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瘫坐在椅子上，用了很久才调整好呼吸。
环颂虽说病入膏肓，但好歹是他梦想的具象化体现，一朝易主，心中酸楚不堪，难以释怀。
清北客座教授是他最后的遮羞布，如果被那个魔鬼一样的年轻人扯掉，那他程度还剩什么？
想必什么都剩不下了。
强盗...
程度艰难的拿起桌上的照片，自己的脸，女演员的脸，清晰可见。
赵洋扛着行李茫然的站在火车站的小广场上。
燕京太大了，拿起地图瞅了一阵，便断了到处转一转的心思。
还是等小杭吧...走丢了可咋办...这可是天子脚下...
好像是苏杭的车，挥着手的女孩...是何焕...
央财门口，骆君豪与何焕没有下车，车前苏杭帮赵洋点了烟。
“我洋哥对女明星有什么看法？”
“能干吗？”
“不能。”
“那没看法。”
“我听严明说你澡堂子搞得不错。”
“还行吧，同城洗浴界顶级水平。”
“我洋哥牛逼，讲讲思路？”
“有个毛的思路，主要还是得让技师们听话。人家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平时你得公正，谁也不能偏。奖惩要得当，做对了做好了就是奖，做错了就是罚。再一个，和她们要有距离，但距离又不能太远，这个得自己悟，没法教。”
“哦？就这些？”
“还有啊，我听明哥说的。不能和自家的技师乱搞，这一点很重要。你搞了就会偏心，一偏心就没法公正，一不公正，奖惩就不对头了。”
“我洋哥有一套。我有个经纪公司，你来管，如何？”
“啥是经纪公司？”
“就是手底下一票女明星那种。”
“我哪会管啊？”
“澡堂子不是管的挺好吗？”
“那能一样吗？”
“不一样吗？”
赵洋狠狠吸了一口烟，淫笑道，“好像...还真一样...”
回到301宿舍时，几人正凑在程欢桌子旁，欣赏他电脑内的珍藏。
自从苏杭拿了电脑，其他人也都动了心思，这不程欢的机器已经被他老子邮寄了过来。
大片看完，程欢打开了歪歪，进入了一个频道，夹子音传来，歌唱的狗屁不是。
“老程，哪个频道？”
“2008。”
“在线多少人？”
“两万多吧。”
苏杭点了点头，将电脑扔在一边，躺下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何焕最近忙的很，租下的房子似乎只有睡觉这一个作用，白天根本看不到她的影子。
从房屋中介出来，又接到了过来看房的电话，少女一刻不停，来到房子帮两名女生讲解起来。
“这房子是个三室两厅，两间卧室已经租出去了，客厅做了一个两个隔断，适合单人住，价格很划算。你们俩是情侣，那就租这间主卧吧，地方大，隐私性好一些。”
男生有些无奈道，“这客厅没法用了啊。”
何焕微笑着点点头，“合租嘛，客厅一般也用不到。”
女生看了看整洁的卧室，有些意动，“主卧还能便宜吗？”
何焕摇摇头，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我接个电话。”
情侣互望一眼，男生咬了咬牙，“我们租。”
合同签好，何焕又马不停蹄的去了正在装修的一间房子。
“师傅，这里要加电源呀，没有电源怎么住呢？充电的地方都没有？”
“不行的，您得按照我的要求来做。”
“如果做不了，我会另外请人来做。”
“你们要讲理呀！”
“...我打个电话。”
“骆哥...”
骆君豪阴狠的瞧了瞧两人，“欺负我们外地人？”
两名工人无奈道，“这小姑娘会错意了...”
“最好如此。能做就做，不能做就走。耍横...你们找错人了。”
“不至于不至于...”
骆君豪点了点头，将刚夺过来的锤子丢在了地上。
两人并肩而行，何焕轻轻挽住骆君豪的手臂，“骆哥，你真厉害！”
骆君豪傻笑道，“小事...焕焕，以后碰到这种事，一定找我。”
何焕眯着眼睛笑，“知道啦。”
“你...可真厉害，这才几天，房子就租出去了...还有装修，一个人盯四五套房子的装修...”
“也没什么啦~”
“苏杭说招人...”
“等到我自己实在看不住的时候，会招人的，他啥也不懂，不能让他添乱。”
骆君豪扑哧一笑，“说得对，他懂个什么。”
何焕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思路，苏杭放心的很。
倒是骆君豪，做事太正，苏杭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用他。
这次对于程度的监视，只让他参与，做事的却是别人，好在这货没对这事指手画脚，说明还是长进了些。
正派人啊，最难驾驭了，而且他与伍辰不同。
这货是死犟，而伍辰活泛通透，伍辰能无敌，他却不能，这便是兵王与兵王之间的差距。
顾明则更不同，正道不通就走邪道，另类成圣也是圣。
苏杭打了个喷嚏，怀疑有人骂自己。
仇人基本全清，会是谁呢？不会是倒霉的刘葭吧？
下午的军训不用逃，程度过来与王艳亲自聊了聊，苏杭旁听，宾主尽欢。
至于环颂传媒的归属，合同签的早一点还是晚一点，没区别的。
王艳与程度都在不同程度上从事着教育类的工作，正事聊完，自然可聊的不少。
当听到对方竟是清北客座教授时，王艳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苏杭拿着环颂旗下艺人的资料，一页一页的翻。
在翻到一个名字之时，眼睛之中终于有了些神采。
“老程，这位现在在做什么？”
程度接过资料想了想，“她最近应该在剧组。”
“什么角色？”
“女三还是女四来着，这丫头天赋不错，但...环颂这个情况你也知道...”
苏杭点了点头，“长约还是短约？”
“短约，还剩2年。”
“安排一下，我要见她。”
“行。”
苏杭点点头，“两位聊得怎么样？”
王艳笑道，“程教授真才实学，你跟着他，我放心。”
“王老师谬赞了。”
苏杭打了个响指，“走，边吃边聊。南门有家东北菜，味还挺正。”
王艳摆了摆手，“程教授来一趟不容易，我做东。”
“嗯，您的风头我不抢。”
王艳白了他一眼，与程度并肩出了办公室。
路上程度回头道，“你对小赵很感兴趣？”
苏杭没表态，未来的85花啊，管她能不能火，先攥手里再说。
话说自己脑子中是有不少大碗如今还在边缘挣扎，如果早早将这些人签下，啥也不管，放养着，红不红看他们造化，若是真能火那么几个，躺平之路，指日可待啊。
苏杭脑中幻想美好的未来，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
他妈的，长得高就这一个坏处。
目中无人。
当然，石头也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