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脚底下的烟头又多了两个,他抖了抖自己的烟盒子,发现重量越来越轻了,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抽了。
低头抽烟太久,他抬头想要看看夜空,余光瞟见了墙头上扒着的一张脸,老张吓得手抖了一下。
表面上却是声色,连头都没有转过去,他年轻的时候毕竟遇见过比这些更惊险的情况。
老张现在是稳住了,但是他不知道现在适不适合敲响锅盖,这群人今天是来探路的还是准备直接上手?
老张忍不住又摸向了口袋里的烟盒子,他要是把人都喊来了,这群家伙却跑了,下次来难保不会报复。
要不要装不知道?
再观望一下,看看他们会不会走。
老张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不经意间又低头,余光看向了刚才看着的地方,已经没人了。
他松了一口气,指不定今天就是踩点的。
今晚过了,明天再把胡同里的男人们喊起来守护好自己的家。
老张决定了,这接下来至少一个月的时间都不能放松警惕。
他心里还残留着一丝警惕,打算今天在院子里待到天亮。
之前观察他的人已经退到了角落里,和自己的同伴说话:“老大,就一个老头,像是守夜的,旁边放着锅盖和铁勺,估计是准备敲钟的。”
老大闻言也不吃惊,他们之前偷了不少,第二天动静弄得很大,整个小镇都知道了。
他们实在躲得没有办法,加上今天下午又意外的暴露了行踪伤了两人,现在只能再干一票就跑路了。
老大也忍不住的自己的烟瘾,点燃了一根自己裹起来的烟草,狠吸了一口,这香烟的味道没有那老头的香,老大憋屈的很。
这一个小镇子的人抽的都比他好。
妈的,不想了,他站起来。
“干,你们两个招子擦亮点,尽量拿值钱的东西,别给我捡什么破烂。”
“老大,什么东西值钱啊?”
“你傻啊,直接拿钱啊,那肯定值钱。”
老大最后吸了一口气,一口气将烟抽到了屁股上。
“有钱拿钱,没钱就拿黄金珠宝,吃的也可以拿点,我们接下来就往山里走,东西多点没坏处。”
说着,他拿出了两把菜刀,分给自己的小弟,之前还有其他的武器,不过下午跑的太匆忙都丢了,就这菜刀还是顺手从一个没人的家里摸来的。
看起来就钝的很,没办法,就吓唬一下人,他们求财,只要这些人老实,他们也不会拿这个钝刀去砍人。
不过,现在这个守夜的老头怎么看都是个问题。
得先想办法把这个老头给弄昏了,免得他动静太大了,把人都给叫醒了就麻烦了,他们人少,要是真遇见十几个人,说不定还真得折在这里。
其中一个小弟转动着眼珠子说道:“老大,要不然我们转到老头的房子后面,先搜他家,他坐在院子里,家里肯定有人,到时候我们就……”
老大脸上一喜:“你这小子是越来越聪明了!”
三人决定好,就准备往老头的家的后面走,打算想办法从窗户什么地方进去。
不过他们刚转身,还没走上一步,就被人打晕了。
严许麻利的先卸了下巴,接着就是四肢。
然后看着人发愁,她现在就把人丢在这里等白天有人发现还是报警?
要只是路过这里,严许就当做普通好事了,把人丢在这里,最多写个条子就走了,但是这里严邵丽和严清云要常住的地方。
严许斟酌了两秒,还是叹了一口气,将这三个人绑在一起,往外面走。
她可不能让这三个家伙有脱险的可能性。
大半夜的,有人敲响了门。
值班的警察一个惊醒,看向了外面。
一个人影透过窗户上的玻璃印在了屋子里。
“谁啊?”警察颤着嗓子喊道。
“你好,报案。”
报案?外面既然是人,他也不怕了,走过去打开了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
“你是谁?报什么案的?”
严许往后指了指躺着的三人,她一路拖着过来的,这三个人已经面色惨白了。
“贼,想要偷东西,被我抓到了。”
警察狐疑的看了看严许,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三个躺着的大男人。
严许也不管躺在外面的人,走进了里面,看着桌上的电话,拨打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怎么能乱动电话。”
守夜的警察本来还在看外面晕倒的三个男人,刚想问严许一些话,就看到她已经走了进去,拿起电话就在打,这把他惊到了,连忙进来阻止。
严许拿出一只手挡了一下他,轻而易举的让一个男人开始怀疑人生,这么细的胳膊怎么就越过不过去,而且他想要抢电话也被挡住了,几下敲的手发麻。
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接通了:“喂?”
“是我。”
“出什么事了?这是什么地方的电话。”
“我家附近警察署的,你能联系上南叔叔吗?我在家门口抓到了几个贼,想要他处理一下。”
“……”那边顿了两秒,“南问天?”
“对。”
“你等会,我打个电话。”
“好的。”
严许挂了电话,她相信万能的高叔叔能将这件事给解决好。
她在火车上的时候,高志给了她一个联系用的电话,说是以后有需要的时候都可以打这个电话,严许听进去了并且打这个电话的时机很快就来了。
她挂了电话后就不拦着身边的警察了,她一让开,警察扑到了电话面前,仔细的看着上面,胆战心惊的问道:“你给谁打了电话?你不会是什么特务吧?”
严许坐在了椅子上:“我不是特务,你别着急,等会会有人来解决这件事的。”
她拍了拍桌子:“你先给我做笔录,我和你说事情的发生经过。”
警察看着她,心里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淡定,现在人活了一辈子可能都没有报过警,一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女孩,半夜带着三个大男人来报警,还那么淡定自若。
他越想越觉得这人有问题,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桌子的电话,又看了一眼里面的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