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走一步,本尊就捏死这个小娃娃。”
龙渊眼眸阴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阮观南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他的方向。
看到小家伙被掐的直翻白眼,阮观南威压顿开,眼中的阴冷沉郁瞬间取代了原先的金光。
周身的慵懒肆意一扫而空,阴冷气息升腾而起,把她衬的宛如恶鬼转世。
龙渊瞳孔一怔,掐着人的手下意识一松,但还是把人提在半空中。
他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当初他身受重伤,原先以为她只是个修为高深些的仙界之人,毕竟她周身的气质很是能迷惑人。
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又完全不像了。
龙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女子,她身上的白纱被掀起一角,龙渊不小心瞥到了一抹晃眼的白,猛的收回视线。
低下头他才反应过来,他堂堂魔尊,什么看不得?
又非常果断的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处,看到已经恢复如初的白纱,一丝可惜划过眼底。
“咳咳。”
龙渊装模作样低咳一声,神色微缓,沉声说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
龙渊指着胸口位置,但接下来的话却难以启齿。
谁能想到他这么威风凛凛的黑龙竟然被一个女人打的连痕迹都去不了。
阮观南挑挑眉,仰头看着他扭捏。
半晌,阮观南才冷冷开口道:
“再不放手人就被你掐死了,她要是死了,我真的会让你地狱无门。”
眼中的阴冷和恶意直扑龙渊面门,那沉郁却妩媚的面容一度迷了龙渊的眼。
按照龙渊往常的脾性,听她威胁的下一秒就“咔嚓”扭断手中的脖子了。
可是看着女子充满恶意的眼神,龙渊迟疑了片刻,然后把小女娃放在了地上,但还是把人紧紧控制在身边。
看向小孩儿的眼神又危险狠厉了几分。
景殊被他看的忍不住瑟瑟发抖,可怜巴巴的看着仙人姐姐一句话也不敢说。
龙渊抬眸看向女子,冷冷问道:
“你这么关心她,怎么,这是你的种?”
声音中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愤怒和嫉妒。
阮观南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怒声开口道:
“你敢骂本帝?”
龙渊都懵了,他什么时候骂她了?太震惊以至于下意识忽略了她的自称。
阮观南咬牙切齿道:“我们长的很像?”
龙渊愣愣的低头看看小女娃那眼泪鼻涕齐飞的脸,又抬头看看女子美的颠倒众生的脸庞。
反应过来后脸上的笑意不自觉浮现,认同的点点头道:
“也是,要真是你的,孩子他爹得丑成什么样?”
身处地府的孩儿她爹:人已死,勿骂!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龙渊的脸色就好看多了,他温和的抬手拍拍小家伙的脑袋,眼帘微掀看向女子,幽声说道:
“不是你的,你着什么急?本尊又没真的想对她做什么。”
阮观南威压一收,又恢复了原来的肆意模样,讥讽道,“我只是不喜食言。”
说完,趁着龙渊不注意,挥手把景殊一把拉入怀中。
景殊一到仙人姐姐怀里,原先强忍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阮观南好笑的拍拍她的小脑袋,眼也不抬的转身就走。
龙渊本想拦住她,可一想自己来人界还有事,没想到碰到意外之喜。
还想着抓她回去狠狠教训,可通过刚刚的交手,他察觉这个女人不一般。
龙渊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眼眸暗沉又富有深意,那是势在必得的占有。
*
这三天,刘老一家阴云密布,惶惶不可终日。
刘锦整日垂泪,刘夫人握着她的双手也是唉声叹气。
刘大夫看着妻女的哀切模样,沉声说道:“锦儿,你走吧,走的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刘锦和刘夫人齐齐一怔,刘夫人更是不可置信的问道:
“老刘,锦儿一个弱女子,你让她走去哪?这世道对女人……”
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在了喉咙中,再也说不出口。
刘锦也怔愣的看着他,呐呐出声道:“爹,我要是走了,段家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到时候你们……”
刘大夫抬手打断,严肃的看着她问道:“锦儿,不走你就要去给段豹做妾,你可要想好了。”
虽然残忍,但也是事实。
刘锦紧咬下唇,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刘锦开口道:“爹,娘,我不想做妾。”
刘老夫妻笑看着她,把一早准备好的包袱交给她,温声开口道:
“锦儿,爹娘就护你到这里了,以后的路……靠你自己了。”
刘锦攥紧手中的包袱,坚定的点头开口道:“爹娘放心,我会找到出路的。您二老要保重。”
当晚,刘锦就趁着夜色,悄悄的离开了小镇。
第二天,段豹一如三天前那段闪亮登场,得意的进了长春堂大声说道:
“时间已到,锦娘还没入府,本公子只好亲自来接了,谁让本公子喜欢她呢?”
说完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等着刘大夫把女儿送到自己面前。
刘大夫不受打扰,依然忙着手中的事。
段豹见有人敢这般挑衅自己,大声怒斥:
“刘老儿,你这是要和我段家作对了?”
刘大夫抬头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小女因悲痛,上山采药的时候失踪了,至今没有找到,段公子想要人,自己去找吧。”
段豹一愣,不可置信的气笑了,
“你这是明着忽悠我呢?”
话落,他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抬手朝后面一挥,怒声开口道:
“去给我搜,一定要把锦娘带到本公子面前来。”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段豹不仅丢了美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如此下面子,恶狠狠的招手就示意手下把这长春堂给他砸了,让外面的人也看看惹到他的下场。
一个壮汉率先走出,抬起椅子就往地上摔去,声音大的周边街坊听的一清二楚,但谁也不敢出声制止。
壮汉又举起桌子砸,可那桌子硬生生的砸在自己身上,额头顿时飙血不止,痛的他哇哇大叫。
段豹都无语了,看蠢货一样看着疼的团团转的傻大个。
然后示意手下继续,这个手下更牛了,直接抬起桌子砸向了悠哉悠哉的段豹。
段豹毫无防备被砸了个正着,血都流了一脸了才反应过来,顿时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看着一群人来去匆匆,行为诡异,刘老夫妻俩对视一眼,茫然失语。
阮观南收回手,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看着景殊的小脑袋点点头,小家伙暂时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