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几步走了过来,学着严许的样子也捏着野鸡的脖子,当场就要杀鸡。
“天快黑了,要不然下山去,我的柴还丢在那里的。”
赵明月看她,眼中不知道是什么情绪,过了几秒才说好。
严许走回头路,余光往身后瞟的时候能看到赵明月抓着鸡脖子跟在身后,还别说,在这有些昏暗的光线下,赵明月看起来更像是个俊美的少年。
山脚下,被严许放在一边的柴还堆在那里,严许连忙捡起来,抱在怀里。
“我先回家啦,要不然我娘待会就要来找我了。”严许说完就跑了。
她是真对野鸡没想法,嗯,至少是对这只没想法。
人家辛苦追了半天的,她最后去摘桃子算什么事,还三番两次的摘桃子……
严许摇了摇头,跑回去找严邵丽,还生怕被赵明月跟上了,跑的飞快。
人跑没影了,赵明月的笑才僵在脸上,提起了手里的野鸡和那双桀骜的眼神四眼相对。
半晌,赵明月才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你很不好吃?”
野鸡怎么能回答她这个问题,只能用眼神表示你放屁。
赵明月看了一会,根本没看懂野鸡的眼神,想到好歹也是肉,就提着野鸡去处理去了。
严许跑回去,严邵丽正在厨房里烧火,她把厨房重新打理了一下,眼睛还随时往山那头瞟,等看到女儿一路小跑回来,才走到院子里问她:“怎么了?跑那么快做什么?”
严许:“没什么,就是看天快黑了,担心娘着急就跑回来了。”
严邵丽笑了,觉得女儿现在说话是越来越让人舒心了。
“好了,把柴放了,该吃饭了,娘说今天给你做的红烧兔肉,就等着你回来吃呢。”
严邵丽从灶里扒拉出两个红薯,就是每天早上固定出现在她们茅草屋的红薯,现在严邵丽已经很习惯起来的时候去捡菜了。
严邵丽从锅里铲起来了一碗兔肉,全是肉。
严许吃了一口,感叹道:“真香!”
白水煮菜吃多了,这算是最近最有滋味的东西了,连鱼汤都比不过。
严邵丽在啃红薯,闻言笑眯眯的说:“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呢。”
半只兔子能有多少肉,严许手里这碗就装了大半,锅里还剩了小半,严邵丽眼睛都没兔肉上瞟,一个劲的只吃自己红薯,严许能不明白她的心思?
严许也抱着红薯啃,啃了一会,严邵丽见她不吃兔肉,问道:“怎么不吃了?”
“我想留给大姨和表哥。”严许顺口道,“待会他们过来的时候肯定很晚了,不知道有没有吃过东西。”她之前那么提醒吃鸡蛋,不会没吃吧?
严邵丽沉默了,吃红薯的动作也越来越慢,过了一会,她站起来,给锅里盖上盖子。
“锅里的就留给你大姨和表哥了,你吃你的。”
严许看她:“娘,这碗肉这么多,你也吃。”
“行。”
严邵丽夹得不多,但好歹也是吃了肉的,严许也不闹腾了,两人一起将一碗吃完。
天色也逐渐变黑了,这头也就她们这里还有亮光,全靠的灶里那点余火亮着。
茅草屋平时也是没有光亮的,天黑了就睡觉,严许睡不着就在系统里干活,累了喝点灵泉水倒头就睡,体质还能嘎嘎好。
她们这里的光不靠近就没人看见,因此严邵丽没灭掉灶膛里的火,只是黑夜里心思重重,不知道自己的大姐什么时候才能来。
严许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来,她抬眼看去,等了一会,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院墙外。
严许:……
赵明月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将手里的半只鸡从院外丢进了院子里。
东西落地的声音惊住了严邵丽,她惊慌的站起来,压低声音说:“是谁来了吗?”
她的声音太小了,只有严许听见,但严许还没开口,就见赵明月挥了挥手走了。
也行。
严许站起身,走过去将院子里的半只鸡捡了起来。
“娘,是鸡来了。”
她提着鸡走回来,把鸡拿给严邵丽。
“这……鸡?”严邵丽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这样处理好的鸡在院子里。
“财神爷送的。”那赵知青可不就是财神爷吗,她兜里唯一的一块钱都是她给的。
严邵丽可不信什么财神爷的话,让严许赶紧说实话,严许叹了一口气,将刚才捡柴火时候的事说了。
严邵丽一脸震惊。
“那野鸡真就撞你手上了?”
“对。”
严许也觉得离谱,怎么赵明月两次追的猎物都撞她边上了。
严邵丽消化了一会,才说道:“这女知青可真是个好人,肉都舍得给你送过来。”
“嗯,的确是个好人。”
严许琢磨着,下次进山如果遇见赵知青一定得送她点什么,女孩子下乡怪不容易的,赵知青还那么有原则,平时肯定在知青所过得不好,才会经常上山找东西。
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严许还听到了车轮声。
她抬头看向远方:“娘,我好像看见了人影,你说是不是大姨他们?”
严邵丽将手里的鸡放篮子里藏起,赶紧走到院子里往外看。
看了一会,她似乎也看到了模糊的人影,三个人影,两个高的,和一个坐在自行车上的矮个人影。
严邵丽激动了起来:“是你大姨他们!”
她连忙把院门打开,过了好一会,走过来的人影终于要到眼前了。
严邵丽看清楚来人就是严胜利、段林宏,以及她大姐严清云。
严清云在家属楼的时候病的严重,现在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却显得有几分精神,还和严邵丽打了一个招呼。
“小妹。”
“大姐,你出来有没有事?吹风会不会更难受?”
严清云摇头:“没事,今天中午之后我感觉人越来越好了,刚才来之前喝了一碗鸡蛋汤,现在身上都是热乎的。”
“那就好,床我已经铺好了,快进去躺着吧。”
自行车被段林宏推进院子里,严邵丽伸手去扶严清云,段林宏也在另一边提着行礼扶着严清云的手进了房间里。
院子里的严许和严胜利对上了目光。
严胜利和蔼的对她说:“我是你胜利叔啊,小时候还抱过你的,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