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向黎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拭去她的泪,“回家吗?”
“嗯。”
他又看向顾匡衡,“去实验室还是去府里?”
顾匡衡收拾好惆怅的心情,“我去实验室吧,桑桑,过几天再去看你。”
“嗯,匡衡哥,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宁桑榆看过他做研究全身心投入的模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饿厥过去了。
“好。”顾匡衡点头,到时再说吧。
越向黎摸摸她的头,“我会让士兵提醒他们的。”
回了大帅府,进了院子,越向黎将她抱起来,“昨晚睡得晚,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你也知道昨晚睡得晚啊。”宁桑榆睨了眼他。
越向黎将她放在床上,给她一点点解着发饰,“桑桑声音太好听了,忍不住。”
她出门时穿的是传统服装,发髻虽简单,但也不是太简单。
宁桑榆噎住,不是他让她叫出来的吗?
诡计多端的男人。
越向黎笑着在她唇上亲了亲,“桑桑哪里都是软的。”
“你闭嘴,我要睡觉了。”宁桑榆快受不了他了,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他把被子拉下来一点,上床将她抱住,轻拍她的背,“不逗你了。”
宁桑榆贴着他胸膛,被他的气息环绕着,逐渐睡熟过去。
起来时,外面的天已经擦黑,旁边的人也不在了,宁桑榆躺着发呆了一会儿。
越向黎进来时,看她已经醒了,俯身将她抱起来,亲亲她的脸,“饿了吗?我们去吃饭。”
宁桑榆目光跟着他动,没什么力气地趴他怀里。
看到她这副模样,越向黎不由得又亲了她一口,“骑马,练枪,开车,明天想做哪一个?”
“练枪吧。”
“好,带你去军营怎么样?”
“嗯。”
给她穿好简单的家居服,越向黎牵着她出去吃饭。
“哥,嫂子。”
“嗯,你这拐杖可以撤了吧?”
越向辰的恢复能力也是惊人,力气很大。
“可以了。”
“那就把拐杖扔了,试着自己慢慢走。”
“哦。”
第二天,越向黎带着宁桑榆去了军营,手把手地教她练枪。
旁边的士兵们纷纷侧目。
段护夏看他们注意力都飞了,扯着嗓子喊:“看什么呢看什么呢?!多负重跑三圈!!”
士兵们把脑袋缩回来,不敢吱声。
宁桑榆往段护夏的方向看了一眼。
越向黎捏了捏她的腰,笑道:“段护夏的嗓门一向大,听习惯了就好。”
“准头很不错,但手腕力量还是不太够,还是得克服后坐力,子弹有点往上飘。”
宁桑榆点点头,看到旁边的狙击枪,问:“我可以试试那个吗?”
“可以,但是这个后坐力更大。”越向黎把手枪放下,带她去试了。
“这里压在肩膀上,从小孔看进去可以看到靶子,对准靶心开枪……”
等她打出去,越向黎拿望远镜看过之后点了点头,“在靶心附近,很不错。”
她又打了几枪,准度都很高。
越向黎拿过几个重量最轻的沙包给她绑在手腕上和脚腕上,“负重一天,今晚再解下来,以后重量会逐渐增加。”
“前几天给你订了两套军装,应该也差不多做好了,以后来军营,就穿着军装。”
“并且,从明天开始,我打算让你和新兵们一起训练,今天先了解军营。”
她先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能有保护国家的能力。
他也会教她怎么排兵布阵,调兵遣将,如果某一天他不在身边,她也不至于慌了手脚。
宁桑榆又点头,愿望的实现,不是想想就可以的,总要付出努力。
晚上回去,越向黎解开沙包,看着她手腕上勒出的红痕,给她上药,目露心疼。
宁桑榆看他,道:“其实我感觉不疼,一开始累,但适应了觉得还行,就是皮肤嫩了点,才会有痕迹的。”
“从我肩膀受伤的那次,感觉身体好像好了不少。”
“嗯。”越向黎亲了下她的额头,继续给她上药。
应该是丹药起了作用,毕竟万界珠说可以治伤的同时,也会增强体质。
往后,越向黎真的把她当做一名士兵在训练,她也都坚持下去了,后来甚至一天的训练下来,还精力满满,同样受着训练却累成狗的越向辰看向她时目光都带着惊悚。
越向黎不由得看了万界珠一眼。
万界珠:再次强调,神界出品,必属精品。
一九二四年六月。
射击场上,宁桑榆趴在沙袋上,压住枪连发五枪,五枪都中了靶心。
发完后,她爬起来,和其他士兵一起敬礼,“报告,射击完毕!”
林平夷挥手,“下一组!”
训练结束后,宁桑榆和越向黎上了车。
越向黎揽着她的腰,拉过她的手腕给她揉着,“今天,合作的两方在那边成立了个东南军校,应当是要建立军队,进行大动作。”
“我猜想,是要北上讨伐。”
“届时,全国都会乱起来。”
“那你准备怎么做?”宁桑榆靠在他肩头。
“看如何发展吧,此时形势还未明朗,其他军阀的背后,都有洋人。”
“如果真要讨伐,我是希望这个讨伐是成功的,华夏不能由洋人操控,一统是大势所趋。”
“一统,才能一致对外。”
“就是,到时我要易帜了。”
但,他的权力会被架空,会备受掣肘,他得早做打算。
越向黎笑笑,捏捏她的脸,“不急,也急不得,恐怕还得酝酿几年,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守好清东三省,给辖下的百姓几年安宁。”
“饿了吗?今天赵伯又来了兴致,研究出好几道菜。”
“饿了。”
越向黎把她的帽子摘了下来,亲了亲她的唇角,“我们家桑桑,现在也是个合格的士兵了。”
“那当然,空有救国志,没有红缨枪可不行。”她笑道,“我现在可是神枪手。”
“好棒。”
饭桌上,越向辰盯着宁桑榆看。
宁桑榆神色莫名,“怎么了?”
“嫂子,为什么我训练你也训练,你都不黑的?我就像个大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