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壮站起身环顾一圈,仔细看了看三面墙壁,没发现有任何血迹又或者是打斗过的痕迹。
这就更奇怪了,骡子脖子上的伤口很明显是被咬出来的,然而肚子上的伤口又是被硬生生撕裂开的,伤口很整齐。
假如是某种大型野兽所为,骡子怎么会没有任何反抗挣扎呢?
马棚面积并不大,土坯墙上肯定会有爪印的。
再者,就算墙上没有痕迹,那野兽在撕咬骡子的时候,骡子身上肯定也会有爪痕的。
还有就是小草驴也在马棚里,它是这一切的“目击者”,居然没发出一丝声响,难道被吓傻了?
不能啊!
根壮扭回身冲马棚外一脸惊恐的杨桃问道:“你就没听见什么动静吗?”
杨桃眨巴眨巴眼睛稍稍的回忆了一下,接着坚定的摇了摇头。
毛驴吃海带——这真是tm怪事儿!
根壮看着骡子的尸体若有所思,可怎么想也没个头绪。
杨桃见根壮也是一筹莫展不由得问道:“根壮,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根壮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说道:“报警吧”
耕地用的骡子对农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现在不明不白的死了可不是小事。
当然了,这是对普通的农民而言,现在根壮有钱了,一头骡子对于他来讲太小意思了。
可骡子死得蹊跷,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要是没个确切的结果难保不会引起恐慌。
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根壮现在变得成熟了起来,更何况他现在大小还是村长,有些事情必须公事公办给村民个交代。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首先就惊动了左邻右舍,没一会这个消息又不胫而走,在村里就传开了。
杨桃家的院子里越聚人越多,都围着马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村民们在看过骡子的尸体后都一脸的疑惑。
“根壮,你说能是野兽咬死的吗?”
还没等根壮回答,有村民就抢先说道:“我看不像,好几百斤的骡子得多大的野兽能把它咬死啊?”
“是啊,就算是野兽咬死的怎么没直接吃掉又或者是拖走呢?”
“可不是咋滴,要是野兽咬死的,骡子肯定会挣扎嚎叫的,屋里人能听不见吗?”
有村民这样一说,其他村民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杨桃身上。
“杨桃,你听见什么动静了没有?”
杨桃哭丧着脸摇了摇头。
“不会吧?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听见呢?”
“是不是昨晚你屋里有人啊?”
“有这个可能,估计是折腾的太投入了啥也没听见”
哈哈哈
杨桃的嘴可不饶人。
“去你妈的刘二寡,你说的还叫人话吗?”
村民们说着说着就扯起了犊子,不停的调侃杨桃。
……
吴老二听到消息也来了,背着手在马棚里转了一圈,又仔细看了看骡子的伤口,像个“大明白”似的冲根壮说道:“根壮,我看也不像是被野兽咬死的,你看骡子身上连个爪印都没有”
吴老二说的没错,这也是根壮想不明白的地方之一。
“那按你看骡子是怎么死的?”
吴老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神秘的一笑指了指北方问道:“咱们靠山屯北面是什么地方?”
根壮随口答道:“藏妖沟啊,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吴老二突然一拍巴掌说道:“对,就是藏妖沟,我看没准就是妖怪干的”
他刚一说完,村民们就是一片嘘声。
“吴老二,你tm少扯犊子,藏妖沟闹妖怪那都是传说”
“拉倒吧,都啥年代了,你tm少在这忽悠”
吴老二见村民们都不信,他又煞有其事的反驳道:“没有妖怪哪来的传说?前几年邻村的一个羊倌进了藏妖沟到现在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那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村民们根本就不相信,但吴老二的话却使根壮有所触动,他忽然就想起了在省城的经历。
“控尸杀人”耸人听闻,但却是真实存在的,往往最不可能的答案就是正确的答案。
可要说是妖怪咬死了骡子,就是说出大天来他也不会相信的。
破案是派出所的事,根壮冲着七嘴八舌还在瞎议论猜测的村民们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大声说道:“散了散了,有事的都去忙吧”
说完,扭头冲身旁的老球子又说道:“你快去打电话,让乡派出所赶紧过来一趟”
老球子答应一声,小跑着就离开了杨桃家。
然后根壮又叫过来两个半大小子,让他们去村口迎一迎派出所的车。
事情还没有结束,村民们都想看看派出所来了会怎么破案,谁也不想走。
这时,田寡妇又冲村民们大声喊道:“都别看热闹了,暖棚那边还有好多活呢”
给根壮打工的村民极不情愿的三三两两的离去,还有一部分村民依然一动不动等着看热闹。
吴老二也“张张罗罗”的让看热闹的村民们离马棚远点,说什么要保护好现场。
别说,这小子还真有些见识。
乡派出所离着靠山屯并不太远,但是以他们的办事效率当天能来就算不错了。
根壮坐在马棚前的草垛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心里总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潜意识当中就感觉这件事情绝不简单。
而且他还感觉这件事与他有着某种连系。
随着一阵懒洋洋的警笛声突然响起,一下子就打断了根壮的思绪。
他站起身向院外看了看,就见那两个半大小子引着一辆警车缓缓停在了杨桃家的大门口。
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们就是一阵骚动。
“来了来了”
根壮快步向着大门口走去。
警车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辆军绿色的212小吉普,只是车顶安着一排警灯。
这时,警车车门一开,从副驾驶的位置上“笨笨磕磕”的下来一个大盖帽。
根壮与这些人没打过交道,自然也就不认识。
没想到身后的吴老二紧走几步越过根壮,嬉皮笑脸的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