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间暖棚一瞬间就化为了灰烬,损失不可谓不大,但是影响更坏。
自古以来,杀人放火都是罪大恶极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相关部门不可能不闻不问。
这个案子就交给了乡派出所调查,而胡风是乡派出所的副所长,自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让这个案子最大的嫌疑人去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真是天大的讽刺。
胡风开着212吉普车就来到了事发现场,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圈儿,还拿着照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根壮是当事人、又是亲历者,于是胡风就去家里找根壮。
胡风站在院子里没敢进屋,这要是一言不合想跑都跑不了。
他冲着屋里大声喊道:“根壮,根壮”
“瞎鬼叫个啥?听见了”
屋门一开,杨桃田寡妇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了。
胡风刚一进来杨桃就在屋里透过窗户看见他了,恨的牙根直痒痒,可纳闷的是,这小子怎么会到这来呢?
胡风一见是杨桃田寡妇,心里就是一紧,他倒不是怕,而是这两个老娘们实在是太难缠,而且战斗力不比老爷们差,还动不动就抄枪。
杨桃怒目瞪着胡风问道:“你干啥来了?暖棚都烧没了这下你高兴了吧,还想怎么滴?”
胡风赶忙说道:“又不是我放的火,我高兴啥?”
“我说你放火了吗?我说是你干的了吗?”
胡风似乎感觉自己有些失言,故意打岔说道:“这事是人为还是意外现在还不好说,我们正在调查取证,需要你们配合”
田寡妇冷哼一声说道:“配合啥?就你还会破案?我看就是贼喊捉贼”
胡风一指田寡妇厉声说道:“说话注意点,小心我告你诽谤”
田寡妇不以为然的说道:“胡风,你快歇着吧,别调查来调查去把自己给装进去”
论嘴茬子胡风就更不是杨桃田寡妇的对手,甚至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把这小子给憋的面红耳赤。
这时,根壮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胡副所长有事吗?要不进屋里说吧”
胡风瞪了杨桃田寡妇一眼冲根壮说道:“不必了,我今天来是了解情况的,你说说吧”
根壮知道这就是走个过场,案子到了最后肯定会不了了之的。
于是故意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吧,我认了”
胡风真没想到根壮会是这样的态度,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那么多暖棚化为灰烬、损失那么大难道就不追究了?
胡风心里开始“画魂儿”,不知道根壮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试探道:“根壮,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要是有线索一定要跟我说,我们一定会抓到纵火者”
根壮冷冷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有人故意放火呢?有什么证据吗?”
胡风心想,这事就是我跟赵喜带着人干的,还需要什么证据啊?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话可不能那样说。
胡风在公安系统混了多年,虽然本身就是个酒囊饭袋,但耳濡目染对破案还是有所了解的。
“确切的证据现在还没有,但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肯定是人为故意纵火”
根壮点点头敷衍着说道:“我这儿没发现什么线索,你到别处去再打听打听吧”
说完,转身就进了屋。
杨桃狠狠瞪了胡风一眼,与田寡妇也回了屋。
胡风做贼心虚,根壮越是不追究、他心里越不托底。
思来想去他还是认为根壮肯定掌握了一些证据,毕竟梁教授是省厅退休的、而且还是刑侦高手……
胡风越想心里就越慌,还是那句话,杀人放火罪大恶极,这要是被根壮掌握了确切证据,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小子一溜烟就跑到了赵喜家,想找赵喜分析商量一下。
当胡风把情况对赵喜一说,赵喜也有些傻眼,仔细回忆着那天放火的每个细节。
要说有目击者那是不可能的,午夜时分村民们早已经进入睡梦当中,而且他们也没有开车。
再者,根壮的那片暖棚在村外,大半夜的谁会去那儿溜达呀?
既然没有人证,难道根壮掌握了物证?
要说物证也就只有装汽油的瓶子以及用来点火的打火机。
想到这儿,赵喜忽然打了个激灵问胡风:“那天装汽油的瓶子在哪儿呢?拿回来了吗?”
胡风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摇了摇头问道:“你你……问这个啥意思?”
赵喜咬了咬牙指着胡风说道:“你呀……这些年在公安系统白混了,那些装汽油的瓶子上有咱们的指纹”
胡风在公安系统混了那么多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刚刚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赵喜说的没错,装汽油的瓶子上肯定会留下指纹,而且人类的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也就是说没有相同的指纹。
然而提取指纹也是很容易的,只要一比对就知道是谁的,不容辩驳。
胡风想不起来装汽油的瓶子是怎么处理的,于是把目光又放到了老三身上。
老三紧皱眉头边挠着脑袋边努力回忆。
“装汽油的瓶子好像就扔在那儿了,应该没往回拿”
赵喜猛的一拍大腿说道:“这下可操蛋了,现在赶紧去看看还在不在”
为了掩人耳,胡风一个人就又去了暖棚,可是围着那片暖棚足足转了有二十圈连个瓶盖都没看见。
又在附近仔细找了找,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