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此地隐藏着如此机缘!自初次遇见东方怜人那一刻起,李楚生便察觉到了异样。
两人相识仅有一个多月的光阴,当时李小颖在仙云大酒店遭困,东方怜人为救她不惜生命之险,在闹市之中奋不顾身阻截飞驰的仙兽车驾。若非李楚生驾驭法宝之际适时刹停,东方怜人那时便已陨落或是重伤残疾。
短短一月间,竟有生死相依之情,绝非凡俗间的寻常友情所能涵盖。今日,东方怜人身着一套内丹炼化后的灵衣,言语间更是含蓄暗示,欲与李小颖同榻而眠,其心思已然路人皆知。
李楚生本欲提议让东方怜人前往与墨兰芳师姐共度一宵,但旋即意识到此举亦有不妥。毕竟墨兰芳乃是他的道侣,倘若东方怜人这丫头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尚未步入双修之道,头顶的道侣印记便先行落下,岂非笑话?
略作思索,李楚生语气平缓地道:“小颖此刻正在修炼驱寒之法,恐病气传于你身不利。采薇师妹住在楼下一室,你且回去,我会请她前来陪伴你。”
“我不愿意!”
东方怜人立刻反对:“我与她并不熟识,怎可与她同榻而眠?”
“那你便在床上静心研读一些典籍,待天明时自行离去,以免引起他人误会。”
话音未落,一道雷霆炸响,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鸣。东方怜人闻声之下,双腿无力,竟直挺挺地跌坐于地,显然已被雷声吓得魂飞魄散。
无可奈何,李楚生只好将门重新敞开:“进来罢。”
“多谢楚生师兄!”
李楚生的居所分为修炼与处理事务两个区域,左侧是歇息之处,右侧则是修炼与批阅功法文档之地。修炼区内,两张修炼榻拼接一处,充当了一张临时床榻。
然而经此一番东方怜人的纠缠,李楚生早已失去了修炼的心境。于是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修炼蒲团和一床灵棉被,将其铺设妥当,而后披着薄薄的仙霞灵气护体,倚在修炼榻上,口中轻哈一口气,准备进入冥想修炼状态。
雷霆之声此起彼伏,李楚生却犹如磐石般安睡其中,纹丝不动。直至深夜三更时分,李楚生忽觉修炼榻微有晃动,遂勉强睁开惺忪睡眼。
顷刻之间,李楚生陡然惊醒,赫然发现自己身旁多了一个温暖的身躯。
“啊!”
李楚生惊骇之下几乎要从修炼榻上跃起,却被东方怜人紧紧抓住手臂。
昏暗中,李楚生依稀可见东方怜人近在咫尺的娇俏面容,此刻正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楚生师兄,你还是安分些罢,我里面并未穿着衣物,不信你自己瞧那边。”
顺着东方怜人所指的方向望去,李楚生瞥见修炼榻旁边凌乱地丢弃着一堆衣物,其中包括她的裙袍以及贴身修炼内衣,显然是刚刚脱下的痕迹,足证东方怜人所言非虚。
李楚生背后瞬间渗出了冷汗:“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倒要问问师兄你,究竟是有何目的!”
东方怜人含泪幽怨地道:“你心中定然揣测,我乃是一位修炼同道,对小颖怀有别样之意,是不是?”
李楚生面上寒霜,冷笑回应:“那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自然并非如此!”
东方怜人眼中泪光闪烁,言辞恳切地解释:“楚生师兄你想想看,若我真的倾心于女子,又怎会毫无保留地躺入你修炼的洞天福地中呢。”
“实则,是我对你情有所钟。”
李楚生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如水:“给你两个选项。自行穿戴整齐,我可以保证绝不窥视;要么,我便将你直接挪移出去。”
“哼,你就装吧,哪里舍得真对我动手!”
东方怜人犹如灵狐般紧紧缠绕住李楚生的手臂,他做出欲要施展神通的姿态,吓得东方怜人惊呼:“倘若你胆敢轻举妄动,我立刻高声示警,诉你强行施法侵犯!”
李楚生冷哼一声,讽刺道:“无知小辈,可知东郭先生与狡猾之狼,农夫与阴险之蛇的故事?”
“我不在乎!不论你是视我为狼或是视我为蛇,都不能阻止我与小颖间的道侣之情!”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修炼同道中人!”
“我说的分开,是指终止道侣关系,而非你心中那些肮脏的想法!”
李楚生内心不安,如若这般纠葛下去,只怕清白难保,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此时,天际忽明忽暗,仿佛预示着雷霆之威即将到来!
东方怜人吓得娇躯紧缩,不敢稍动。
李楚生趁此良机,瞬间从修炼榻上跃起,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破窗而出,直奔屋外走廊!
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位知情之人,阐明事实真相,以防东方怜人颠倒黑白,抢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