熬不住了,这才睡熟了。
因为安安住院,吴爽还挺担心的,就把准备工作交给了吴伦锋,她一早上做了早饭就去医院给两人送饭。
到了病房就看到娘俩抱在一起倚在床头睡得别扭。
她放下早饭,看到对面军军奶奶小声说道:“昨晚安安做完手术,疼的睡不好觉,天亮了,这才睡熟了。”
吴爽点点头,看着安安这么小个人,脑袋包的严实,心疼不已。
睡到了十点,安安终于补好觉了,醒来就饿了。
方蓉蓉感受到怀里的安安动了动,立刻清醒过来。
“安安,醒了?”
安安揉着眼睛瘪嘴说道:“妈妈,安安还疼。”
方蓉蓉安抚道:“没事的,疼很正常,过两天就会好的。”
抬头看到吴爽来了,方蓉蓉问道:“二嫂怎么来这么早一样呀?”
吴爽说道:“安安住院,我在家里也担心,就让小锋自己准备,我来这边帮你。摊位那里少准备就少卖点,没事。”
方蓉蓉点头。
护工带着安安去洗漱。
有方蓉蓉和吴爽在,其实不需要护工,但方蓉蓉还是请了一个。
这个护工是齐衡介绍的,可以科学地给安安复健,让安安能更快地恢复。
晚上,方梅领着儿子和丈夫来看安安。
“安安,快来让大姨看看。哎哟,头发都剃了,这头缠的,疼不疼呀?”
方梅看着安安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
“没事大姨,虽然很疼,但是安安能够克服。”
“哎呀,安安真乖。”
看着安安懂事的样子,方梅心都要化了。
看着小妹有些憔悴的脸,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己带着孩子住院,还是太累了。”
方蓉蓉笑着说道:“我请了护工,二嫂还来给我搭把手,其实我并不累,就是晚上睡觉,安安疼,睡不好,带着我也没法睡。”
方梅也没有办法,她要工作,还要照顾儿子,也没法晚上给方蓉蓉替班。
方蓉蓉安抚说道:“没事,就这几天,等安安拆线了就好了。而且我白天还能补觉。”
方梅拉着方蓉蓉的手,塞给她两百块钱。
“姐,不用,我有钱。”方蓉蓉赶紧推拒,虽然大姐和大姐夫都在造船厂工作,但也是普通工人,二百块钱也是大半个月的工资。
现在方蓉蓉不缺钱。
方梅坚持塞给她说道:“说什么呢,这是我的心意。安安做手术买点好吃的给安安补一补。”
方蓉蓉最受不了这么让来让去的,也就收下钱了。
第二天晚上,方蓉蓉也不让安安躺着睡了,直接就抱着她坐着睡觉。
安安因为昨天没睡好,今天累了,所以睡的格外快。
晚上起夜次数也变少了,就有两三次。
第三天第四天情况越来越好,伤口慢慢愈合,脖子在护工的按摩下也适应了。
军军和小布要出院了。
现在三个小朋友关系处的很好,小布和军军也不在意安安是安安本人还是安安的弟弟了。
看着她绑着头这么严重的样子,都很照顾她。
三个小朋友依依不舍的告别,军军还让奶奶留下了联系方式。
“安安,出院之后要找我玩啊。”
“安安,你也要找我玩。”
小布抢着说道。
安安也不舍得她们,送了两人礼物。
给小布的就是那个小草莓的皮筋。
小布很是喜欢,但也知道安安喜欢,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安安,小草莓怎么给我了,你不要吗?”
“比起小草莓,我更喜欢小布姐姐。”
听着安安软软糯糯的话,小布眼睛立马就泛起了泪光。
“呜呜呜呜,我也喜欢安安,我会好好照顾小草莓的!”
安安给军军的是他喜欢的巧克力。
军军开心地说道:“谢谢安安!”
他们也给安安了礼物。
三个孩子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到了第五天,安安的头发从绷带下面长了出来。
而且因为脖子总是往左面歪,左边皮肤不透气,红肿起来。
安安又开始不舒服起来。
等到一个礼拜过去,到了拆线的时间,安安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不少了。
拆线才是这一次手术里最艰难的时刻。
因为要固定住安安的头部绷带缠的十分的紧,而且缠了很多道。
拆线需要把所有绷带都拔下来,而安安的头发已经钻出了绷带,拆绷带不下于一场酷刑。
前世方蓉蓉不舍得弄疼安安,用水一点点揭开,但是依旧很疼,效果还不好,是陆行之咬牙,强行快速地把绷带全部拆掉,这样安安还能少遭一会罪。
“绷带这种,慢和快疼痛程度是一样的,还不如快一些,疼的时间还能少一点。”
就拆绷带的几分钟里,安安的嗓子都喊哑了,拆下来的绷带上都是头发。
安安的皮肤都红肿起来。
方蓉蓉心疼的眼泪一个劲儿的流,抱着安安好顿安抚。
这一次,方蓉蓉的心都揪在一起,陆行之不在,她怕自己下不了手。
好在这一次请了护工,护工很有经验,对方蓉蓉说道:“小方,你搂着安安,我快速把绷带拆了。这样虽然疼,但是时间短,一定要把住安安。”
方蓉蓉点头,陆行之不在,她必须要照顾好安安。
“啊啊啊呜呜呜,妈妈,好疼啊!!!”
安安不断地扭动着小身子,脖子上头上撕裂一般的疼痛。
“安安乖,安安忍一忍,拆了就好了。”
方蓉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看着安安疼痛的样子,她的心就像有人用手攥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