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杨威并没有被困难吓倒。
一方面,他督促调查组加快进度,要求他们每天汇报进展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另一方面,他亲自牵头,着手制定安置百姓的临时方案。他四处奔走,协调各方资源,调集公租房,确保流离失所的百姓能先有个安身之所,同时安排发放生活补贴,解百姓的燃眉之急。
与此同时,杨威深知要彻底解决问题,必须掌握更多证据。
他秘密约见了几位自己在澜江市任常务副市长时候提拔起来部下,看着那几位在关键岗位的可靠老部下,神色凝重地叮嘱他们:“兄弟们,如今澜江的形势严峻,大家都看到了。我需要你们帮忙留意一切可疑线索,尤其是涉及左龙和安路生的往来信息,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向我汇报,咱们一起为澜江的百姓守住这片天。”
省纪委江山河这边,收到杨威反馈的小江新区乱象后,也决定暗中配合调查。
他们迅速成立了专项小组,悄悄调取了安路生旗下企业的财务账目、项目审批文件。
经过几天几夜的仔细筛查,发现诸多疑点:大量资金流向不明,一些项目审批存在违规“加急”办理的迹象,明显不符合正常流程。
窗外,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澜江市的上空,似是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此时此刻,安路生的豪华别墅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灯光昏黄摇曳,映出安路生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看着眼前的男子,安路生实在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都跟着震了几震。
发泄一通后,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左龙,吼道:“左市长,你看看现在这局面!杨威那家伙最近对我的动作越来越大,简直是明目张胆。
我的人都汇报多少次了,天天有人跟踪偷拍,当我们是傻子吗?
虽说还没确凿证据是他干的,但除了他,还能有谁?
真没有想到,他一来到澜江市就搞事情,这个人太可恶了,难道我们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他吗?。”
左龙看着愤怒的安路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忍受着他满腔的怒火?
见安路生把身边的东西砸了稀巴烂后,情绪也好了很多后,忙走上前递给安路生一支进口巴西雪茄烟,有为他亲自点了火后,谄媚的说道:“安总,你消消气,没必要发那么大的火,对不对,我们一起想办法。”
安路生喘着粗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像一只被困住的猛兽,“还有,你刚刚说他在常委会议上搞出个调查组,这事儿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吗?他这样一搞,现在可好,咱们都被架在火上烤,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唉!”左龙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老安啊!你也知道,我也没啥办法,我要有办法,也不至于搞成今天这样,你说对不对,说实话,我现在也拿杨威没办法,何况他级别比我高。”
安路生看着一脸沮丧的左龙,阴恻恻笑着说道:“左市长,别忘了,我的安夏集团可是跟着你一路闯荡到澜江市的,你可别为了自保,把我们扔出去当炮灰,真到那时候,你也脱不了干系,我希望你脑子清楚点!我们可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左龙一听这话,瞬间没有了脾气,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不愿意面对,看着面前的安路生,左龙有种想冲上去杀了他的冲动。
理智还是战胜了他的冲动,左龙无奈的瘫坐在沙发上,双手不停地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领。
他哆哆嗦嗦地拿起手帕,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额头,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老安啊,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是什么人。我这心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安路生鼻子“哼!了一句说道:“你最好不要乱,现在还不到乱的时候。”
“老安,你别逼我了,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们上次在澜江大酒店,杨威从省城回来后,整个人都像变了似的,对我的那态度,冷得能冻死人。”
安路生也感觉到了,他早就想问问左龙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一直没机会,再后来又忘了。
左龙的眼神空洞,陷入了回忆,“那晚在澜江大酒店,你还记得吧?你还没进去的时候,我和杨威在里面单独聊了好一阵子。”
“我记得啊!你们聊什么,聊那么久”安路生好奇的问道。
“唉!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提到了省纪委书记江山河,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江山河盯上我了。”左龙提到江山河心里一阵发虚。
安路生一听这话,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满了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杨威和你提到江山河,真他妈邪门了,他为什么无缘无故提到江山河,他想要表达什么。”
左龙颤抖的说道:“我哪知道,不过,你想想,江山河作为省纪委书记,那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他要是对我有意见,那不就等同于在查我吗?这形势,太明显不过了,我现在压力大得快要喘不过气,每天想到江山河,我心里就感觉发虚。”
安路生停下在客厅里走动的脚步,看着左龙这副狼狈窝囊的样子,心中满是鄙夷。
他原以为抱紧左龙这棵大树,就能在澜江横着走,没想到如今是这般光景,心里悔恨自己找了这么一个人做靠山。
在安路生眼里,左龙整日战战兢兢,除了伸手要钱、要女人,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此刻,安路生不禁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他冷哼一声,无奈道:“看来,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了,杨威这颗钉子不拔,咱们都得完蛋。到底该怎么对付他,你倒是说句话!想个主意,不然我就把自己的企业全部搬离澜江市。”
左龙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助,有气无力地应道:“我也正这么想呢……,可是一切都晚了,你离开澜江市可以,可是你曾经在澜江市所做的一切是摸不了,老百姓都记着你我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