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芳深知内心有愧,低头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陈采薇开口解释道:“今日你遭受的攻击,让张三青怒火中烧,他秘密集结了一群魔法师,将赵雍海的魔法宅邸摧毁殆尽。”
“赵雍海不在家中,张三青便对他的两位侄子和一个儿子施以了魔法惩罚。”
“正当张三青企图逃脱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三十多名魔法师,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魔法对决。”
“随后,张三青被擒送至魔法执法署,我们尝试疏通关系解救他,然而…他所引发的混乱实在太大,他们不肯释放他。”
李楚生无奈地道:“早就告诉你们别轻举妄动,可你们呢?每个人都自视甚高,如今闯了祸,又要我来收拾残局。”
李小颖谨慎地帮李楚生穿戴好魔法长袍,穿上靴子后,李楚生温和地对李小颖吩咐:“哥哥去处理些事情,你乖乖回到床上休息。”
李小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乖巧地叮嘱了一句“一路小心”,便返回了自己的魔法小屋。
李楚生迈出几步,感到双腿肿胀严重,于是向愣在一旁的墨兰芳招了招手。
“站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来帮我一把?”
墨兰芳连忙上前,搀扶着李楚生的臂膀,谨慎地出门。
上了魔法马车,墨兰芳在后座扶持着李楚生,陈采薇则负责驾驭马车。
赶到魔法执法署时,已近凌晨四点,李楚生被人搀扶下车,走进了接待厅。
接待室内,一位胸口挂着“周西贵”铭牌的年轻男魔法师,正倚在椅背上打盹。
李楚生轻敲桌面,周西贵被惊醒,打了个哈欠,连看都没看李楚生一眼,不耐烦地吼道:“吵什么吵,不懂得在旁边安静等待吗!”
阴间好过,小鬼难缠,为了尽快帮张三青脱离险境,李楚生强压内心的不满:“我们是张三青的家族成员,麻烦您通融一下。”
周西贵仿佛驱赶蚊蝇般挥手:“有什么事门外坐着说,明天再来,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
李楚生刚要开口继续,却被一旁的陈采薇打断。
陈采薇义正言辞地说:“小周,根据我们的魔法执法署规定,接待厅必须全天候为民众提供服务。”
\"况且新捕获的异界来客,在未揭示其来历之前,都仅是疑云重重的存在,他们的亲眷有权前来探视。\"
\"你究竟是哪个世界的闯入者!\"
周西贵从梦境中勉强清醒,揉去眼睑上的迷离,瞥见陈采薇的面容时,他不由一阵惊颤。
\"陈……陈执法者!?\"
陈采薇冷淡地回应:\"既然认得我,那就立刻引领我们去见那些人吧。\"
短暂的恐惧过后,周西贵似乎想起了什么,瞬息间换上了另一副面孔,厌恶地斥责:\"你已离开了我们的世界,何必再伪装!\"
\"就算是天界主宰降临,今天也得在门外等候!除非过了清晨七点半,否则不准踏入半步!\"
陈采薇拍案而起:\"无论我今日身份为何,你都必须遵守规则!是谁赋予你权力,将众生划分为三六九等!?\"
\"管你是谁,反正就是不能放行!\"
周西贵拍了拍腰间的符咒钥匙,嘲弄般地说:\"有种就从我的腰包中夺走。\"
\"你!\"
平日冷静的陈采薇此刻也按捺不住,李楚生轻按她的肩膀,沉声道:\"现在你不能慌乱,跟我出去。\"
李楚生领着两人走出门,坐在警戒厅外的大厅长椅上。
寒冬腊月,负伤的李楚生这一番折腾,疼痛从骨髓蔓延至头脑,体温也随之升高。
陈采薇察觉到李楚生的异常,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秀眉轻蹙:\"你发高热了!要么我和墨兰芳留下,你回去休息?\"
李楚生轻轻推开陈采薇的手,虚弱地说:\"我若离开,你们能应对吗?\"
陈采薇和墨兰芳立刻沉默下来。
从救治病患的临时床铺,到医疗器械的交易,再到建材、食品工坊和学府的建立。
李楚生看似步步危机,实则步步稳健,当所有人都手忙脚乱时,他总是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陈采薇、赵雍海乃至所有人的心中,李楚生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巨峰,威严而沉静。
即使是病弱的李楚生,无力地坐在长椅上,也莫名地给予她们安宁。
清晨七点三十分,李楚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踏入接待室寻找周西贵。
周西贵醒来,目光扫过一脸憔悴的李楚生等人,讽刺道:\"早知如此,何必不在门口老实等待。\"
李楚生不予理会,平静地跟随周西贵,走进监禁室,看见张三青等十人靠在墙角沉睡。
他们能安然入睡,衣物也没有明显的破损,可见张三青并未遭受折磨。
牢门开启,李楚生提着预备好的疗伤药和绷带走进去。
陈采薇从车里拿出预先准备的食物包,送入监牢。
张三青被吵醒,见到李楚生后,惊喜地喊道:\"大家快起来,李大人来看我们了!\"
众人从梦中惊醒,无人关注李楚生带来的医药箱,纷纷抢过食物包裹,从盒中取出熏肉,大快朵颐起来...
望着这帮人精神焕发,李楚生心中稍感宽慰。
张三青见到李楚生,抑制不住地炫耀起来:“首领,我们昨晚可没让你失望!”
“三十多个守卫,被我们十几个兄弟打得溃不成军,连头都不敢抬。”
“若非有护卫干预,他们会败得更惨。”
李楚生未置一词,只是说:“随我来。”
出门后,张三青困惑地问:“首领,您这是带我去何处?”
“去受审判。”
张三青露出尴尬的笑容,“首领,您别这样逗我了。”
李楚生面无波澜地回应:“昨晚你们出手太重,三条生命陨落。你是主谋,立即执行裁决。”
“我会亲自送你去审判之地,你还有什么想对家人说的吗?”
张三青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冷汗如雨下,瞪大眼睛,半晌说不出一个字。筚趣阁
李楚生轻拍张三青的肩膀,“别怕,我只是吓唬你。”
张三青双腿发软,险些倒地,苦笑不已:“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您差点吓死我了!”
李楚生问道:“刚刚那一刻,你心里想到了什么?”
张三青诚实地回答:“想到了我的双胞胎女儿和妻子,心里慌乱得无法言语。”
李楚生语重心长地说:“这次是玩笑,下次或许就是现实。”
“你有家庭,又是城市建筑集团的领袖,今后行事切勿轻率。”
“这次你中了别人的陷阱,闯下了大祸。总之,稍后你就会明白。”
张三青挠挠头,“首领,我们要去哪里?”
“八点半,一场民事纷争的审判开始,我们将与赵雍海正面交锋,败者将身陷囹圄,赔偿巨款。”
“你和你的兄弟们能否重获自由,就看接下来的审判结果了。”
民事纷争的审判并不像正式法庭那样庄重,只有一位资深警官,一位陪审,加上双方当事人。
无论是家庭纷争还是街头斗殴,都在其管辖范围内。
审判的场所只是一个较大的办公室。
李楚生早早到达,与陈采薇和墨兰芳一同在一旁等待。
早上八点半,门口出现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曾为难李楚生的,另一个是身穿整洁西装、发型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李楚生并不认识。
中年男子进来,未理会李楚生,闭目养神,时断时续地品着保温杯中的香茗。
不久,赵雍海的代表陆续抵达。
其中两人是被打的赵雍海的侄子,陪伴他们的是一个穿着西装套裙、戴着平底厚框眼镜、胸针上标示着律师身份的女子。
然而,赵雍海本人并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