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被砸出一个大坑,白尚云的脑袋被深深的砸进土里,脑袋像炸开的气球,死状比莫老八还要惨。比起他们两个,文墨的运气可就好的多了,在铜球飞出去的一刹那,他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幸运的是铜球从他身上飞过,擦着他后背飞进了乱葬岗子。
吓得文墨连滚带爬的往前跑,眼看已经跑到武德身边了,银燕子一甩头发,打出三颗钻心钉,分上中下三路,急射文墨后背。武德离着他最近,摆剑往左右一分,两颗钉子被打落,剩下一颗在离他后脑一寸的位置,被花冲扔来的树枝挡了一下,钉子斜斜飞出,正和武德打落的钉子撞在一起。银燕子翻身蹿上一颗树,抖手收回钻心钉,抽出匕首合身扑下。
文墨被吓得快丢了魂,大喊道:“武德救我!”
话音未落,忽觉头顶上精光一闪,银燕子的匕首已经到了,他下意识的抱住脑袋往下蹲,却被武德一脚踹到了旁边,噗的一声!银燕子的匕首扎到土里,位置刚好是文墨刚才站的地方。
他捂着胸口说道:“就算要救我也不用这么使劲儿吧!骨头都快被你踹折了。”
他揉着胸脯刚要站起来,银燕子又冲他扑了过来。文墨气的大喊道:“你个死婆娘,干嘛总盯着我?你是找相公还是找亲爹啊?”
直到此刻他还不忘了耍贫嘴,银燕子暗咬银牙骂了一句。
“找死!我撕烂你的嘴。”
说着匕首猛戳文墨面门,花冲从旁边及时赶到,纸扇点中银燕子手腕,匕首应声落地,反手一扇打在银燕子脸上,慌乱中她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匕首,身子倒掠而起,一个翻身又回到树上。此时文墨依旧惊魂未定,喘着粗气说道:“少……,少爷,他们追来了。”
武德用手一拍他胸脯,说道:“看见了,要不然你早没命了。”
这时候黄灿几个人也赶到了,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
花冲笑呵呵的说道:“怎么这么大的阵仗?现在是五毒俱全了嘛?”
黄灿也笑呵呵的说道:“四爷,别来无恙啊!”
“好说!”
他顿了一下又问道:“黄堂主新官上任,可是烧了一把大火啊!”
花冲指的是地上的几具尸体。
黄灿说道:“那也比不过四爷你放的野火,半个扬州城都快被你烧完了。”
花冲呵呵一笑,说道:“我放火可不杀人啊!你杀了这么多人,不怕他们报复嘛?怎么说他们也是你请的客人。”
“哈哈哈哈……,你也是我请的客人,你不怕嘛?”
“怕我就不来了。”
“怕我就不杀了。”
“好……!”
花冲微微点了点头。
“做了堂主气势果然不一样了。”
文墨此时也缓过气来了,撇着嘴说道:“堂主我看就不像,倒像是一条别人家养的狗。”
花冲用纸扇堵住他的嘴,一脸严肃的说道:“少说几句,待会机灵点。”
文墨从没见过花冲如此郑重其事的说话,一时间还真难以适应,他转过头对武德说:“一会儿你可要保着我啊!可千万别让那个疯女人靠近我。”
武德也一本正经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耍贫嘴。”
文墨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从没见过这两人这么郑重其事过,他捡起莫老八那把斩马刀,悄悄的躲到了武德身后。
黄灿看罢一阵冷笑。
“四爷,我劝你回心转意,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花冲说道:“我做事从不后悔,要上就一起来吧!”
黄灿知道他厉害,之前又吃了亏,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他偷偷的把铁胆球捏在手里,随时准备动手。正在这时候,身后的人突然说话了。
“这三个人的命是我的。”
花冲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那个白衣人,他把斗笠压的很低,只露出一张嘴在外面,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他的嘴唇,惨白色的嘴唇,像是刚被人吸光了血,白的渗人。
黄灿见说话的是白衣人,面露不屑。
“白煞,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别碍着我的事。”
白衣人把斗笠又压低了一点,说道:“我不想多说话,谁挡路我就杀谁?”
白衣人语气冰冷,声音还略带沙哑,听起来不像是在说话,而是在宣判死刑。黄灿心里暗自琢磨,与其针锋相对,不如让他们先打,自己乐得看个热闹,再说这三个人全是疯子,真将起来对谁都不好。想到这他对白煞说道:“好!你怎么说就怎么办?退后!”
黄灿把场子让给了黑白三煞,他悄悄的对鲁和尚和罗四横说道:“看准机会就下手,别管这三个疯子。”
“知道了。”
鲁和尚应了一声。那边花冲似乎等不及了,调侃着说道:“杀人而已!用不着你推我让的,一起来吧!”
花冲看向黑白三煞,却发现三个人已经不见了,树上地上都不见人,正在三个人疑惑的时候,地面突然塌进去一块,紧接着两把镰刀从土里钻出,直奔花冲的双腿,与此同时,树后面传出一阵嗡嗡声,一个铁笼子飞了过来。
花冲知道他的厉害,向后一翻身躲开了地上的镰刀,但是镰刀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土里依旧追着花冲,武德见势忙用剑横着一扫,镰刀嗖的一下又钻回土里。
“有人!?”
两个人同时想到土里有人,武德猛的把剑戳进土里,随后往上一翻,一条锁链腾空而起,紧接着两名黑衣人破土而出,原来他们早已埋伏好了,想出其不意杀掉花冲他们。但是黑衣人一出来却直奔文墨,而花冲头上的笼子,在天上转了个圈,也冲着文墨而去。吓得他哎呦一声,斩马刀胡乱挥了几下,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低头一看原来是双脚被锁链圈住了。
他抡起大刀往链子上砸,当的一声,斩马刀被磕出个缺口,也不知道这链子是什么做的,竟然这么坚硬?此时花冲纵身跃上半空,纸扇轻点铁笼子,咯噔一声!笼子里传来一阵声响,底下的开口突然闭合了,这时候就算落在人头上也无所谓了。
花冲点中铁笼,借力蹿上一颗大树,他知道白衣人就躲在树上,他的铁笼子一定要居高临下才能发挥作用,所以他一早就锁定了白衣人,但是他却没有见到白衣人,当他蹿上树梢的时候,迎面却刺来一把匕首,正是银燕子,她早已躲在树上等待机会,见花冲上来猛刺他胸口。
但是她忽然觉得手腕上一酸,紧接着是一阵麻痛,整个身子无力的瘫软在树上,原来在她刚一动的时候,花冲就点了她的气海,封门,天柱三处大穴,使她占时不能动弹。此时嗡嗡声又起,顺着锁链的方向看去,原来白衣人始终在树上,只不过是站在了树梢上。
花冲抬脚踢飞了银燕子手上的匕首,直奔白衣人的手腕,嗖的一声!劲风刮掉了无数的树叶,由于用力过猛,银燕子从树上掉了下去,直直的砸向了文墨。此刻文墨和武德正在对付两个黑衣人,正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觉得上面动静不对,文墨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红红绿绿的东西掉了下来,吓得他下意识往旁边一推,结果双手正按在银燕子的胸口上,只感觉软绵绵的一大团。
当他看清是银燕子的时候,不禁心中暗笑,趁机又在她胸口狠狠的捏了一把,两个黑衣人也吓了一跳,往左右一闪闪出一条路来,武德趁机抓住文墨的衣服,喊道:“快走!”
文墨见有路可逃,斩马刀也不要了,一口气跑出十几丈远,回头再看武德,又被黑衣人围住了,而且银燕子也被黄灿他们解了穴,一时间六七个人围攻武德一个人。文墨咬了咬牙,又攥了攥拳头,想想以前称兄道弟的日子,怎么也不可能看着不管啊!他鼓了鼓劲儿,大喊一声便要冲过去帮忙。
忽觉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花冲,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到了他背后。
“你去外面等着,我估计红帮的人一会儿就到,记住!千万别让他们进来。”
花冲说着往外一推文墨。
“可是少爷,武德他……。”
不等文墨说完,花冲已然蹿了出去,单手一拍扇背,绳曲剑出若惊鸿,带着一道寒光卷入人群,花冲一到七人皆退,或东或西或南或北,皆退出一丈开外。与此同时,武德持剑攻向黑衣人,三个人打作一团,迎面黄灿等人不敢轻举妄动,只看着白衣人如何打算?
但是他好像对花冲失去了兴趣,转身去帮黑衣人,因为此时黑衣人已经完全处于下风,武德一个人竟逼得他们节节后退。白衣人刚一动,花冲就跟了上来,一剑刺向他软肋,呲的一声!剑入七寸有余,奇怪的是里面空荡荡的,没有血流出来。
就在花冲一愣的功夫,白衣人已经蹿到了武德的身边,依旧是一身白衣,跟刚才一模一样,再看剑上挑的只是一件衣服。
“金蝉脱壳!?”
花冲暗道一声,回身在想去追,黄灿等人却拦住了去路。
“四爷,我们几个陪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