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亭,二楼的包间内。
此时,八重神子正跪坐在柔软的坐垫上。
尽管她那绝美的面容上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倦容,但她的姿态依然尽力保持着优雅和庄重。
她微微低垂着眼眸,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韵味。
而坐在八重神子对面的,则是邵云。
他双腿盘起,稳稳地坐在另一个坐垫之上,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八重神子。
整个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这份宁静。
终于,八重神子缓缓伸出手,从桌子下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美的礼物盒子。
这个盒子被包装得十分用心,上面系着一条淡粉色的丝带,蝴蝶结打得格外精巧。
她将盒子轻轻地推到邵云面前,轻声说道:“狐狸帽子,还有八重堂免费阅读的贵宾卡都在这里面,给你。”
邵云默默地伸出双手,接过盒子。
他的目光在盒子上稍作停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语气冷淡地问道:“这才几天啊,你就准备好了?可别糊弄我啊。”
听到这话,八重神子疲倦地摇了摇头,然后努力强撑起一丝笑容,回应道:“我怎么可能糊弄你呢?”
“相信我,这里面的东西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说罢,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邵云,示意他打开盒子看看。
邵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揭开了盒盖。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金黄色光芒从盒子中射出,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顶制作精良、色泽鲜艳的狐狸帽。
这顶狐狸帽子的毛色呈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柔软质感,而那色泽更是鲜亮夺目得如同晨曦中闪烁的金色光辉,熠熠生辉,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邵云将这顶帽子从包裹中取出来时,他发现帽子的后面竟然还巧妙地镶嵌着一条金黄色的狐狸尾巴。
这条尾巴的毛发同样细腻柔滑,上手一摸传来一阵奇妙的触感。
整个尾巴与帽子完美融合在一起,浑然天成。
这哪里仅仅只是一顶普通的帽子啊,它简直就是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相比起那瓦伦丁老大爷戴的浣熊帽,这顶金色的狐狸帽子显然要胜出许多倍呢!
邵云看着手中的帽子,喃喃自语道:“金色的狐狸帽子,看起来确实跟荧的颜色挺搭的。”
说着,他还用手好奇地扒拉了一下帽子后面那条金色的狐狸尾巴,啧啧称奇道:“这狐狸帽子后面居然还有个尾巴?而且这尾巴跟帽子的结合处做得可真够严实的啊。”
就在这时,一直低着头、紧紧抓着自己膝盖的八重神子,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回答了邵云。
“这个尾巴……是我的……”
八重神子一说完,邵云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如此劲爆的消息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这也太刺激了吧!
“什么?但这个颜色……”邵云凑近那顶帽子,仔细观察着帽子后面那条金色的尾巴,心中不禁犯起嘀咕,
八重神子不是粉狐狸吗?她的尾巴也应该是粉色才对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疑惑不解地看向八重神子。
只见八重神子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尾巴是被我特意染成金色的。我觉得,如果我自身不付出一点代价的话,恐怕很难让你轻易感到满意呢。”
邵云听了这话,忍不住伸手又扒拉了一下帽子后面那条从八重神子身上卸下来的狐狸尾巴。
“居然把自己的尾巴都给砍了,那得多疼啊!我说你今天怎么看起来一脸疲惫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晚上伤口疼得睡不着觉?”
八重神子闻言,并没有当面承认邵云的猜测,只是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疲倦之色。
“唉,总比丢了性命要强些吧。”
邵云看着眼前这条金色的狐狸尾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他再次仔细端详起这顶帽子来。
片刻之后,他将帽子放回了盒子里,并轻轻合上盖子,说道:“好吧,既然如此,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我们不再提了。”
就在这时,邵云突然想起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抬头看着八重神子问道:“对了,有个挺蠢的问题想问你一下。”
“之前的你一直寻死觅活的,怎么现在却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说着,他上下打量着八重神子。
这时八重神子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那张绝美的面庞此刻却毫无表情,回复道:“因为现在稻妻没了我,真就完蛋了,我需要保护影留下的稻妻,虽然她以前一直当着宅女,对稻妻不闻不问。”
言外之意,有了羁绊,她八重神子自己死不起了。
反正邵云就提了一嘴,将礼物盒子塞进了腰间的东部传说背包里,向八重神子挥了挥手。
“那祝你以后当雷神顺利了,我先走了。”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跪坐在坐垫上的八重神子突然下意识地迅速伸出一只手,急切地叫道:“等等,请留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邵云不禁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来,看着她,开口问道:“怎么了?”
只见八重神子有些慌乱地收回自己刚刚伸出去的手,微微低下头,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将双手放回自己的膝盖上。
过了片刻,她才鼓起勇气,抬头望向邵云,神情显得格外紧张,轻声问道:“你有没有感觉,你已经疯了。”
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问题,邵云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泛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他凝视着八重神子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眸,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给出了一个极具哲学意味的回答:“或许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不仅我疯了,就连我们所有人......都早已疯狂。”
说完这句话后,邵云冲八重神子点了点头,接着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八重神子独自呆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中。
……
离开二楼那间雅致的包间后,邵云沿着楼梯而下,准备离开乌有亭。
然而,就在他刚刚来到一楼的时候,一幅奇怪的画面映入眼帘。
只见一名身着幕府军制服的男子,此刻正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势歪歪斜斜地趴在柜台边缘,显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再看他的右手,紧紧握着一个空荡荡的酒盅,而在其面前的柜台上,则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好几个已经被喝空的白瓷酒瓶。
尽管此时的他已然快要喝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但却依然执拗地用左手不断拍打着柜台,并含混不清地叫嚷着:“再来一瓶!我还没喝够呢!”
站在柜台的老板冈崎陆斗只能无奈地连连摇头,苦笑着劝解道:“新之丞先生啊,您今天真的已经喝得太多啦……”
新之丞误以为老板是担心他会赖账,于是二话不说,当即将一把摩拉重重地拍在了柜台上,然后继续扯着嗓子嚷嚷道。
“给,钱都在这里了,赶紧再给我来一瓶!”
看到新之丞要耍酒疯,冈崎陆斗也只好摇了摇头,收好了对方递过来的摩拉。
随后,他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又取出了一瓶装满美酒的白瓷瓶,轻轻地放在了新之丞的面前。
此刻,新之丞只觉得自己已经开始重影了。
他好不容易才拿起那装着酒的白瓷瓶,但手却颤抖了起来着。
眼看着瓶中的酒要洒出来的时候,邵云上前,将瓶子从新之丞手中夺过,稳稳地放回到了桌上。
“喝不了就别喝了。喝死了,会给人添麻烦的。”
现在,新之丞醉的满脸通红,望着的邵云,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嚷着。
“你……你是谁呀?”
邵云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原来柊家的武士,反问道:“重要的不是我,是你,为什么大白天喝点酩酊大醉的?”
紧接着,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新之丞身上的衣着打扮,继续说道。
“而且,看你的穿着的样子,应该是幕府军的人吧。大白天喝的五迷三道的,万一被抓了,丢了工作可就不好了。”
新之丞一听“丢工作”这几个字,摆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嘟囔着。
“工作丢了也就丢了,反正我心爱的女孩千里小姐马上就要与九条镰治成婚啦!”
邵云闻言,追问道:“千里?你说的是柊千里?”
新之丞已经醉得晕头转向,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嘴里含含糊糊地问道:“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向邵云一扑,一把紧紧抓住了邵云的肩膀,嘴里还不停地打着响亮的酒嗝。
“对了,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是谁?”
邵云见状,用力将新之丞那只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扒拉了下来,语气平静地回答道:“邵云。”
一听到“邵云”两个字,让他原本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些许,至少能够开始正常思考了。
“你就是,那个珊瑚宫军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