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许回头找严邵丽,给她看看什么叫心想事成。
严邵丽挖野菜挖的多,多的就晒干放在冬天吃,回头一看女儿手里提着东西过来。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肉。
“娘,兔肉!”严许冲她摆手,没敢叫太大声,这山上毕竟还是有其他人。
“你从哪里来的?”这兔肉看起来处理干净,不像是她女儿能做到的事,毕竟自己的娃自己心里清楚,严邵丽是觉得她碰上什么人了,心里有些不安,怕是坏人。
她以前在镇上的时候,可是看见过拍花子抢孩子,那真是防不胜防,孩子一个没盯住就被人抱走了。
严许叽里咕噜的将女知青的事情说了。
听见是女知青,严邵丽提起的心要松了一些,这两天,她也和别人了解了一下知青所,知道除了那个范念念之外其他知青都算是好的。
严许口中描述的女知青她也有些印象,眉眼清正,应该不是个坏的。
听见两人平分,没要兔毛,严邵丽也满足,毕竟这算是白捡的肉,看见这难得得来的肉,严邵丽笑着挥手:“娘今天给你红烧兔肉!”
红烧?
严许心里冒出点好奇,她娘平时到底在什么地方做饭啊?
应该不至于太远,要不然被人看见不好说,但家附近也不太可能,她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注意观察过,几乎都没有找到过她娘藏东西的痕迹。
只能说她娘真的太会藏东西,严许心有感叹,但很快就将这点疑惑抛到脑后,冲她娘甜甜地笑了一下,声音也软乎了起来:“嗯,我等娘给我做好吃的。”
严邵丽心里得劲,带着严许下山了。
两人走后,赵明月才从树外探头,她的视线落在严许两人身上。
原来这是她娘。
她也不是故意跟过来的,本来找河边烤兔肉吃,结果遇到知青所两个男同志也上来找吃的,只能匆忙的避开。
走着走着就又遇到了那小姑娘,她见到与一个瘦弱的婶子的说话就没有冒头去打招呼,也就这样才知道那婶子居然是她娘。
不过这婶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最近在哪里看见过?
严许将提着的兔肉给了严邵丽,严邵丽藏在了野菜下面,回去之后严邵丽就找地方晒野菜了,最近太阳大,正是晒野菜的好时候,严邵丽准备了不少野菜,就是为了过冬做准备。
生活就是得早做打算,要不然遇事就容易慌乱。
“娘,我今天可以去镇上转转吗?”严许喊住了要出门的严邵丽。
严邵丽惊异的回头:“你怎么想起要去镇上了?”
她这个女儿最近胆子是大了不少,但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大了?
严许其实是想去村里逛逛,但想到村里对她的态度很一般,而且村里这些年也没啥太大的变化,还不如去镇上看看,没人知道她是地主的后代,也就不会有奇怪的眼神。
但这话怎么能告诉严邵丽,她只好抿了唇,小声说:“我没去过,就想去看看。”
严邵丽看了她一会,说了句:“等一会。”
她转头出门了,没过多一会,严邵丽回来了,背上背了一个背篓,她牵起了严许的手说:“走吧。”
“啊?娘你要和我一起去?”
“嗯,我找大队长请好假了,娘带你去镇上逛逛,也走一下亲戚。”
严邵丽刚才出去就是找严胜利,还提了半篮子野菜,这毕竟也算个菜,现在也没家里会嫌弃,严胜利知道她困难,只答应请假的事,怎么都不肯要野菜,严邵丽只好抓着一把放在他家门口的阶梯上就跑了。
“亲戚?是大姨吗?”严邵丽有个姐姐在镇上的事,之前的记忆里有提过,姐姐一直很帮她,当年还给她搞了一个临时工的工作。
“对。”说起姐姐严邵丽心底有了愁绪,前段时间姐姐托人送回的消息不太好。
严许见娘的情绪不高也没在说什么,两人顺着山路往外走,镇上的路不远,走路需要两个小时,严许跟着严邵丽在后面认路,走到路宽敞一点的地方时,路上的人就多了起来,严邵丽牵着严许,低着头,埋头往前走,严许知道好歹,也低着头,耳朵却竖起听周围的人说话。
这个时候差不多是她们村里上工的时间,但有事出门到镇上的人也不少,有些一看就是本地人,有些则看起来就是知青。
耳里能听到的口音也挺多的,严许用余光瞟人,没想到看见一个眼熟的。
这在路上都能遇到?她最近看起来和她很有缘啊。
她听见旁边的人称呼女知青叫赵知青。
原来姓赵。
严许心思一转注意力就没继续放在赵明月身上,她去听隔壁大娘的八卦了,估计是光赶路太闲,大娘说起村里的事,谁家老太太和儿媳干仗了,谁家又磋磨媳妇了,还有媳妇打老太太的,说妇联一去调解儿媳就说这家逼死人要跳井。
大娘们说的绘声绘色,都是新鲜出炉的瓜,她们嗓门也大,周围的人都在听。
在这个精神娱乐匮乏的时代,人人也只有八卦听了。
不过就算是后世,谁家楼底下吵个架,楼上还不是一群人围观,只能说谁不喜欢吃瓜呢。
大娘们的资讯更新的很快,现在已经不说谁家媳妇和婆婆的纠纷了,说她们村里有个家庭对老大极其苛刻,家里什么活都是老大干,有啥好的都没老大的份,她们怀疑……
说到后面几个大娘声音也小了下来,生怕被别人听见了,但是以严许的耳力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就算她没听到也能猜到大娘们想说老大不是那个亲生的。
大娘们嘀嘀咕咕的举证一会说长得不像了,一会又说没见过亲生父母那么狠心的,老大早就过了结婚了年纪了还把人拖在家里当老黄牛。
不过这大儿子也是一个立不起来的,村里有长辈对他说还是多为自己打算一点,他张口就是爸妈对我很好,弟弟妹妹们也对我好,干活是我应该做的。
久而久之也没人帮他说话了,那家人更加猖狂的让大儿子干活,说去年冬天还非把人赶出去打猎,说找到食物就不准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