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道人是在京城过的年,他精心偶遇了安王爷。花了一点小钱,在安王爷面前上演了一场救治摔伤老人的好戏。
伤口在安王爷眼皮底下快速结痂。
安王爷听此人就是南山道人,又亲眼目睹了南山道人如此神通手段。
立马敬为神人,将人请回府中。准备引荐给皇上。
南山道人,将此药丸命名为,九转回魂丹。
花了大价钱,订做了非常高档的盒子,给药丸温馨的呵护。让它们每一粒,都住上单间。
当然了,若有需要,它也可以是,大力丸,清心丹,解毒丹等等。
主打的一个就是,一种药,多种包装。
若想量产,对不起了,南山道人法力有限,一年只开一炉。
另一边,南山道人的名声,也在军中宣扬开来。
郑宏虽无心帮南山道人扬名,但小药丸的效果实在太好,每用一次,都会被惊呆的围观人追问,一传十,十传百,南山道人的名头越来越玄乎。
人人都羡慕郑宏义父运气好,能买到南山道人的药。听说在京城,现在一丸千金啊!
幸好郑宏也是谨慎的人,多的都藏起来了,说义父只送了一瓶。
青秀村,
夜里,姜老三夫妻像往日一般在被窝里窃窃私语。
姜老三说:“娘子,那么多青年才俊,娘子真不考虑?”
姜母说道:“夫君,瑜儿身上秘密太多,若是草率结亲,恐惹来祸事。”
姜老三恍然,说:“还是娘子细心,娘子真是聪明睿智。可瑜儿年岁渐长,迟早是要嫁人的。”
姜母沉吟片刻,说道:“世上人心叵测,瑜儿也不是谨慎之人,若嫁人,婆家未必会帮她保守秘密。夫君,你看,要不我们招婿吧!”
姜老三:“为何!”
姜母说:“瑜儿空间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咱们给瑜儿招一个,脾气好,会疼人,家中亲眷少的贤婿。住咱们家,与咱家一条心。不是挺好的吗?”
姜老三点头连连称是。
对呀!若是被人当作山精野怪可怎么办!
就算是假冒大武师也不行。怀璧其罪的道理,懂的人都懂。
以前有一位大武师,他的能力是点石成金,只是效果只能持续两天。他靠这手坑了不少的当铺与银号。最后,被商家联手买杀手给杀死了。
小瑜儿的能力,最好的结果,是被当权者圈禁。当成是私人粮库。最差的结果,怕是躲不过家破人亡。
只是上门女婿难找。
我朝思想并没有如此开明。上门女婿依旧会被人指指点点,人们普遍都看不起赘婿。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上门女婿不如狗。
姜老三犯了难。
夫妻沉沉睡去。
次日,姜瑜得知父母的想法,宽慰他们道:“娘,我不想嫁人,我要一辈子陪着娘。”
姜母笑了笑。没说话。
一般父母听到这话,都当是孩子们在撒娇,没有当真的。
经不起姜瑜死皮赖脸的软磨硬泡。姜母与姜老三最终答应她。
若给她定亲,一定经过她的同意。她若是不喜欢的男人,一定不会逼她出嫁。
姜瑜放心了,只要自己谁也不喜欢,就谁也不用嫁。
挺好。
眨眼间,年过完了。孩子们都意犹未尽的,盼着下一个过年。
特别是姜灵,福宝天天驮着她四处疯跑,已然是青秀村的大姐大了。
这天,姜瑜蹲在门口逗小鸡崽。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两眼犯晕,姜瑜随手一摸,拿出小药丸,忙服下两粒。
片刻后,只觉肚子翻江倒海。
又来了又来了,这被洗筋伐髓的噩梦又来了。
简单来说,就是又拉肚子了。
姜瑜足足拉了半天,整个人都快熏入味了。
姜砷忙请来了张郎中。
郎中开了药却不管用。待姜瑜稍稍平定一些,张郎中爷爷给姜瑜把了脉。
这是中毒的迹象。
张郎中话一出口,众人全变了脸色。
姜灵提着小鸡崽的腿进来了,说道:“大哥快看,小鸡崽死了。”
可怜,这只就是沾了姜瑜那口黑血的小鸡崽。
可见下毒之人,何其恶毒,只望能让姜瑜毙命当场。
张郎中百思不得其解,中此猛烈的毒药,怎么拉个肚子,就好了?
姜砷把诊金付给了张郎中,另外又给了一锭银子。
张郎中直接收下,然后道:“明白,老朽全都明白,定不会与人提及此事。小瑜已无大碍,记得给小瑜多喝水,这几天吃清淡些。”
姜砷将张郎中送回家。
傍晚时分,姜瑜已经排掉了身体里的毒素。
兄妹几人坐在房内复盘。
幸亏姜瑜经过灵液改造,身体强健,力气很大,胃口也很好。才能顺利把毒液排出。普通人根本连吃药的机会都没有。
按张郎中所说,此毒发作极快。姜瑜吐血前,只喝了房间里昨天剩下的米酒。
姜奶奶酿造米酒是一绝,每每过年都酿几大缸子。米酒度数低,味道香甜,十分适合女子饮用。
缸中米酒张郎中验过,都是无毒的。那问题只可能出现在房间里的那壶米酒。
昨天喝时并没有问题,只要知道昨天喝剩下后,到今天姜瑜把酒喝完之间。有谁到过姜瑜房间。
就能知道,下毒之人到底是谁了。
姜瑜心想,其实哪里用问。这个家,唯一盼着姜瑜死的人,只有一个。
姜娇娇,你到底是忍不住了。
姜老三刚从外面回来,听说此事,大怒。当即就想打死那个狠毒的东西。
姜砷见老爹神色不对,急忙扑上去,抱住老爹的腰。
以姜老三的力气,姜砷一个人哪抱的住。
姜瑜与姜灵也扑上去,一人抱住老爹一条腿。
姜老三就这样身上挂着三个挂件,往姜娇娇房间方向走去。
姜母也恨的咬牙切齿,往日里有什么好东西,也会想着给姜娇娇一份。没承想,她居然对姜瑜下此毒手。
但是姜母深知,若没有证据,很容易打草惊蛇。
于是姜母一声怒喝:“停下,都给我坐过来,先商量好再说。没有证据,你如何发作。”
姜老三一听娘子发火,这才住了脚,回了房。
兄妹三人松了口气。
昨晚,姜老三全家都去郑家吃晚饭去了,回来时已是亥时。胖麻雀等都留在空间。
姜瑜房中无人看守。
姜灵与姜砷秘密问过姜家其他人,都说没见过有人进姜瑜房间。
这条线索就断了,想来也是,下毒之人肯定是躲过众人视线进去的。
姜砷问道:“小瑜,壶呢?”姜瑜懒的很,没准壶还没洗。
事发后众人聚在姜瑜房间,凶手应该没时间把壶取走销毁证据。
姜瑜回答道:“壶还在。”
这个壶有点小贵,壶身有一小块图案是掐丝珐琅,是爷爷的最爱,看姜瑜生意做的好,就送给姜瑜了。
酒壶当然不是那种可以收藏的珍品,属于掐丝珐琅壶的低配版。目标本就是对普通人市场的。
姜砷取来酒壶,虽酒已喝光。但是壶身肯定有残毒。
姜砷捉来一只老鼠,取来包子,沾了点余下的液体,喂给老鼠。老鼠果然当场毙命。
老鼠死状极为凄惨,七窍流血,死前小爪四处乱抓,极为痛苦。
姜老三怒不可遏,若是姜瑜没有这灵液。早就没命了。
如今证物在手,姜老三说道:“报官,必须让她受到惩罚。”
姜砷说:“不可,张爷爷告诉我们,此毒名为千机引,来自于京城。此毒无解药,中毒之人必死无疑。
小瑜中此毒只是闹了肚子,无法解释。怕到时候追问之下,会暴露小瑜儿的秘密。”
姜老三怒道:“那就这么放过她?”
得,桌子又被拍碎一张。
姜砷又道:“我们也只是猜测姜娇娇是凶手,可是并无证据。就算报官,官府无法将她定罪。”
姜灵弱弱的问道:“娇娇姐为什么给我姐下毒啊!”
是啊!姜灵年纪小。很多事大家都没告诉她。
姜母把姜灵抱在腿上。告诉她,长大后就会知道了。
只是要记得,娇娇姐的话不能信,娇娇姐东西不能吃。有事没事都离她远一些,若是娇娇姐说了什么,要马上告诉哥哥姐姐。
姜灵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老鼠的惨状,知道姜娇娇不是好人就够了。
姜瑜把壶收好。
终于到了分家的日子。
姜爷爷召集全家人开会。他严肃地说:“我今天叫大家来,是想正式提出分家的一事。
姜奶奶臭着张脸不敢说话,当家作主的。终归还是爷爷。
姜老大有点懵了,三弟刚能赚到大钱。就要把我们分出去,不行。
姜老大急忙反对:“爹,不可,你们二老健在,没有分家的道理。让村里人笑话。”
姜老二姜老四也连连表示反对。
姜老三不语,示意姜瑜端出酒壶,并且给在坐的人都倒了一杯。
酒壶独特的图案,在姜娇娇眼前不停的晃来晃去。
这不就是我下过毒的酒壶吗?姜瑜没喝?
姜老大正口渴,端起酒正要喝。姜娇娇忙喝道:“爹,别喝!”
此时姜老三端起酒杯,说道:“为家族昌盛,干杯!”
众人一起举杯,姜娇娇一挥手,打落了父母的酒杯,甜美的米酒洒了一地。
众人见状,举杯的手都停了下来。
姜老大生气了,喝道:“娇娇,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爹平时是这样教你的吗?”
姜娇娇说话有些磕巴:“不不不是,爹,那酒不干净,我看到有个苍蝇掉进去了。”
姜砷轻笑一声,说道:“娇娇姐看岔了吧!大冬天的,哪来的苍蝇。”
姜娇娇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忙解释道:“应该是看岔了,可能是个虫子。酒已经脏了,大家别喝了,我去换一壶酒。”
姜瑜说:“没事,不干不净,喝了没病。”
姜瑜举着手上的酒杯,正要喝下。姜娇娇忙端开姜瑜的酒杯。
姜娇娇想:刚刚草率了,自己反应太过强烈,就像是知道酒有问题似的。若是姜瑜喝下,当场毙命。我便脱不了干系。
大家都奇怪的看着姜娇娇。
姜瑜笑了笑:“娇娇姐别担心,这壶酒没有毒的。”
姜娇娇慌了,说道:“什么毒,我不知道。”
姜瑜不紧不慢地拿出另一把掐丝珐琅壶。
当时姜瑜见姜砷也很喜欢这酒壶,又托人重金买了一把差不多的送给大哥。
只有他们兄妹俩才知道。
酒壶细看是有差别的,但那人下毒之时,肯定没有时间仔细欣赏。所以才能蒙住姜娇娇。
姜瑜道:“娇娇姐,这把才是有毒的酒壶。你要试试吗?”
姜娇娇倒退了两步,慌张的有些语无伦次说道:“毒,毒,什么毒,我不知道,不是我下的毒。”
姜砷说:“娇娇姐,我没说是你下的毒你紧张什么。”
姜娇娇好像捡回了一点自信心:“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酒壶我见都没见过。”
众人皆疑惑地看着这个场景。
姜娇娇第一次亲手害人,自然是有些紧张的。
姜砷道:“我给大家讲讲吧!前天,小瑜想喝口酒,却不小心打翻了酒壶。酒洒了一地。老鼠不小心喝了一口,成这样了。”姜砷说着拿出了那只被毒死的老鼠。
姜砷又说:“这毒,我找郎中验过,此乃千机引,来自于京城,无药可解。服之,活不过一刻钟。是吧!娇娇姐?”
想起刚才姜娇娇打落父母酒杯的场景,众人看姜娇娇的眼神都变了。
姜瑜抓过一只鸡崽,当场给大家验证了一番,吃下抹了酒壶内壁的食物的小鸡崽,马上就死了。
众人愕然。
姜娇娇见事败露,马上便镇定了下来。
她眼神坚定,回答道:“我不知道什么千机引,既然酒中有毒,便该去找那下毒之人。”
姜瑜道:“那你为何不让大家喝那杯酒,姐,你为什么要害我?”
姜娇娇依然不承认:“我说了,我只是看见酒脏了。才不让大家喝酒的,我从未害过你。”
姜老三补刀道:“匪窝之内,你谎称自己是小瑜之事,你以为大家都忘了吗?”
姜娇娇低头不语。
姜娇娇想,我有什么错。我只是让本该死的人,去死而已。
只有这样,我才能像梦里那样,当上太后。做那个至高无上的人。
原本以为没能与郑宏订亲,这次与六皇子没有瓜葛了。但六皇子却来到了原本没到过的寒县,并承诺要娶我。
这难道不是证明了,命运,是可以纠正的。
我有什么错,我在拨乱反正。
姜老三说:“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今日我家便与你断绝关系,你心狠手辣,大家都看在眼里。别把大家都当傻子了。”
姜爷爷叹一口气,道:“娇娇,爷爷有很多个孙女,但爷爷最看好你。没想到你狠毒至此,残害手足。我姜家是容不下你了,分家之前,我会请族老见证。将你从族谱中除名。”
姜娇娇抬头,眼中具是恨意:“爷爷,你也不信我?一直以来,都是三叔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能偏心至此。”
姜爷爷气的胡子都抖了抖:“我偏心,我若偏心,今日就将你直接送官了。你的叔叔婶婶们,全是证人。只是我姜家,不能有个坐牢的女儿。”
姜砷接着说道:“按律法,诸谋杀人者,杖二十,徒三年。”
姜娇娇哈哈一笑,状态有一丝疯魔:“证人?做什么证?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毒是我下的。”
姜娇娇明白,此事只要咬死不认。
反正毒粉已经全部用完,她们找不到证据。当时进姜瑜房间的时候,刚好一个人都没在家。
只凭阻挡父母饮酒一事。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证明毒是姜娇娇下的。
“啪~”
姜瑜狠狠的甩了姜娇娇一巴掌。没有人劝阻,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姜娇娇。
姜娇娇捂着脸,牙都快被打掉了。依然轻轻的说:“我没错!”
姜爷爷伤心地说道:“就这么定了。”
姜老大沉默不语,只有姜李氏相信姜娇娇没有下毒。
姜李氏只能信女儿没下毒。不然姜娇娇一辈子就完了。残害手足,毒杀堂妹未遂。姜娇娇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姜李氏向姜爷爷跪下道:“爹,你相信娇娇,娇娇是无辜的啊!求求你了,不要把娇娇除名,她还小,一辈子不能就这么毁了。”
只有姜李氏声泪俱下的在帮姜娇娇开脱,众人都没有说话。
姜爷爷请来族老,将姜娇娇从族谱中除名。
理由是,姜娇娇已然出家,其名若还在族谱之上,恐对菩萨不敬。
除名之后,才能潜心向佛。修得万世功德。
姜家不能出一个狠毒的女儿,下毒的事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乡里乡亲都觉得奇怪,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姜母恨恨地说:“只打她一巴掌,便宜她了。”
姜瑜抱了抱娘亲,说:“娘,暂时让她蹦哒几日,我会给自己讨个公道的。定会让她,自食恶果。”
姜老大对分家一事,也不再反对。此毒来自京城。娇娇与那京城来的周公子过从甚密。
姜老大心中明白,娇娇脱不了关系。也没有脸面,反对分家一事。
姜老大虽懒惰贪财,却从未想过,要害家里人性命。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姜老大觉得,好陌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