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宏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童婳的手笔!
难道是叶霆深支持她这么干的?
叶老爷子更是诛心地道:“依我看,婳婳做公司,比你这个做父亲的要强得多。你那个江河科技既然已经做坏了,就索性关门大吉好了。”
“------”
江世宏整个人瑟瑟发抖,是被气的,也是感觉到大势已去。
童婳!是童婳!
看来她早就和叶霆深合作了,先是让封起澜故意把新能源的专利让给叶氏集团,逼得他和封起澜翻脸,然后,叶霆深亲自请市府出面,用区区百分之6的股份就换回了封起澜的竞业禁止协议。在他重重围剿封起澜的时候,他们却给封起澜注入了资金------
童婳亲手培养出一匹狼,对着江河科技反扑。
现在,江河科技却因为跟傅家订婚一事名声尽毁;加上童婳找到了童红梅之前报警的证据,给童红梅上诉,驳回案子重新审理;还查到了罗安的公证过的遗嘱。
这一桩桩一件件,真是走得好缜密,好高明。
亏他以前一直以为童婳只是个乡巴佬,不堪大用,就算有叶霆深扶持又怎么样。
现在重新看来,童婳分明就是一只咬人不叫的狮子,潜伏在暗处,直到现在才露出真面目。
江世宏好恨啊,恨童婳,也恨叶霆深,恨到极致,恨到绝望,恨到窒息,他忽然大笑起来,“叶老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得意,是不是觉得你们赢了?呵呵,你可真无知啊。”
江世宏血红的眼睛里翻涌着仇恨,还有志在必得的恶意,像是个恶棍,看到了叶家的结局,“我劝你即刻让叶霆深跟童婳分手,如果你不想你的玄孙是个刚出生就没有屁眼的!”
叶老爷子愕然,“这人怕不是疯了,连自己女儿都要诅咒。”
“是不是诅咒,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江世宏此刻很疯狂,仰头大笑着,笑得眼泪都从眼睛里掉出来。
“我是不会同意童婳嫁给你孙子的,你们就等着遭报应吧!罗家,叶家,什么豪门,什么玩意儿!”
江世宏像个疯子一样地走了。
童大锤挠挠头,“叶老爷子,你别听他的,他可能就是因为公司要破产了,所以失心疯了。”
王秀玲也道:“我看他是见不得别人好,连自己的女儿都诅咒,以前他就对婳婳不好,心里只有那个养女。”
叶老爷子叹口气,“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婳婳的爸爸,以后婳婳还是要给他们养老的。”
不过,叶老爷子也道:“还是让他自己先消化消化吧。”
在叶老爷子眼里,江河科技本来就问题多多,这么多年,公司的实力没有多大提升,反而过度营销,外面看着是股价涨了,一片利好,其实全是泡沫,所以,他是赞成童婳自己做澜胜科技,也很欣赏这个女孩。
但不管怎么说,江世宏是童婳的爸爸,等过了这段时间,他也会劝童婳跟江世宏他们恢复关系。
眼下,既然江世宏走了,叶老爷子也就把他先放一边了,跟童大锤他们聊了一会儿天,又去车库做木雕的地方看了看。
因为叶老爷子喜欢做根雕,跟童大锤他们做的家具雕刻有一定的类似之处,双方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谈得很愉快。
叶老爷子道:“这种家具木雕属于民俗,东阳的木雕就很出名,你们的木雕跟他们很像,但是风格不太一样。”
童大锤道:“这种木雕,我们双溪的人都会做,只不过现在做的人少,因为大家买家具都买现代化的家具了,虽然不牢固但是胜在便宜。这种雕花的家具做起来太费时,所以几乎没有人要。”
童大锤有点腼腆,太久没做,他们的手艺都荒芜了,觉得这些家具做得没有以前那么精美,有点碍叶老爷子的眼。
但实际上,叶老爷子很惊奇,这一天,叶老爷子呆了好一会儿才回去。
过了两天,叶老爷子又来了,他准备在他的化朽山庄,做一个根雕的艺术馆。里面有民俗的分馆,他正好少一些道具,所以正好要跟童家的人合作。
叶老爷子这几天,天天往半山跑,还给童婳的别墅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琢意轩”。
这一日,他回到化朽山庄,刚刚走到珍宝阁,忽然间一个孩子横冲直撞地冲过来,直接把叶老爷子给撞倒了。
“叶老爷子!”在场的佣人都齐齐发出倒气声。
叶老爷子坐在地上,睁眼一看,是胡家那小子,胡天籁。
这是叶老爷子母亲那一族的远方亲戚,胡天籁目前也就八岁的样子,但长得结实,个子已经超过一米二,这一撞,要不是身后的徐易眼疾手快自己做了肉盾接住叶老爷子,就凭叶老爷子快九十岁的老身板,估计轻了也得骨折。
徐易有点生气,“你们怎么把他们放到珍宝阁进来了?”
珍宝阁都是叶老爷子收藏的根雕珍品,里面许多名家大作,叶老爷子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也放在这里。
叶老爷子那眼睛往前一看,只见胡天籁手中拿着一根木头链子,他目光上移,赶紧看向左边博古架上第三排的作品“囚”,果然上面的的锁链已经被扯断了。
这件作品是石抱根,被石头紧紧困住的根雕刻成扬手愤怒的人形,从人形的脚上又琢了一根锁链,刚好扣在石头上。是他最近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立意为“囚”,就是在于人意欲挣脱石头儿不可得的瞬间,要是没有了这根锁链,整件作品都毁了。
叶老爷子只觉得一阵揪心。
再看整块大根做成的桌子,因为这块根很大,整张桌子十分难得,光是买这块根,当初就花了好几百万,别说后期的加工,现在上面居然被戳了好个洞,还灌了五花斑斓的颜料。
另外博古架上几件珍藏的作品,都搬离了原来的位置,有的掉在地上,有的乱放在桌子上,有的缺了个角,有的被凿了洞。
那孩子手上海拿着个凿子,估计就是作案工具。
叶老爷子双眼一阵阵发黑。
胡天籁的父亲胡立业上前来搀扶叶老爷子,嘴里说着抱歉,可神情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样子,“这孩子是对根雕感兴趣呢,性格随您,老爷子。”
又道,“要是你家的下人看我们这不顺眼,我们以后不敢来了。就算是做艺术品的天才,也得从小练手才行,是不是?”
叶家的子嗣单薄,叶老爷子一向对小孩很偏爱,到了有执念的地步,特别是胡家跟叶老爷子的母亲一族沾亲带故的,叶老爷子对胡天籁是从小捧在手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