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机,梁璇起身,去楼上。
二楼有四间房,主卧、书房,以及两个客卧。
梁璇直接推主卧的门,门开,里面灰黑色系的装潢布置,就连被子也是黑色的,倒是与外面客厅的喜庆布置完全不同。
地板被擦拭的一尘不染,亮的反光,阳台处,可以看到外面的万家灯火。
梁璇进去,开柜门,里面清一色的男士西服,领带,内裤......
全都是沈祁安的衣服,没有她的。
搭在暗格的手指蜷了蜷,梁璇收视线,关柜门。
眼角余光中,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上来。
沈祁安倚着门,身子略斜,没骨头似的,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看,他唇边挂着一抹笑。
见梁璇目光看过来,他呵声,唇边的笑更甚,“没想到梁总对我这么感兴趣,都开始翻衣倒柜了。”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梁璇只瞥他一眼,而后快步出了房门。
擦身而过时,他身子挡着些,梁璇手捏着他衬衫袖子,一扯,把人送进了房间。
就挺突然的。
沈祁安愣一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操。”
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
他又想起来婚礼时,自己被强吻那事,顿时,有点郁闷,然后又操了声。
一共三间能住的,不是主卧,那就是客卧。
一间间找过去,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梁璇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房间内灯光亮着,玻璃窗上贴着红色喜字,床头摆有两人的婚纱照,红色被褥。
这里的一切都是红色的,落在眼底,却有少许的刺目。
梁璇进去,关门,上锁。
东西简单归置,她拿了睡衣,进浴室。
洗漱完,是一个小时后,阿姨上来敲门,“夫人,粥熬好了。”
梁璇应了声,趿着拖鞋,下楼。
她头发只吹了一半,没有完全干,一头微卷的长发看上去有些毛躁,但也多了不少的生活气息。
楼下,餐桌上,沈祁安仍旧是白衬衫西服裤子,领带摘了,被他随意仍在沙发扶手上,领口扯开点,露出男人胸前的一小片肌肤。
他就这么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喝着,模样漫不经心的。
听到楼梯那边传来动静,抬了下眸。
梁璇在对面坐下,阿姨熬的米粥,里面放了不少的配料,喝下去有细微的甜,暖暖的。
打个哈欠,边喝粥,梁璇看着微信上闻时发过来的行程安排,后面还跟了个ppt文档。
里面是一些艺人的资料及履历,大致浏览了下,梁璇放下手中的勺子,打字回复:【oK,你再确认一遍文档内容,别出差错。】
闻时:【好的,梁总。】
闻时:【咱们的票不改签吧?】
梁璇:【?】
闻时:【您这刚结婚就出差,二少那边没事吗?】
梁璇:【你想太多。】
闻时:【好的,那我明早来接您。】
梁璇:【嗯。】
沟通完,指尖划出微信界面,锁屏,梁璇把手机扣放在桌面上,继续喝粥。
对面,沈祁安看着她这一套动作下来,喝粥的动作不自觉慢下来,感叹了句:“梁总,挺敬业的。”
梁璇抬眼,眸色冷淡,半秒后,回:“这好像跟你没关系。”
沈祁安被噎了下,“......”
行。
他猛地朝嘴里面舀一勺粥,有点烫,又恰好碰到唇边的伤口,生理上的疼痛格外明显,激的沈祁安一阵头皮发麻。
他唇角轻扯,舌尖扫过上面,却并没有什么作用。
一旁,手机微微震动,挺明显的。
沈祁安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梁璇也不着痕迹地扫了眼。
来电显示:虞依灵。
没立刻接起来,沈祁安先是朝梁璇这边看,两人视线无声对视了下。
先一步的,梁璇错开眼,低头,面无表情地喝粥。
沈祁安轻笑了声,他起身,拿手机,往阳台那边走。
落地窗前,男人手随意地搭在栏杆上,一张脸冷峻又薄情,他微微拧眉,“什么事?”
女孩声音软软的,“你能过来一趟吗?”
“我想见你。”
“......”
栏杆上,男人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随意,又漫不经心。
眼底映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半晌后,电话挂断,沈祁安转身,从沙发上捞西服外套,挂手臂上,他往门口方向去。
路过餐桌,又折回来,指骨轻扣了下桌面。
咚咚两声沉闷的声音。
梁璇眉眼抬了下,看他。
沈祁安笑,“梁总,出去一趟,可以吧?”
梁璇看他几秒钟,而后垂下眸,“可以。”
他又笑了声,随后,快步出了门。
门锁落上,似是掀起一道风。
阿姨从厨房内出来,先是看看沈祁安离开的方向,又看向餐桌上默不作声喝粥的人,心想,这俩人也不知道谁心大。
新婚之夜,丈夫出门,妻子不闻不问,唉。
一碗粥,梁璇只吃了三分之一,她起身,回楼上。
路过主卧时,房门大开着,里面的景象一目了然,她脚步顿了下,而后朝走廊尽头走去。
***
这一觉,梁璇睡得格外安稳,她这人没有认不认床的习惯,在哪无所谓。
早上七点,闻时给她发了条消息:【梁总,我到了。】
洗漱完,梁璇下楼吃早餐。
主卧的房门依旧是敞开的状态。
楼下,阿姨看梁璇下来,面上表情有些许复杂。
在餐桌前坐下,梁璇吃着阿姨准备好的早点,淡淡问一句:“少爷昨天晚上没回来?”
阿姨汗涔涔,“......是。”
不多时,外面响起一阵门铃声,阿姨赶紧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一般模样,带着个黑色眼镜。
闻时自我介绍道:“我是梁总助理,我叫闻时。”
阿姨反应了下,然后让人进来。
闻时一眼就注意到了餐厅里的人,梁璇看他,“箱子在楼上,就一个。”
闻时点点头,“好的。”
没两分钟,他就把梁璇的行李箱从楼上提了下来。
彼时梁璇正好吃完,她起身,撕了一小包湿巾擦拭着指尖,往外走。
闻时赶忙跟上。
行李箱的轱辘划过地板,发出点细微的声响,阿姨跟过去看了眼,有点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新婚第二天,咋还带着箱子离开了呢?
就因为少爷一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