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最近十分得意,因为他面对阿青与白公公联手,总算能挡住二人大部分招式,不必如之前那样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只不过令王诩意外的是翟变得形容消瘦,日日神思不属,喃喃自语,宛如着了魔,入了邪。
“你这是怎么了?”
这天,王诩找到翟,按捺不住好奇,盯着他双眼问道。
翟取出竹简:“阿青仙子让我先将李先生的竹简拿来看看,说里面有李先生要打造的东西,我可以尝试一下,然而我看了之后,只觉得里面好多都无法理解,简直就是一份天书。”
王诩听着,摩挲下颌,他好奇的道:“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翟将竹简递给王诩,王诩看着上面的许多东西也一时间琢磨不透。
“的确是很难理解,不过我们俩可以一起,尝试着钻研一下,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王诩知道老师学究天人,懂得很多别人不懂的知识,说不定这竹简上的知识就很珍贵。
翟小心翼翼的道:“这样可以吗?这可是天书!”
王诩笑道:“放心吧,阿青姑姑既然给你,就说明这天书上的东西本就是你可以学的。”
翟听了王诩的话,一颗心放下来,旋即便是忍耐不住的激动,这可是神仙的东西,要是学会了一定会有很大的作用。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虞氏一族的族人们还有阿青,都发现王诩和翟形影不离,每日嘀嘀咕咕,翟所在的石屋也是日日敲敲打打,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尤其是阿青发现原本已经可以挡住自己和白公公联手几招的王诩竟然在最近的战斗中经常走神,这让阿青十分不满意。
如果是真正的搏杀,王诩早就不知死了几次。
阿青推开房门,只见翟的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木屑,王诩和翟正拿着竹简不断讨论、对照,然后又敲打。
“你们在做什么?”
阿青的声音夹杂着一点点怒气,王诩和翟这才发现阿青来了,二人像是被老师抓包的学生,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面对阿青严厉的目光,翟浑身冰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王诩也内心颤颤,他可是记得从小老师和阿青姑姑对他最严格了。
自己这几日对战经常走神,只怕阿青姑姑生气了。
王诩连忙拿起竹简:“阿青姑姑,我是和翟在研究老师的竹简,有些沉迷,您别生气,我想给老师一个惊喜!”
阿青微蹙的双眉缓缓舒展开,她倒是没有想到王诩和翟竟然在研究哥哥竹简里面的东西。
“研究可以,但是剑术才是根本,不可荒废。”
“明日对战再走神,我就打的你下不来床,看你还怎么研究!”
王诩一个激灵,脸色一苦,知道明日的对战怕是难了。
他讪笑道:“姑姑放心,我一定努力练剑。对了,姑姑,老师竹简上的东西您懂吗?”
王诩目光热烈,他忽然想到阿青姑姑跟随在老师身边时间已经很久了,说不定阿青姑姑知道老师竹简上的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阿青接过竹简,叹了口气:“我知道大概,只是我对这些没兴趣,所以当初哥哥也没有对我细说。”
“这个蜡烛,哥哥说叫什么小孔成像,根据实物距离远近,所成之像亦是会发生大小变化。”
“这个小石头大石头好像叫什么杠杆,哥哥说杠杆配合滑轮,可以迸发出非常强大力量。”
“这个河里面的车轮似乎叫作水车,哥哥说运用好了可以更加方便的灌溉田地。”
“这个.........”
阿青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一一讲述给王诩和翟,王诩和翟神色兴奋,眼中精光迸射,原来这些东西是这样子的。
虽然阿青知道的并不详细,但她的介绍对王诩和翟来说有着极大的帮助,不管王诩还是翟都是极聪明的人,只不过原本没接触过这些东西,故而一头雾水。
阿青的介绍就像是在一团乱麻中给他们找到了一个线头,接下来只需要他们按部就班的去一点点拆解,就能将这一团乱麻给解开。
阿青看二人欢喜的像是两个孩子,也不打扰,悄悄退出了院子。
一晃十天,有了阿青的帮忙,王诩和翟终于打造出第一架水车,王诩和翟将水车架在蜀山山顶的一道急流中,虞氏一族的族人都汇聚而来。
阿青也搀扶着阿婶走来。
只见王诩和翟打造的这一架水车车高三丈多,由一根长一丈半,口径一尺多的车轴支撑着二十四根木辐条,呈放射状向四周展开。每根辐条的顶端都带着一个刮板和水斗。刮板刮水,水斗装水。
急流涌动,水车借着水势的运动惯性缓缓转动着辐条,一个个水斗装满了河水被逐级提升上去。临顶,水斗又自然倾斜,将水注入渡槽,流到灌溉的农田里。
当水流灌溉入田的那一刻,在场的虞氏一族族人都欢呼起来。
蜀山山顶乃是一块巨大的平面,可以开垦的地方不多,仅有的农田一直是虞氏一族最重视的东西。
如今有了这水车,可以大大缓解浇水的压力。
阿青和阿婶也欣慰的笑着,那个她们记忆中的小王诩如今真的长大了,可以造出这样好的东西。
湫湫——
高亢空灵的声音传来,一道金辉划过天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翟也循着声音看去,立刻瞪大眼睛,只见一只三足金乌正在天空翱翔,最后落在蜀山山顶那一汪泉水旁半人高的小树上。
“三足金乌!”
“老师来了!”
“哈哈,正好我的水车造好了,可以给老师一个惊喜!”
王诩兴奋的喊道。
翟浑身一震,蜀山的神仙回来了,那个连蜀王也前来拜访的神仙就要出现在他眼前了。
“咦?”
“是谁打造的水车?”
清朗的声音不含一丝杂质,直入灵魂,翟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男子身躯笔直,一袭布衣长袍,长发束在身后,负手而行,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