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许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院子大门,用手扯了女人脑袋上的头巾,盖住她的脸后,才走了过去将门打开。
门口的警察见是个小姑娘开门,还没问话就看见报案人哭了出来:“太好了,你没事!”
严许对着她笑了一下:“放心吧,我的同伴也没事。”
女孩嘴里呢喃着太好了,靠着围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全靠着一股毅力强撑着。
警察见她说倒就倒下去了,吓了一跳。
严许知道她只是竭力了,劝慰道:“你休息一会吧。”
女孩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警察同志快进来吧。”严许打开的院门里能看到躺了一地的人,还有唯一一个站着的衣衫不整的男人。
警察注意到这个场景,心里就觉得男人很是可疑,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枪,神情严肃的走进院子里。
“都不许动,老实点。”
他话里的重点就是指的赵队。
赵队早就想到会有这样一遭,面色无奈的靠着墙边站着。
严许在旁边说道:“警察同志,那个男的是我爸爸,我们是来救人的。”
“啊?爸爸?”
警察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严许,狐疑的在赵队身上打量了几眼,勉强收回了怀疑:“那你们因为什么斗殴?”
外面的女孩报案就说的是斗殴,要不是看她浑身脏兮兮,神色紧张,反复的恳求,警察不一定会出警。
七十年代是比较和平的时期,警察的存在经常起不了作用,有的地方一年都不会有一个案子。
严许想了想说道:“因为他们不让我们救人。”
她最初是打算让警察将人带走的,但是现在发现了新的东西,就只能含糊了。
这也不能怪她,谁让赵队出任务的时候没把事情说清楚。
严许也是很无奈的看了一眼装无辜的赵队。
“我们在那边的水果摊买水果的时候,看见这群人。”严许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三个男人,然后又指了外面坐着的报案人和院子里的另外一个小姑娘,“他们几个拉着女孩往这里面走,我爹天生热心肠,但是他们是想干坏事,就带着我过来了。”
“我们围墙站着的时候听见有人在求救,我爹心里着急就翻墙爬了进来。”严许说着又让警察回头看见外面被她放好的水果,“他太着急了,连我们买的水果的都落在外面了,我刚才捡好放在墙角根了,毕竟不能浪费食物不是吗?”
警察下意识的点头。
这年头谁敢浪费食物,那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后来我就看见我爹让那个小姑娘翻墙出来了,接着我听见院子里有打架的声音,我担心我爹出事就麻烦她去找警察同志了。”
严许又让警察看向门外坐着的报案人,报案人虽然听着有些奇怪,但觉得他们父女是好人,就下意识的点头:“是的,是那个男同志救了我,他们拉我进去想、想……”
后面的话她难以启齿,严许也及时的打断了她。
“她走后,我听到我爹在里面惊呼别扯他衣服。”严许顿了一下,“因为他们把我爹的衣服扯烂了,所以我爹出于保护自己的初心才打起来的,这应该不怪我爹吧?”
她眼巴巴的看着警察,眼里充满了恳求。
警察脸色已经铁青了,他没想到自己管辖的地方居然有这样的禽兽,不仅对小姑娘动手还对男的也要动手动脚。
他现在看着衣服破碎的赵队不觉得可疑了,只觉得偷偷扯衣服想要遮住自己的赵队实在是可怜。
警察看着地上的四个男人,脸上深恶痛绝。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另外的女人,刚升起了疑惑,严许就补充道:“她们也是受害人,我们进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被欺负了。”
说话的同时,严许冰冷的视线看着另一个能说话的女孩,她刚才表情一直犹豫着,时不时的落在了教主身上,似乎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不过在严许看过来之后,大概还有动物的本能存在,女孩始终没有敢开口。
她刚才也是见过男人打人的模样的,现在只有一个警察,要是男人要打她,这一个警察根本就没有作用。
等她安全了,她一定要将男人的真面目暴露出来。
女孩下定了决心,愧疚的视线不敢继续落在了教主身上,只敢看在地上。
她们默不作声的态度似乎表明了严许说的是真话。
警察问道:“她是怎么了?”
她是指的被头巾盖住的女人,赵队打的很凶,女人躺在地上,脸被盖住,连呼吸都像是停住了。
虽然严许知道她没死,不过女人的呼吸的确很微弱了。
于是,严许说道:“我们来的时候就这样的了。”
她说的是女人的皮肤病,不过警察显然以为是说的女人现在的状态。
他小心翼翼的拉起女人的头巾,被那张脸溃烂到一半的脸吓了一跳,本想探呼吸也不敢了,连忙退了几步。
“死了?”警察惊疑不定。
教主猛地抬头,他装死了半天就是因为他的底牌全在女人身上,要是女人真的死了他要怎么办?
“警察同志,我举报是他杀的她!”教主大声的说道。
他指着赵队。
赵队虽然不知道严许想做什么,但是很配合的演戏:“我不知道,我翻墙进来的时候她就躺在这。”
“就是他杀的!”教主声嘶力竭的喊着,“他刚才打死了她!”
严许问道:“我爹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她拿枪打他!”
“枪呢?”
“枪在……”教主说到一半卡壳,院子里一目了然,哪里有枪?
严许继续疑惑的问道:“她为什么要打我爹?”
“因为她是我的同伙。”教主爬起来去拉警察的裤子,“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警察一想到他要对男同志动手动脚,就急忙后退,生怕挨了一点。
“你们是想把杀人的罪赖到我爹身上吗?”警察的身后,严许冷静的声音不停的说着,“这位女同志一看就是生前受过不少折磨了,我和我爹今天才到这里,警察同志不相信的话可以看我们手里的火车票根还有招待所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