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一回到林溪院子,便把她看见的事情说出来了。
林溪没想到,林兆玉在外赌博欠债这事,早早就出现了,可徐氏到底是怎么还了林兆玉的赌债?
她暗沉许久,皱起眉头,说道:“在大夫人那边看到听到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春华点头,自从小姐来到京城后,她便跟在大小姐身边,但是她从未觉得,小姐显露出谋算,狠辣的手段,让她这才真的想跟着大小姐。
毕竟跟着徐氏,不如跟着大小姐,她知道自己在徐氏那边只是个烧火丫头。
“今日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林溪随手拿出自己头上的簪子递给她:“做得好便赏。”
春华又怎么看不出这簪子的成色很好,徐氏可从来没有给过她这么好的东西,她连忙接过,跪在地上表忠心,“奴婢以后忠心跟着大小姐。”
邦邦邦,狠狠磕了三个头。
林溪唇角噙着笑,亲自将她扶起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用你就不会怀疑你,你好生做事吧!”
林珉也听到这些话,一下子也明白过来了,仰起头问道:“大姐,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林溪并没有否认,反问道:“现在,不就是好机会。”
林珉本就是聪慧之人,怎么又不明白林溪的做法,点点头,又看向床上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林月如。
······
翌日。
林溪受沈清然的邀请,与她一同去茶居。
“今日,我真是有件事,想和你说。”沈清然俏皮地眨了眨眼,想要卖弄关子,可林溪沉得住气,没等着她回应自己。她便自己主动说了:
“我听母亲说,九皇子一回去,就说了瞧不上华美儿。”
“什么?”林溪抿唇,但是对这个结果也不太意外。
上一世,林鸢月也让陈楚对她死心塌地,甚至在她身边出现的人,好像都对她没有抵御能力。
“你看着一点也不意外,华美儿现在在家要死要活要上吊,听说你哪位妹妹现在还上门去安慰了,你说要是华美儿知晓这件事,会不会想杀了你哪位妹妹?”沈清然笑着说道。
林溪低声说道:“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晓的?”
沈清然淡然说道:“高门大院里面,哪里会有秘密,只是宫里面贵妃气极了,直接把九皇子关在府里面不让他出门了。”
“不过,我已经听说了,你哪位继母不是给你找个定亲的人?那人可不是好人,我打听到他在家中已有十房妻妾,而且母亲也不是好相与的。”
林溪没想到这些事,她都能打听到,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真是个活鸽子,不如给你开一个专门买消息的茶楼。”
沈清然神情傲然,微微扬起下巴:“那我便可以收罗天下所有消息,赚个盆满钵满。”
说道这里,她乐出了声,又摇摇头,原本光彩熠熠的神情一下子黯然下去。
“你也知晓我这身子,能不能撑得过桃李年华都两说。”沈清然说道此处忍不住叹个气。
林溪抓住她的手,“怎么会撑不过,你这是杞人忧天,今日不是去茶居喝茶吗?说这件事干什么?”
这茶居是清流学子谈诗做赋之地,素来有清雅之名。
两人一进来茶居就瞧见今日也有许多学子围聚在楼下,谈论什么话题。
林溪没想到他们竟然再说陈珣。
“陈三爷所做之事为国为民,为天下之举。”
“放屁,杀了一府满门,是为了天下之举吗?”说话的学子,因为和别人争论,满脸通红,“陈三爷虽是为了查偷税之事,割除弊政,又怎么能杀了一府满门?连妇孺都不曾留情。”
此话一出,场内寂静。
林溪听到这句话,跟着沈清然上去雅间,便问道:“这到底说了什么事?”
沈清然便说道:“还能是什么,陈大人前段时间得了陛下暗令查江南府贪墨一事,还遭不少刺杀,听说还受伤了。”
林溪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件事受伤,江南府的人也过于大胆。
“杀了一府满门,又是什么事?”林溪忍不住开口问道。
沈清然眼眸之中促狭的意外太过浓厚,林溪本想解释一番,可她先开口了:“陈大人杀了贪官全家,有人便觉得不应该如此,下手过狠。”
“只是,这些人又怎么可能看得清,这件事背后,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嗯。”林溪抬起手边的茶杯,轻声说道:“他孤身一人,做到那个位置,其中滋味又是别人能体会的,若是他下手不狠,等别人翻身将他握在手中时,岂知别人又会对他手下留情?”
这二楼房间没有完全隔断,林溪没曾想会在此处遇见陈楚,而陈楚也没想到会遇见她。
陈楚有些尴尬,只在门外匆匆行了一礼,“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林大姑娘。”
他自从见到过林溪一面后,便一直没有忘怀,本来她也有机会会是自己的妻子,即使那手段有些龌龊。
“我也没有想到会在此处见到你。”林溪语气极为淡漠,眼皮都不曾抬起来。
陈楚问道:“林姑娘近日还好吗?”
“我为什么不好?”林溪反问,有些懒得多费口舌,直白说道:“当日之事,到底如何,想必陈公子心中也明白,若我心中非得有一人,那人有可能会是你的小叔,也不会是你。”
“你说什么?”陈楚愕然失语,满眼不可思议,他抬起头看向林溪,本来他以为他们之间是有可能的,凭什么看得上他小叔都看不起他?
“就我小叔那薄情寡性之人,你宁愿喜欢他,都不喜欢我?”陈楚脸上挂着僵硬地微笑,“林大姑娘,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陈楚还以为林溪只是气当日的事情,这是刻意说这些话来羞辱他。
他本想着劝道:“林姑娘,你若不喜欢就罢了,你可别拿这件事开玩笑,喜欢我小叔?”他很难相信这件事。
林溪看到这张脸,就忍不住想呕,他刚才是刻意来自己面前,眼中的花花肠子,自己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说得这样直白,还要为他自己挽尊,嘴角冷笑更甚:“看来,陈公子还是没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在我心中,你不如陈三爷远甚。”
“听明白了吗?陈楚。”
陈珣清冷的声音在二楼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