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走到那个文职人员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这个被称为小方的文职人员,虽然双手被缚,但眼中却带着几分挑衅和不屑。
“就你叫小方啊?”邵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看着挺年轻的啊,这种造孽钱都敢挣。”
小方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个低贱戏子的命,居然还有人在乎。谁能想到居然还会东窗事发?这特么倒霉,不过挣的这黑钱让我快活了,不亏了!”
邵云的脸色一沉,听到小方对那位母亲的侮辱,他心中的怒火被点燃,他紧盯着小方的眼睛,冷声问道:“你刚才怎么称呼那位母亲的?”
小方毫不畏惧地回视着邵云,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她就是一个低贱的戏子!珠钿舫出来的贱人!我就侮辱她怎么了?”
邵云的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他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人,怒极反笑。
“我头一次见到你这么硬气的家伙。看来,我要给你松松骨头了!”
小方还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对邵云的话不屑一顾。
然而,就在他轻蔑的目光中,邵云毫不留情地掏出削短型霰弹枪扣动了扳机。
一声震耳欲聋的霰弹枪声,一发霰弹准确地击中了他的左腿膝关节。
小方的腿瞬间血肉模糊,骨头碎裂,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声此起彼伏。
“啊!啊!”小方的声音凄厉而绝望,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伤势太重,只能无助地躺在地上。
邵云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这一枪是告诉你,人要有礼貌。无论地位如何,都应尊重他人。”
话音刚落,邵云再次举起霰弹枪,对准了小方的另一条腿。又是一声枪响,小方的另一条腿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
“这一枪是告诉你,人要学会服软!”
他疼得涕泪横流,哀嚎声更加凄惨。
“哎呀,要死了,要死了!”
邵云收起削短式霰弹枪,平静地看着小方,淡淡地说道:“放心,你还活着。只不过从今以后,你要学会坐轮椅了,但如果你还不知悔改,我可以送你脑袋一发。”
小方听到这里,心中的恐惧达到了极点。
“救命啊!千岩军兄弟,这人动用私刑,你们管管啊!”
他看向周围的千岩军和夜兰,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然而,这些人全都把脸转向一边。
你说什么,枪声太大了,我们聋了!
夜兰的要求,别打死就行,而且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邵云太血性了,没人敢拦着啊。
断完腿还不行,邵云的一只手如铁钳般紧紧攥着断了腿的小方的衣领,将其拎至半空。
另一只手则高高扬起,不断抽打着小方那张已经肿胀不堪的脸庞。
巴掌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显得虎虎生风,令人不寒而栗。
夜兰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她知道,如果再这样打下去,小方恐怕撑不了多久。
于是,她轻轻咳了一声,低声提醒道:“邵云先生,差不多得了。我们还需要他活着去指证往生堂的那个白仪倌呢……”
邵云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方,就如同提溜着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鸡崽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夜兰说道:“你说得对,我们这就去。”
小方此时已经疼得涕泪横流,脸色惨白如纸。
他嘴角蠕动着,小声嘀咕道:“帝君在上啊,我不就是收了些黑钱吗?怎么也不至于让我断腿被打成猪头吧!”
邵云听到这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之色。他松开拎着小方的手,转而拔出腰间的匕首。
他冷冷地看着小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得对,你是用手收的黑钱,应该剁手啊!”
话音刚落,匕首已经划破空气,生生割下小方的两只手掌。
鲜血喷涌而出,小方疼得哀嚎连连,声音凄厉而绝望。
“哎!哎!哎!我的妈呀!你简直是个魔鬼啊!”
邵云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哀嚎一般,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断掌,然后将匕首收入鞘中。
把他的伤口止血,再次拎起小方,如同拎起一只破旧的布袋一般,转身向门外走去。
夜兰带着紧随其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确实没死,半生不死,但也快了!
她轻声细语地提醒,生怕自己也被砍了。
“邵云,你看这个人,伤势如此严重,恐怕已经岌岌可危。还是让千岩军将他带走,送去治疗更为妥当。”
邵云却充耳不闻,他拎着手中那个名叫小方的人,脸色阴沉。愤怒地说道:“夜兰,你不懂。我现在很生气,我要带着他去找白仪倌,我要让那小子看看,惹恼我的下场!”
夜兰深知邵云的脾气,她明白此刻的劝说只会让邵云更加固执。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她想着,犯人如果死了,那正好拉到往生堂火化。
小方已经接近了昏迷的边缘。邵云却毫不在意,他一心只想找到那个姓白的往生堂仪倌,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们来到了往生堂门前,只见胡桃抱着一堆传单正准备出门宣传往生堂的业务。
她一见到邵云和小方的模样,不禁皱起了眉头。
“邵云?你这是……”胡桃疑惑地看着邵云手里的小方,有些为难地说道:“往生堂是处理逝者之事的,但我们不收这种半死不活的客户啊。你应该将他送到不卜卢去,死了在送过来啊……”
邵云转头,直视着夜兰。
“夜兰小姐,你给胡桃小姐详细解释一下整个事件的经过。”
夜兰点了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胡桃听着夜兰的叙述,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华年的影子,一切都明了了。
“这……这怎么可能!”
但她还是无法相信,竟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她转头朝往生堂内喊道:“老白!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胡桃把老白叫出来对峙一下,很快,一名中年模样的仪倌从堂内走了出来。
“堂主我来了,有……”老白的声音戛然而止。
当他看到半死不活的小方和站在一旁的千岩军时,脸色更是变得惨白,他心知不妙,转身就想逃跑。
“抓住他!”
夜兰话音未落,邵云迅速掏出了斯科菲尔德左轮手枪。
瞄准了老白的腿部,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枪响,老白哎呀一声惨叫,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邵云将左轮手枪收回副手枪套,淡淡地说道:“这样就好抓了。”
两名千岩军士兵上前,一左一右地围住了颤抖不已的老白。熟练地架起老白的身躯,押解到胡桃的面前。
老白脸色苍白,汗水涔涔而下,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挣扎着抬起头,望向胡桃,声音颤抖地喊道:“堂主,救命啊!”
胡桃微眯着双眼,审视着老白,她的声音冰冷而严肃,如同秋夜的寒风,问道:“华年小姐的尸体,还有花初小姐的尸体,都是你处理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白听到胡桃的问话,心中一惊,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旁边的小方。
小方此刻已经半死不活,仿佛一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毫无生气地被邵云拎在手里。
老白的心中一阵慌乱,他开始心虚地狡辩起来。
“堂主,我真的埋了,这两个人我都是亲自埋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邵云将半死不活的“小方”,交给一名千岩军,要亲自出马!
他走上前,盯着被两名千岩军牢牢架住的老白。
“死到临头,你还想狡辩?”邵云指着老白的鼻子威胁道:“花初根本就没死!你收了多少钱?”
老白脸色苍白,额头渗出汗珠,他试图装糊涂,声音颤抖着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邵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猛地一拳砸在老白的胃部,力道之大让老白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忍住剧痛,艰难地抬起头,对上邵云那双冰冷的眼睛。
“你这家伙,真是个硬骨头!”邵云冷冷地说道,紧接着拿出那把削短式霰弹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老白的脑袋。
老白感受到枪口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心中一紧,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说……我说!当初是堂主叫我处理‘华年’小姐的尸体。一个叫鉴秋的家伙带着‘小方’偷偷来到我家找到我,他意味深长的说那是‘花初’小姐的尸体,并立刻给了我一大笔钱。我当时欠了赌债,没办法才上演了一出偷梁换柱的戏码。”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事情办完后我一直担惊受怕,生怕堂主发现。但没想到帝君突然仙逝,整个往生堂都在忙送仙奠仪的事情,华年和花初的事情就被人遗忘了。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今天还是东窗事发了。”
说到这里,老白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但我也没办法啊!赌债要是不还我就废了!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这种事的!”
胡桃的脸色显得格外沉重。她听到自家往生堂的仪倌竟然真的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心中不禁涌起愤怒与自责。
她向夜兰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带着懊悔。
“对不起,夜兰,是我往生堂管理不严,居然有人敢对逝者无礼,将主意打到尸体上。”
夜兰轻轻摆了摆手,表示不会追究胡桃的责任。
“胡桃小姐,此事非你之过,帝君的送仙奠仪,乃是璃月港之大事,牵扯甚广。而且人心难测,谁也无法预料到会有此等事情发生。”
她转身对千岩军下令:“把这两个犯人带走!”
就在千岩军准备押解老白和小方离开之际,邵云的声音突然响起。
“等一下!”
紧接着举起削短式霰弹枪,“砰!砰!”两声枪响,老白的双腿被霰弹击中,顿时疼得昏死过去,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谁也没有想到邵云会这么干。
邵云将霰弹枪收回主枪套,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我是个公平的人……”
说完后,邵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夜兰皱眉道:“邵云,你要去哪里?这几个只是从犯,主犯还没抓呢!”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出一口气,不是来帮你抓花初和鉴秋这两个主犯的,我不想去管了!”
说完,加快脚步,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你个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