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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老汉不再是老汉,而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女人。

船上的众人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那女人的红色嫁衣在这雾气弥漫的河上显得格外刺眼,如同鲜血在流淌。

她的面容被阴影笼罩,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目光中的恶意,如同实质般向众人射来。

船边的河水在她挥袖之后,似乎变得更加冰冷,泛起的涟漪如同恶魔的触手,悄悄地向船靠近。

她站在那里,身姿僵硬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怨魂。

甲板上的木板在她走过之后,似乎都被染上了一层不祥的气息,“哒哒哒”的声音还在众人的耳边回荡,每一声都像是死亡的倒计时。

众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船篷的角落里,几只老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处乱窜,发出“吱吱”的叫声,更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而那女人的红色衣袖随风飘动,仿佛是在等着什么。

船上唯一的一盏灯笼在风中摇晃,光影在众人脸上闪烁不定,映出一张张惊恐万状的脸。

有的人双手紧紧抓住船舷,指关节都泛白了,仿佛那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有的人则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喃喃地念着一些祈求平安的话语,然而这些声音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那么无力。

雾气渐渐散去,可河面上却出现了一些模糊的黑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悄悄地靠近,而那女人依旧站在那里,脸上的阴险笑容愈发浓烈,似乎在等待着一场血腥盛宴的开场。

马家三人决然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晨光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天大亮了,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却好似带着一丝冷漠。

那艘停在码头边上的船,孤独地泊在那里,宛如被世界遗弃的孤儿。

船身有些陈旧,木板上的纹理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船篷的布面微微泛黄,边缘还有些磨损,似乎在诉说着它过往的漂泊岁月。然而此刻,它里面却空无一人,静得让人发怵。

微风轻轻拂过,船缆在木桩上晃了晃,似乎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终于,船缆松动了,船缓缓地离开了码头,开始了它未知的漂流。起初,它的速度很慢,就像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不舍地离开熟悉的地方。

随着水流的推动,船的速度渐渐加快,它在河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船身摇晃着,船舱里的一些小物件也跟着滚动起来,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那是这艘孤船唯一的声响。

两岸的景色不断后退,树木、草丛在阳光下绿得有些刺眼。那艘船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一路向前。

渐渐地,它离码头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最后消失在河的拐弯处,彻底没了踪影。

随着它离开的还有那些曾经怀有梦想的人。

马玲花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回荡,她条理清晰地讲着天方夜谭却又似乎是唯一希望的计划:“九星连珠我们就可以回去,那时候,打开阴门跟阳门,等时空乱流形成的时候,我们就去原来的地方回去。”

身旁的二人都一脸凝重地听着,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娘,我……我想发贵了。”

略带哽咽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凝重,可马玲花却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别煽情了,赶紧找地方住下。”

三人无奈地开始寻找落脚之处,然而这一次,没有了温馨的客栈,只有那看起来破旧的小旅馆。

刚走到旅馆门口,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就扑面而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悄悄腐烂。

这味道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三人的鼻子,令人作呕。

推开旅馆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吱呀”一声,像是痛苦的呻吟。昏暗的灯光在大厅里闪烁着,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仿佛是岁月与某种未知力量争斗后留下的伤疤。

脚下的地毯破旧不堪,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底下发霉的地板,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一股黏腻。

前台坐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板,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眶里,泛着诡异的光,冷冷地打量着众人。

“住店?”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

四人硬着头皮跟着老板走向房间。走廊里弥漫着那股腐臭,愈发浓烈。

墙壁上挂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画像,那些画像上的人脸似乎都在扭曲、变形,仿佛有自己的生命。

房间的门大多都紧闭着,但时不时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微弱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指甲在木板上抓挠的声音。

进入房间后,一股潮湿的气息夹杂着腐臭扑面而来。

床铺看起来很久没有整理过,被子上有可疑的污渍,枕头也扁塌塌的,仿佛承载了无数个噩梦。

窗户上的玻璃模糊不清,外面的光线艰难地透进来,却无法驱散房间内的阴森。

三人站在房间里,面面相觑,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娘,这家旅馆臭臭的,要不我们换一家?”马梨花一脸嫌弃地说着,眉头紧紧皱起,小巧的鼻子微微皱动,仿佛那股腐臭的气味正拼命往她鼻腔里钻。

这让她格外不喜。

马玲花环顾了一下四周,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她们一路奔波,身心俱疲,这附近一眼望去,似乎也没有其他可供住宿的地方了。

“梨花,你以为娘不想换啊,你看看这周围,还有别的地儿能住吗?”马荷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旅馆的大厅中,昏黄的灯光忽闪忽闪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

那股腐臭像是有了生命,从各个角落蔓延出来,在空气中交织、缠绕。

马梨花捂着鼻子,眼睛里满是不情愿。她的目光落在墙壁上,那墙皮已经脱落了大半,露出里面发黑的墙体,仿佛被什么腐蚀过一样。

“可是娘,这味道太难闻了,我感觉在这里待着都要生病了~”

马梨花跺了跺小巧的脚,正准备说话,旅馆老板那沙哑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位客官,别挑啦,这方圆十里可就我这一家旅馆了,你们不住这儿,就只能睡大街咯。”

老板那深陷在眼眶里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干枯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前台那已经磨损得厉害的台面。

马梨花不禁打了个寒战,往马玲花身边靠了靠。

马玲花长叹一口气,拍了拍马梨花的肩膀,说道:“罢了,梨花,今晚就先凑合着在这儿住下吧。等明天我们再去找找其他地方。”

马梨花虽然满心不愿意,但也知道别无他法,只能嘟着嘴,小心翼翼地跟在马玲花身后,向那散发着腐臭气味的房间走去,每走一步,心里的厌恶就多了一分。

“咳咳咳……”

马梨花虚弱地趴在马荷花的背上,一声声娇弱的咳嗽在这阴森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马荷花紧紧地托着马梨花,眼神中透着担忧。

“明日,有一场九星连珠的机会,荷花,今晚哪也不许去,他要来了。”马玲花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什么来了?”

马荷花一脸好奇地追问,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丝毫未减。

“我们来的这间旅馆的主人是湘西狠人五步蛇的地盘。”

马玲花缓缓说道,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想当初,马玲花与五步蛇的相遇,那场面可谓是惊心动魄。

五步蛇,那老头看似其貌不扬,却花样百出。

他身形佝偻,却如同鬼魅般灵活。一双眼睛犹如寒潭般深邃,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狠。

初次碰面时,五步蛇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出,手中把玩着一串古怪的骨头项链。

那项链在他手中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前奏。

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嘴里念叨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咒语。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拉扯着人。

五步蛇的身影忽隐忽现,一会儿出现在马玲花的左边,一会儿又闪到了右边。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匕首,匕首在空气中划过,带起一阵尖锐的风声。

马玲花当时也是严阵以待,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法器。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睛死死地盯着五步蛇的一举一动。两人周围的气场相互碰撞,形成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

五步蛇时不时地发出一阵怪笑,笑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荡,犹如来自地狱的召唤,每一个音符都敲打着马玲花紧绷的神经。

这可是后世里人见人怕的狗男人,这碰上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怎么,你们很怕我,”

嘶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大白天的,你突然来了那么一下,我们这不是都害怕嘛!”马玲花盯着他说道。

五步蛇那嘶哑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召唤。他的身形在光影下若隐若现,好似一抹飘忽不定的幽灵。

他的脸上挂着看似和善的笑容,但那笑容却如同冬日里冻结的湖面,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玄机。

那双眼眸,狭长而深邃,犹如两潭深不见底的黑水,偶尔闪过的一丝寒光,能瞬间将人的心冻结。

眼角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用刀刻出来的一般,每一道纹路里都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五步蛇的衣着看似随意,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一件破旧的黑色长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那长袍上沾着一些不明的污渍,有的地方还破了几个口子,露出里面同样破旧的衣衫。

腰间束着一条粗糙的麻绳,绳上挂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有的像是动物的牙齿,有的像是古老的符文雕刻。

他的双手干枯而有力,手指像是一根根嶙峋的树枝。

指甲很长,且有些泛黄,边缘还残留着一些黑色的泥土。

当他说话时,那双手偶尔会在空中比划,像是在施展某种神秘的法术。

“外乡人还是早些离开湘西的好。”

尽管他嘴上说着看似关心的话语,可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如同一股股冰冷的气流,不断地向四周蔓延。

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律,那步伐很轻,却像是踩在人的心上,让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在这湘西的神秘之地,五步蛇就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他的背后,是数不清的神秘传说。

有人说他能在五步之内取人性命,他的名字也因此而来。

在这看似平静的乡村里,他的出现,就像一颗投入湖水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马玲花知道,她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五步蛇,这个如同鬼魅般的狠人,随时可能将她们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咳咳咳!”

马梨花的咳嗽声在寂静的旅馆房间里此起彼伏,那声音如同破旧风箱的抽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沙哑和痛苦。

每一声咳嗽都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令人揪心的韵律。

“啊!”

突然,一声悲惨的叫声划破了夜的静谧。

马梨花如被梦魇所缠一般,猛地坐了起来。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她的双眼惊恐地睁大,瞳孔中闪烁着未散尽的恐惧,像是刚从地狱深渊挣扎而出。

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急促的呼吸和未止的咳嗽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片在暴风雨中飘摇的脆弱树叶。

她陷入了梦境,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一条黑色的龙骤然出现,那龙身如墨般漆黑,每一片鳞片都闪烁着幽冷的光。

它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用庞大的身躯将她缠绕。

龙的肌肉紧绷,那力量似要将她的骨头都碾碎,她感觉呼吸愈发困难,每一寸肌肤都被龙鳞的冷硬所刺痛。

黑色巨龙的双眼犹如深邃的寒潭,死死地盯着她,透露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威慑,她在这可怕的禁锢中拼命挣扎,却如同被蛛网困住的飞蛾,无力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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