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脚伤的缘故,阮观南直接请了几天假。
刘梦儿对此很是不满意,赵明泽脸色也很是犹豫,多次张嘴想劝她上工。
因为大家的伙食都在一起,少干活就代表会占别人便宜。
这个年代,粮食可是非常金贵的,没人愿意拿出来和别人共享。
干的多就多吃,干的少就吃少一些,已经成了知青点不成名的惯例。
阮观南干脆直接把自己的伙食分了出来单独做,自己吃还能吃的好一些。
令人意外的是,周砚也直接分了出来,两个人都单独做饭。
有些知青反而不太乐意了,因为阮观南和周砚在,时不时会给大家分一些肉吃。
两个有钱人一走,其他人荤腥都难得吃一次了。
对刘梦儿和赵明泽直接黑了脸,好像刚刚不满的人里没有他们一样。
不管他们怎么明示暗示,阮观南都心意已决。
早就想分出来自己吃饭了,但怕被扣上什么“不团结、搞分裂”的帽子,现在时机不是正合适?
等她脚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阮观南自觉开始上工,去大阳村的计划也得赶紧实行起来了。
如今玉米已经全部种了进去,阮观南分配的任务就是去玉米地里除草。
阮观南边除草,顺便把今天的到签了。
只要她不主动签,签到系统都会自动签到。
除了一开始签到的人参和小金鱼之外,这些日子又开始出现劳动五件套。
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日常用品,比如香皂、肥皂什么的。
今日一签,突然蹦出来一只肥兔子,阮观南“嗖”的一下冲了过去,想要把它擒拿在手。
然而,她和兔兔反倒是被周砚擒拿在手,一手一只,提的稳稳当当。
阮观南向后看了一眼,果然后面的草已经被“满工分小能手”给拔干净了,她再一次提前下工。
交任务的时候,计分员道:“今天又是六工分。”
阮观南一愣,又?
“同志,我这是第一次拿六公分呀,你会不会记错了?”
计分员翻了翻,肯定道:
“没错,一直到昨天,李长梅领的任务,工分都挂你身上了。”
“李长梅?”
“是啊,原来的地主家,你们不认识?”
阮观南灵光一闪,问道:“他们家就她自己?”
计分员摆摆手,“还有个瘸腿爹,一个哥哥,叫李长庚,成分坏着嘞。”
阮观南有些为难,“能不能把这些工分还回去啊?”
计分员眼睛一瞪,厉声道:
“这可是明摆着的,怎么能来回改?这不是徇私嘛!”
阮观南赶紧道歉,提着兔子的手都沉了几分。
但她没时间想那么多。
把东西放回知青点后,阮观南就趁着大家干活的空档,再次上了山。
一开始还没感觉出什么,越往里走越觉得奇怪。
直到走到上次的陷阱前,阮观南才感觉到,这条路好走了很多。
周围张牙舞爪容易刮伤人的树枝,也明显被人处理过,小路走起来轻松了不少。
阮观南感觉心里怪怪的,除了李长庚,应该是没有别人了。
又是让妹妹帮她干活,又是修理小路。
这是在……表达摔伤她的歉意?
阮观南甩甩头,加快步伐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如此几天,阮观南终于摸清了去往大阳村的山路,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点点。
下山之际,她碰到了正打猎的李长庚,手里提着不少东西,看起来收获颇丰。
现在天色还没全暗,她这才看清了李长庚的长相。
男人脸被太阳烘的汗涔涔的,冷硬的下颌线紧紧绷着,胳膊上的结实肌肉看着就蓄满了力量。
棱角分明的轮廓,粗眉大眼,寸头干脆利落,古铜色的皮肤健康又野性。
阮观南礼貌的和他打了个招呼,惊的李长庚差点一跟头差点栽进旁边的陷阱中。
看到女子含笑的脸,李长庚难得有些局促。
他眉眼低垂,沉声回了个“嗯”。
阮观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你不用让你妹妹替我干活,那天也是我不小心……”
李长庚抬起头,眼眸幽深,神色严峻,低声道:
“害你受伤耽误工分,应该的,以后不会了。”
阮观南见他很坚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准备下山。
“等一下……”
“嗯?还有事吗?”
阮观南回头看向他,等着他说完。
她的视线一落在他身上,李长庚就感觉浑身紧绷,很是局促不安。
他错开她的视线,低声道:
“我打了些猎物,分你一些吧。”
又赶紧补充道:“算是我最后的歉意。”
错不全在他,阮观南怎么好意思一直占便宜,拒绝道:
“真的不用,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拿些东西感谢你。”
阮观南挥了挥手,直接下山去了。
李长庚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手中的猎物感觉比平时重了不少啊……
一回到知青点,阮观南就和周砚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似在他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控诉的意味?
是她的错觉吧?
周砚走近几步,抬起手冲她而来。
阮观南头皮一紧,什么玩意?
这是要动手?
周砚领教过她天马行空的本事,不给她这个机会,迅速拿起她头上不小心蹭到的枯树枝,沉声道:
“又上山了?”
阮观南收回一半跑马的思绪,讪笑道:
“嗯嗯,没事去转转。”
周砚心里一沉,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不是为了什么人?”
阮观南浑身一紧,眼睫微颤,周砚发现了什么?
她怕被看出什么端倪,赶紧推开他挡路的身体,声音不由的大了几分:
“山上能有什么人?”
说完,就装作很累的进了屋子,直到吃饭时间点都没出来做饭,自己在屋子里吃小零食对付了一下。
周砚看着她这明显不正常的举动,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
想到某种可能,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脸上的表情冰冷又凶狠,浑身都不自知的散发着冷气,吓的其他人都不敢触他的霉头。
周砚心里堵着一口郁气,又闷又慌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床上折腾了半天依然毫无睡意,直接出了知青点,跑去河里冷静冷静,整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
等彻底平静下来后,周砚就上了岸。
刚准备穿衣服,就看到路那边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沿着河边的这条小路就快走了过来。
周砚下意识藏了起来,想等人过去了再穿。
等人过去后,周砚还没松口气,耳朵里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声调。
他猛的一下站起身,冲着远处的身影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