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许走到了赵明月身边,两人走了几步,赵明月突然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善良,刚才那样的情况我都没管。”
严许看着前面的路:“我不是也没管。”
“不一样的。”
“没什么不一样,你真的很爱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严许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那还是不一样的,我只对你这样。”赵明月连忙表明自己的心意。
严许:“……”
她扭过头去,音调没有起伏:“你能怎么管他?像他那个后娘一样带到自己家里吃饭?管他上学然后结婚生子?这接下来呢,出现第二个你管不管,有人故意将孩子遗弃在你家门口你管不管?”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道理,每个人都懂,大家都知道自己只能自扫门前雪,所以刚才那个男孩被打的时候没人说话,但是大家并不是真的能昧良心,所以看到有人出头,立马就有人说话了。
只是时代的问题,大家能吃饱穿暖的话,谁会为了一点资源打死人。
严许看着远方:“再等等就好了,会强大起来的。”
赵明月也看着远方,神情有些茫然:“会强大起来吗?”
以前赵明月也觉得未来光明,可是运动来了后,他身边的同学越来越少了,每天报纸上都是断绝书,就连家里的气氛也变得压抑。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前路漆黑。
他不知道自己未来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严许坚定的点头:“会。”
她没有告诉赵明月要不了几年了,因为没必要,而且也没法解释她消息的来源。
只是这个世界和她的世界走向极其相似。
她坚信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
赵明月的迷茫就需要站在有个人坚定不移的告诉他该走什么路。
所以她看着赵明月说道:“你相信我就够了。”
赵明月不知不觉的点了头。
“我相信你。”
他现在觉得代替姐姐下乡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如果留在京城,他可能会一辈子都无法从迷雾中走出。
就算能走出,估计也会耗费数年时光。
两人又漫无目的的在镇上走了一会。
赵明月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决定和严许暂时告别,毕竟他也舍不得严许就这样跟着他乱逛。
两人晚上有要做的事情,赵明月也刚好这个时候回去安排一下。
严许就这样与他告别后,她先是考虑回去,又想起了严邵丽说让她去厂门口等她的事情。
距离严邵丽下班的时间不多也不少,严许还是干脆的往纺织厂走。
她站在纺织厂门口,就找了一个墙边站着,闭目养神,实际上开始种田。
对于自己在乎的人,严许一般是不会一心二用的,这是一种尊重,也代表了对方的确在自己心底有一定的地位。
闭眼的时候,严许还是注意着四周的,她没想到就站在门口也能吃一个瓜。
男女吵架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你说好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女声十分气愤。
“我说好什么事?”男声却是游刃有余,带着一点慢条斯理。
“你说好的给我安排一份轻松的工作,现在能变成新来的那个做了!姓杨的,你吃了我的便宜,转头还不做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吃了你什么便宜?你说啊,大声点,让整个厂的人都听到,我反正是无所谓的,反正你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但你就不同了,你敢说大家就都知道你是个破鞋。”
“姓杨的!你不是个人!”女声显然恼怒的很的,但是却压低了声音。
“好了,别生气了,新来的那个有后台,这次的工作上面下的决定,我有什么办法?”男声开始哄道。
“什么后台?你别唬我,她是不是也给你睡了?她长得那么老,到底哪里比我好!”
“瞎说什么,我怎么看得上那样一个老女人,她哪里有你香,来,让我亲一个!”
啵的声音很响,严许觉得有点受到骚扰,打算走远一点,没办法,她耳朵好,有好处就有坏处,这些声音基本就是往脑袋里钻的,如果她全神贯注的听的还能听到更远,想要筛选自己想要的信息就要靠天赋了。
严许觉得自己有点天赋但是不多,一旦被她注意到的信息她就很难中间屏蔽,除非是走到听不到的地方,声音又会重新开始进入她的大脑,如果新的消息又让她注意到了,那她就只能听完除非又走出范围。
这次的声音是纺织厂内部传来的所以严许打算走出去,过一会再回来。
不过她还没有走远,就听到那个女人又说道:“姓杨的,我现在就要那个严什么的工作,你到底同不同意!”
新来的,严什么?
严许刚离开的背又靠回了墙壁。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和你说了不行,她后台硬的很,你怎么就不听。”
“什么后台硬,就她穿的那副土样,我问过了,她就是一个乡下的老女人,没丈夫,孩子才十几岁,能有什么后台,我看她就是把你迷住了!呵,姓杨的你可以啊,左拥右抱,那么老的都吃的下,我是真佩服你。”女人说完就打算走。
“你去哪?”
“当然是去找你媳妇,你管不了我这件事,我只能去问问她了,总不能让你白占我便宜吧?顺便让你老婆看看你是不是真饿了,什么样的都吃的下。”
男人连忙拉住她:“说了你误会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啊,你不知道那个严邵丽进厂的时候,厂长都问候过,人家后台是真的硬,估计是上面谁的亲戚或者情妇。”
“上面?真的假的?”
“这些话我敢乱说吗?”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我现在快累死了,天天都是干不完的活!”
“你放心,我心里有你呢,肯定会给你安排,过几天就有一个,我到时候安排给你,你再多受几天苦,我保证几天就好。”
“你说的样,一定要尽快,我是真的快受不了了。”女人的声音变得娇媚了起来。
男人又是一阵安慰。
女人被安抚住了,男人趁机又在她身上动手动脚,两人衣服都脱了一半。
突然眼前一黑,男人倒在了女人身上,头还埋在胸前,女人也昏了过去,紧闭着双眼。
一个人影将两人拖到屋外,这小屋子是杂物房,挨着厂门口,平时放点东西。
两人被拖出去,差不多就挨在了厂门口,只要下班,路过的人都能看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