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着他们三人被财富迷得晕头转向,我虽有心搭救,却也深知在这错综复杂的局面下,怕是无能为力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探探这些女魅究竟怀揣着什么目的。
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便直来直往。于是,看向那四名女子,开口问道:“你们家主人想做什么,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是有的谈,我也不会执意反抗。”
一名正为我捏腿的女魅,脸上绽放出如桃花般娇艳的笑容,轻声说道:“我主乃是西夏女王,于兰沧山潜心修行千百年,今日终于等到一位同道之人,且还是一位如此俊俏的小相公,我主自然是想将您奉为座上宾,与您共享这无尽荣华。”
我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右手轻轻抬起,在她脸颊上缓缓抚摸了一下,说道:“你家主人如此有心礼待于我,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实不相瞒,我来此地的目的,是想夺取她身上的傀儡母虫,用来拯救我的心上人,所以绝无可能留在此处静享人间富贵。”
女魅见我这般举动,还以为我和寻常好色之徒并无二致,顿时顺势一扭腰,直接坐在我怀中,双手如蛇般缠绕在我的脖颈上,娇声轻语道:“你那心上爱人当真就那么好吗?您瞧瞧,这里像我一般的女子,可是不下数万,容貌胜于我的姐妹更是数不胜数。只要您肯留下,殿内无尽财宝皆归您所有,所有女子也任凭小相公挑选,如此美事,岂不妙哉。”
这话一出,我忍不住在心中暗忖,就问天下众人,面对这般巨大的诱惑,又有几人能不心动?满屋子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珍珠玛瑙,怕是千百辈子都花不完。还有那上万女魅任君采撷,若是高兴,当真能天天换新娘,夜夜做新郎。再看在场的刘文昊和赵煜,早已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这边,哈喇子都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若不是我与傀儡虫载体们打了十多年交道,深知其中门道,还真有可能被这一番鬼话稍稍打动。我心里清楚,那个没藏黑云给我设下富贵荣华与千娇百媚的圈套,恐怕也是冲着抢夺我身上的傀儡虫而来。
我神色依旧镇定,面不改色地微笑着,看向怀中的女魅,问道:“倘若我不同意留下,一心只想取了你家主人的傀儡虫便走,又当如何?”
女魅听闻我这话,顿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嘴角微微上扬,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你若不同意,还走得了吗?”
“那就试试呗。”我也咧嘴一笑,和气回道。
话刚说完,四名女魅手中动作突变。两个原本为我按肩的女魅,猛地发力,“咔嚓” 一声,便将我狠狠摁倒在地。捏腿的女魅反应极快,双腿如闪电般嗖一下缠住我的下盘,而坐在我怀中的女魅更是直接伸出双手,来了个锁喉。
刹那间,我整个人被她们制得死死的,身体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文昊他们三个,还真是 “够仗义” 的。一见形势陡然突变,二话不说,立刻要背起背包,扛起装满财宝的袋子,转身想要往外跑。
这边,四女魅手脚并用,将我的身体擒得结结实实,让我毫无挣脱的余地,束手无策。
三个平日里在城市里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平时提溜两袋米都费劲。此时,装满金银珠宝的包少说也有三四十斤,他们费了好大劲,连提都提不起来。
可就这么空手跑,他们又实在不甘心,只能手忙脚乱地把一些宝贝往外倒,试图减轻重量。然而,女魅哪会给他们溜走的机会。只见其中一名女魅一声口哨吹响,瞬间,从洞口处如鬼魅般窜出好几只血尸。这些血尸速度极快,如疾风般迅捷飞扑过去,将刘文昊和赵煜咬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至于周宁,被一只血尸猛地一挥爪子,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被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场便倒地晕厥过去。
我现在的状况是自身难保,也就顾不上他们的死活了。干咳几声,从嗓子里硬挤出几个字,“有话好说,可以再谈谈。”
“刚才好言相劝,你却不听,现在求饶,晚了!” 锁我脖子的女魅,原本妩媚的笑脸,早已变得狠辣犀利,眼神如尖刻的刀刃,恶狠狠地瞪着我。说罢,她张开小嘴,“咔嚓” 一口,便咬在了我的脖颈上。另外三个女魅也没闲着,用蛮力把我的四肢大卸八块,分食啃骨。
不到半刻工夫,四个女魅如饿狼般疯狂,转眼间,将我整个身体开膛破肚,五马分尸蚕食干净。她们动作极为迅速,从我心口处一把抓出一只黑色母虫,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相互对视点点头后,便朝着漆黑的洞口匆匆走去。
就在她们刚刚行至洞口之时,周围的场景陡然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只见眼前的一切如同水波般开始游动,光影闪烁间,洞内的景象眨眼变换一新。四女魅细细定睛,四处观瞧,这才发现,那三个青年依旧如先前一般,正忙着往包里装填金银财物,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而我呢,正安稳地坐在地上,斩骨刀随意地扔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坏笑,静静地看着她们。
四女魅还是一排站在洞口,她们的感觉就像刚做了一场梦,说完“已等小相公多时,您终于来了”就没动过脚步,什么血尸把刘文昊和赵煜咬稀碎,什么给我开膛破肚,什么拿走母虫都没发生。
此时她们皱起眉头相互低语,“刚才我们是不是把他分尸还取走了傀儡虫?”“是呀,我们给他捶了背捏了腿,趁他不备下的手呀!”“我们刚才难道中了幻觉?”……
洞中的这些女魅,显然是将傀儡虫载体想得太过简单了。即便我身上仅有一只傀儡虫,可我毕竟是实实在在的傀儡虫载体,哪能如此轻易地就被她们制服斩杀?想来,定是她们千百年来在溶洞中横行无忌,从无败绩,才滋生出了这般愚蠢至极的想法和做法。
她们嘀咕她们的,我靠在背包上拿出牛肉干和水边嚼边喝,等待着她们再出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