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知...”
“苏以知...”
是谁在叫她?
叫她名字时这般的疼惜,是她的母亲吗?
可母亲在她出生时便死了,又会是谁?
死?
对,她也死了,为什么还能听见有人在叫她。
“苏以知..醒来吧。”
是谁叫她醒来?
苏以知紧皱眉头,是谁在唤她?
“醒来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声音越来越清晰,苏以知挣扎过后缓缓睁开眼睛,强烈的日光让一直沉睡的她有些不适应,而她身上的痛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以知。”
苏以知闻声看过去,一位身穿华服的女子正笑着看她。
而她正躺在碧湖中间,天空是正在缓缓移动的星光。
“母亲..”苏以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见过母亲的画像,跟眼前的这个人一模一样。
“苏以知,你想重生吗?”
苏以知愣了几分,而后重重的点头:“母亲,我想!”
华服女子俯身摸着苏以知的头,温柔说道:“你这一世还未结束,我是来引你回去的。”
“你是..神仙吗?”苏以知擦掉脸上的眼泪,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只是和母亲长的像而已。
“这里是转世湖,只有有缘人才会进来,而我是专门引渡有缘人的。”
转世湖?
苏以知看着美丽的这四周,“您和我母亲长的一模一样。”
华服女子笑了两声,又抬手温柔的抚上苏以知的头,“因为我是根据你的心中所想而化,这并不是真正的我。”
苏以知明白了,她死时最想见的就是她的母亲,这是她最大的遗憾。
“你既然醒了,便回去吧,回去做你该做的事。”
苏以知还想开口问些什么,便被华服女子一挥手,重新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苏以知正躺在花园的躺椅上晒太阳。
苏以知不适应的用手遮了遮太阳,视线看向自己的手,纤细白嫩,丝毫不染风霜。
“小姐,你醒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苏以知身体一顿,她缓缓转过头去,看见孙奶娘正好好的站在她的身后。
苏以知眼眶里瞬间涌上眼泪,“奶娘!”
一声声的哭声,惹了孙奶娘心里不是滋味,她走过去帮苏以知擦眼泪,心疼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哭的这般伤心。”
苏以知摇头,伸手抱住孙奶娘,摇摇头:“做了噩梦,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小姐也说了这是梦,只要小姐不赶老奴走,老奴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孙奶娘粗糙的手抚摸着苏以知的头发和脸蛋,苏以知却丝毫不觉得难受,她眷恋的蹭了蹭孙奶娘的手,缓缓闭上眼睛。
她不会再赶奶娘走,上一世发生的所有事,她都会阻止,不再重蹈覆辙!
苏以知回房问了日子才知道,现在是宁安十四年十一月,她重生到了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现在的她还不认识慕君驰,一切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而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所以她才命人搬了躺椅去花园里晒太阳。
一切清楚后,苏以知没有丝毫犹豫让人备了马车,她要去找父亲,只有亲眼看见父亲没事,她才能彻底心安。
“小姐,怎么突然想去接老爷了。”孙奶娘从房中拿了厚斗篷给苏以知披上,以免出去吹风着了风寒。
“奶娘,路途颠簸你不用跟着我了。”苏以知把抽绳系好,说道。
“那怎么行,老奴跟着小姐去。”苏以知不常出门,这每次出门都是她跟着的,不跟不放心。
苏以知没有再拒绝,同意了孙奶娘的同行,没有诏令不得入宫,苏以知只能在宫门口等着。
苏以知手里握着小手炉,不时的往宫里望去。
还在不久,就有一群穿着官服的人出来,苏以知面色一喜,连忙放下帘子,下车等着。
“爹!”苏以知一下马车便看见了苏震,跟他印象里的苏震不一样了,这时候的他头发还是乌黑,可见从前因为她的事情,让父亲操心了多少。
苏以知红了眼眶,跑过去抱住了苏震,撒娇道:“女儿好想你啊!”
“哈哈哈,常闻苏丞相的女儿天资聪颖美若天仙,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苏小姐亲自来接丞相,可见小姐孝心之大,丞相真是好福气啊。”
跟苏震关系好的几位官员顺口奉承了几句,让苏震原本不太好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把苏以知从怀里推开,苏震语气还是有些不好:“怎的跑到皇宫来了?”
苏以知嘟嘴:“想爹了这不就来了。”
接着,苏以知对几位官员行了礼,得体的露出笑容:“是以知莽撞了,几位大人莫怪。”
几位官员自然不会说什么,客套几句便各自回府了。
苏以知上了苏震的马车,苏震在外不好说些什么,一上马车,责怪便说了出来:“姑娘家就要好好待在闺房里,我又不是不回去了,这么出来更何体统?”
苏以知撇嘴,苏震一向把她保护的很好,这么多年来,她的确不常出门,可就因为保护的太好,才让她这么傻,轻易着了坏人的道。
“女儿知错了。”苏以知掩下情绪低着头。
跟着苏以知也上马车的孙奶娘心疼的替小姐说话:“老爷就别怪小姐了,这么冷的天,小姐也是思念老爷心切才出来的。”
苏震听后瞧了一眼苏以知手里的手炉,叹道:“爹让人在幸客斋订了位子,今天我们在外面用膳。”
苏以知勾唇,知道这是父亲气消了,连忙点头:“女儿也想念幸客斋的芙蓉虾仁了。”
饭后,苏以知被送回了丞相府,苏震还有公事处理,苏以知便也不再多说。
她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她不能坐以待毙傻傻的等着及笄礼,不然以后慕君驰再有什么手段,她也不会自乱阵脚。
苏以知把自己关进了苏家书房里,从前她进都不会进来,现在她却要熟读这些史书兵书。
还有自己的琴艺舞艺,她都没有学到精通。
这么一顿折腾下来,时间一晃两月过去,新春到了。
......
皇宫别苑,射击场上,一男子身穿黑色锦衣,身上暗金色的条纹印衬在锦衣上,身材修长,五官分明冷俊,薄薄的唇微微抿着,幽深的眼眸正盯着远处的靶子。
男子左手持弓,右手拿弦缓缓往后拉,直至自己的下颌处,男子瞄准靶心,右肩发力后又迅速松开,箭也随即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