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踏出大门的李楚生,突然回首,其眼神如寒冰般刺骨,扫视众人,道:“诸位须知,杨万年这株参天古木已倾颓。”
“自此刻起,尔等所仰望的仅有一方天地,那便是吾。而能降下甘霖的唯一云朵,即为兰芳仙宗!”
“至于今后珠州之地何处干旱,何处洪涝,皆取决于今日尔等之态度。”
言毕,李楚生转身离去,留给众人的唯有那一抹孤傲的背影。
李楚生此言,有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逆天稻草,那些犹豫不决、抱持观望之人,纷纷加入了拜入他门下的队伍。
门外,陈采薇骑于灵兽飞梭之上,颈间挂载着阵法摄录器,已等候多时。
李楚生踏上飞梭后座,“启程!”
随着指令下达,飞梭腾空而起,直指附近一位名叫刘友秀的灵禽驯化师居所。
行进之中,陈采薇开口问:“仅凭两张禁制影像,你如何能让刘友秀吐露实情?”
李楚生淡然一笑:“区区乡野妇孺,见识短浅,两张禁制影像足矣令她心生惧意。”
“吾等只需假称杨万年等人与赵振邦一同落入法网,并已供认与投毒之事有关,且全由刘友秀一人所为。”
“为了逃脱罪孽,刘友秀必定会将责任重推于杨万年身上,从而间接承认投毒之实。”
对此结果,陈采薇并未感到惊讶,反而反问:“你所说的这套策略,我在海外研习秘境外查之时曾有所耳闻,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李楚生朗声一笑:“无师自通,自行悟道。”
刹那间,飞梭停落在刘友秀饲养灵禽的巢穴之前,然而屋内早已空无一人,唯有满地荒芜。
此时,杨万年正立于门口,神态泰然,面带微笑地凝视着李楚生。
“李先生,你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刘友秀一家已畏罪潜逃至缅北故土,想找寻他们无疑是海底捞月。”
闻此言,李楚生面色骤变。
怪不得先前在那仙缘宴会上始终未觅得杨万年的踪迹。
原来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早已嗅到危机的气息,在明知无法扭转乾坤之际,便设法止损,先行遣散了刘友秀全家。
七十年前,尚未有天眼阵法监控,连户籍制度尚不健全,要寻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更何况,手上并无确凿证据能证明刘友秀犯下罪行,即便欲加之罪亦无从下手。
自杨万年逃离会场至今,已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想再行追击已是难上加难。
李楚生冷笑一声:“你的反应倒确实迅速。”
杨万年仍旧保持着那种闲适的笑容,朝李楚生竖起了大拇指:“李先生,我虽速度快,却仍不及你。短短不足一周时间,你便将我手下的掌门人带走,险些夺走了我们仙宗的所有基业。”
“若非最后一刻比我快上一步,或许我真的会被你取而代之。”
李楚生轻轻摇头:“杨万年,你过高估计了自己的价值。于我而言,你不过是挡在我前行道路上的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