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灵鹫承载着吴予回到了大明京城。
只是刚一踏入城门,他便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似乎整个北京城都处于戒严状态。
看着街道上一队队巡逻的士兵,意识到不对劲的他当即就朝信王府赶去。。
“爷,你可算回来了!”
一入信王府,就和迎面而来的王承恩撞了个正着。
“不是,王大伴什么情况,我离开京城前前后后也就半个月左右,怎么刚一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爷您就先别问了,赶紧进宫吧,宫里好像出大事了,传旨的人这几天都已经来了好多次了,见您一直没回来便嘱咐老奴一定要在您回来后第一时间通知您。”
“进宫?还这么急?”
听到王承恩的话,吴予立即就有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于是也顾不得多问,当即就连续施展瞬移来到皇宫之中。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快快随老奴进去,再晚一步就来不及了!”
刚一现身,守在乾清宫外的魏忠贤就迎了上来,然后不由分说的领着他进去。
“皇兄?不好!”
听到魏忠贤的话,吴予心中大惊,立刻就明白朱由校出事了。
果然当他刚一进入就看到了不断抹着眼泪的皇嫂张嫣,守在龙榻前的英国公张维贤和内阁首辅黄立极,以及明显处于弥留之际的朱由校。
“怎么会这样!”
一看到朱由校此时的状态,吴予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太突然了,按理说朱由校不应该是天启七年八月才驾崩的吗,怎么如今才天启六年十月就不行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从而引发了蝴蝶效应,让朱由校提前领盒饭?
“五弟你回来了,快来看看陛下吧,陛下他怕是不行了!”
见到吴予进来,皇后立马不由分说的拉着他来到朱由校面前。
“咳咳,是五弟来了啊!”
见到是吴予来了,朱由校艰难地拉着他的手,然后一脸虚弱道:“为兄怕是要不行了,而大明如今又处于风云飘摇之际,故此为只能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你了,吾弟当为饶舜!”
“轰!”
朱由校的这句话,瞬间就让吴予的脑海轰然一声炸开。
“吾弟当为饶舜”,原来这句话朱由校真的说过。
而且不只是吴予,就是一直守在床边的皇后张嫣,内阁首辅黄立极,勋贵之首张维贤,以及九千岁魏忠贤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这对哥俩。
饶舜是谁,那可是传颂千古的上古明君,没想到皇爷居然会把信王比作饶舜,这是对他有多大的期望啊!
而此时的朱由校在说完这句话话后已经没有力气再拉着吴予了,只是在一旁内侍的搀扶下将视线落在张嫣身上。
“五弟,朕对不起你皇嫂,希望你以后可以善待她!”
“陛下!”
张嫣没想到这个时候朱由校居然还在想着她,当下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直接就扑在自家丈夫身上哭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便是身为内阁首辅黄立极和勋贵之首的张维贤也不由为之动容。
而榻前的吴予也连忙点头,“臣弟知道了!”
待皇后哭完后,朱由校又指了指另一边的魏忠贤,“忠贤克瑾忠贞,可计大事!”
“皇爷!”
被点到名字的魏忠贤也立即跪了下来,甚至哭得比皇后张嫣还要伤心。
不过也不难理解,先不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单单是自己在民间的恶名,一旦没有皇帝这棵大树,那么整个满朝文武乃至所有的人都不会放过他。
谁让在天启在位的几年里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若不是有朱由校一直在后面为他撑腰,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可以想象一旦朱由校去了,而新皇又不启用他的话,那等待他的就是千刀万剐的结局,搞不好就连九族都保不住。
如今一听朱由校提起自己,魏忠贤又怎能不激动,甚至在哭泣的同时还不忘偷偷的打量着吴予,想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但他失望了,因为吴予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因为魏忠贤这个人用不用他还没考虑好。
这个人在朝堂上的影响太大了,包括内阁首辅和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在内,整个满朝文武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官员都是他的人,所以即便是要用,也必须将他的羽翼全部剪除才行。
而如果不用的话,那就只能从其他太监中选出一个人代替他的角色,否则的话他就会跟历史上的崇祯一样被满朝的东林党给耍得团团转。
至于那个人选吴予甚至都想好了,首先王承恩肯定不行,虽然忠诚足够,但能力不足。
然后就是曹化淳和方正化,这两个要能力有能力,要忠诚有忠诚,将魏忠贤的位置交给他们再合适不过。
所以到底要不要继续任用魏忠贤不在于他,而在于魏忠贤自己。
而魏忠贤在看到吴予无动于衷之后内心一片惨然,心里还在想着要不要在皇爷离去后自贬去为凤阳守灵,不过吴予接下来的就一句话却又让他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臣弟知道了!”
就是这一句话,虽然有些敷衍的意思,但魏忠贤还是心神大振,因为只要对方没有明摆着拒绝,那就说明还有机会。
想到这魏忠贤再次对着朱由校疯狂磕头,“皇爷还请放心,老奴一定会为信王殿下鞍前马后鞠躬尽瘁的!”
“那就好!”
听到吴予答应,朱由校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原本他还担心这个皇弟会因为魏忠贤的名声而废了这把刀呢,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虑了,五弟有自己的考量。
想到这朱由校再次强撑着道:“五弟,为皇兄无能,这大明就交给你了!”
“皇爷(陛下)!”
看着再次昏迷过去的朱由校,张嫣几人再次哭成一团。
好一会儿等他们哭够了,吴予这才对几人道:“皇嫂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陪着皇兄!”
“那好,五弟你好好陪着陛下,我们就先下去了。”
说着张嫣就和张维贤一起退了出去。
而另一边的的魏忠贤和黄立极在对视一眼之后,也跟着出了乾清宫。
在确认所有人都离开后,吴予这才收起悲伤,然后一脸无奈地说道:“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