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镖训练有素地从后追上来,他们粗胳膊长腿的,童婳也跑不过他们,很快就被他们追上。
市府很大,这一块后花园很偏。
此时市府的人都在前面忙着开记者招待会,这里几乎就没有人。
“大小姐,就别跑了。打起来不好看。”保镖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说。
童婳很讨厌这种调调,都是江世宏的允许,才让一个保镖都敢轻视她。
说话时,童婳的胳膊已被另一个保镖抓住,一阵剧痛传来。
童婳扭头就跟小莽牛一样朝这人的肚子上撞去。
“砰”地一下,却是童婳撞得头晕眼花。
而这保镖却是纹丝不动,练过的到底是不一样,这两个人,比上次拿麻袋套头绑架童婳的两个强太多了。
保镖用力一拽,就把童婳的小身板甩倒在地上。
“乡下来的人,还真是没见过世面,这种场合也能丢人现眼,江总也真够可怜的。”
那人摸了摸童婳的袋子,把她藏在里面的文件给掏走了。
童婳气得眼冒金星,她的股份就这样被抢走了。
可对方是父亲的人,若是被抓个现行,大不了也是一句家庭纠纷,做爸爸的教育女儿,天经地义。
“你这么喜欢逃,那就在这里呆着吧。省得到记者招待会上举止不当给江总丢脸。”
保镖满脸轻蔑地把她的双手扭住控制起来。
童婳气得冒火,前世她一直陪着小心,讨好父母,所以江世宏一直也没有露出他的丑恶嘴脸。今世,她选择对着干,江世宏的狐狸尾巴一下子就露出来了。
哪怕童婳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小身板,打不过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童婳还是极力地挣扎,大喊救命。
保镖到底也怕被人听见,伸手捂住她的嘴,同时把她往后面的垃圾房里拖。
不知道那个保镖有意还是无意,他把童婳嘴巴捂住的同时,连鼻子也捂住了。
童婳透不过气来,胸口憋闷,大脑缺氧,正自着急,猛地旁边一个拳头过来,把保镖的脸揍向一边。
童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脱离了控制,后退三步。
两边胳膊都是被撕扯的剧痛,再看时,只见一道黑影跟那两人斗在了一起。
那黑影正是陈宫。
陈宫来得正及时。
三个人都是练家子,这打起来就精彩多了,拳头挨着肌肉的声音,“嘭嘭嘭”的,听着都痛,耳边还有一些风声。
童婳甩了甩胳膊,心想她是不是也应该去拳馆练一下。
忽然感觉有一道影子投在她身上。童婳抬头,便见叶霆深修长如松的身影站在二楼连廊,逆着光,他那张如刀削斧劈曲线完美的脸显得锋利,冷气肆意,连那么大阳光的热浪都压不住。
等那两个保镖被陈宫干趴下了,叶霆深像冰锥子的视线还停留在陈宫身上。
直到童婳从保镖手上抢回沾了血的股权转赌书,朝叶霆深扬了扬手,他的眉眼才柔和几分。
阳光笼着他那张精致矜贵的脸,美得像一幅画。
只不过,他的位置未免太高了一些,童婳有点失神地想。
不过,保镖躺在地上的哀嚎,让她很快回过神来,她走过去,在保镖已经无力反抗的情况下,从他手中抢回沾了血的股权书,然后抬脚踩着这人的手狠狠碾下去。
带高跟的凉鞋,最伟大的发明,太好了。
保镖发出更重的哀嚎声,眼睛充血瞪着陈宫,“这里是市府,到处都是监控,你也敢打人。”
陈宫放下挽起的袖子,面色冷冷,“打你不算打人,是见义勇为。”
“见义勇为个屁!我是她爸爸的保镖!”
这保镖的意思是,以江世宏的身份,即便对童婳做什么,都是父亲在管教女儿。
童婳挑眉一声嗤笑,“哦,他是我的保镖。”
然后,蹲下身,给那两人一人一巴掌。
再抬头时,发现叶霆深已经走了,他刚刚站过的走廊只剩下金黄色的阳光。
童婳甩了甩手,站起来理了理裙子,往市府大楼外面走。
走下台阶时,童婳“咝”地一声,膝盖一阵刺痛,这才发现刚才跟保镖干架的时候,膝盖撞地上磨破了。
她穿的是学院风JK套裙,膝盖毫无保护,破的地方沾了泥还渗出一些血丝。
陈宫跟上来,“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尽管陈宫其实觉得那点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刚才叶霆深那道冷飕飕的视线给了他很大的精神压力,老大又在责怪他没能第一时间护住童婳了。
这当真不能怪他,因为老大给他的交代是暗中保护,那肯定不可能第一时间就赶过去。
怪只怪女孩太娇嫩了,跟个瓷器似的,一碰就碎。
更严重的问题是女孩自己大喇喇的,把这些伤不当回事。
“就这点小擦伤啊,没事,不用管它,一会儿它自己就好了。”童婳说。
素来寡言的陈宫眉头紧锁,可以想见,如果他真的任由她说没事不处理,等老大知道了,又要责罚他了。
在上车之前,陈宫跑去附近药店买了碘伏、创口贴交给童婳。
童婳倚在车窗上看着向市府大楼赶过去采访的记者。
陈宫问道:“刚才那两个人怎么回事,不是你爸的人吗?”怎么就干起来了?
“是我爸。”
童婳道,“封老不是把他手上的股份给了我吗?我爸想要把股份要回去,玩儿囚禁我呢。”
陈宫顿时怔住,没想到女孩跟保镖干起来还有这个深层次的原因。这样一来,只怕以后女孩和江世宏的冲突越来越多。
福兮祸之所伏,并不是金银财富权力对每个人都是好事。
以童婳现在的身份地位恐怕hold不住那么大一笔股份。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陈宫问道。
童婳大眼睛眯着,“怎么办?当然是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叶总啊。”
陈宫:“……”
……女孩倒是对自己的能力有很清晰的定位。
“那现在先去玉琮大厦叶总办公室等着?”
“不。”
童婳摇了摇头,“先送我回家一趟。”
阳光透过车窗半明半灭地落在女孩那张清秀玲珑的脸上,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陈宫不知道童婳回家干什么,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他就送她去半山别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