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医馆的老板跟仇东篱说了些什么?怎么说着说着还笑起来了?”纪明开皱着眉嘀嘀咕咕。
“来人啊!抓贼啊!”
不等他想明白了,就被人撞了一个趔趄。
纪明开张嘴就想骂街,可看着跑过去的人影,越看越像常槊。
纪明开急忙追赶过去,一路跟着他跑到了最东头的集市里。
那人影突然就消失了。
纪明开懊恼的骂了句“见鬼。”又随着人流往里继续查找。
“杀人了!杀人了!”
一个女人状若疯癫的跑过来。
纪明开伸手一把拦住了她:“谁杀人了?在哪?”
“就...就在那河里,嗬嗬”女子恐惧的喘着粗气:“那河里飘着一个女人!”
“在哪?带我去!”女人说完了就要跑,纪明开紧紧的扯住她。
“就,就是这个。”女人带着纪明开走到了发现浮尸的河边。
“多谢。”纪明开见了尸首,便放开了女人。
他还想问些什么,哪知女人早就像是后面有鬼似追的跑掉了。
纪明开蹲下用手够着那尸身,自己差点跌进水里。
他看了眼距离,去岸边找了个一米左右的树枝,勾着尸首身上的腰带,才把尸体拉到岸边。
“肖霁兰?”纪明开丢开树枝把那尸首翻过来,入目的一张被划烂的脸,纵横交错。
可纪明开直觉上认为这就是肖霁兰。
因为她身上穿着仇家独有的布料所制成的衣服,这种布料纪明开以前从来没见过。
此女子面容已经看不清楚,纪明开心里有些疑惑,不敢确认。所以他谨慎的找了个板车,把尸体推到了义庄。
安顿好尸首后,纪明开就回了客栈,想请董回清他们来辨认一番。
“主子,纪明开已经发现了肖霁兰的尸首。”
纪明开没有看错,那人喊的小贼确实是常槊,目地就是为了将他引来这集市,好让他发现尸首。
“嗯,交代你的事都办了吧?”男子带着帷帽,看不见面容,只有那左手尾指的银色戒指在阳光下反光。
“属下都安排下去了,仇东篱这次必死无疑。”常槊对此人很是恭敬,那男子摆了摆手,他便悄悄退下了。
“回清兄!苏捕头!我发现了...”纪明开兴奋的冲上房间,屋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喊什么呢喊什么呢!不知道还以为你捡了金子。”谭呈宏一进客栈就听见他在大喊大叫的。
“谭大哥,我跟你说,我发现了一具尸体,还是具女尸!”纪明开高兴得很,没计较他的阴阳怪气。
“女尸?在何处看见的?”苏连生与董回清也前后脚进门。
“在东边集市河里。”纪明开手舞足蹈的比划:“我今日想出去找找线索,在街上发现了一个很像常槊的人,我便悄悄地跟上去。”
“结果跟到东边的集市,人太多,我给跟丢了。我正沮丧呢,就听见一个女人大喊‘杀人了!杀人了!’,我一下上去抓住她,她就把我带到河边了。”
“那女尸现在在何处?”苏连生倒没想到能他有这个意外收获。
“就在东市那边的义庄,我将尸首安顿在那里。”纪明开激动的扯着董回清:“我回来就是想请你们去看看。”
“请我们看?我们又不是医者,还能起死回生不成。”谭呈宏打趣道。
“那女子,很像是肖霁兰,我不敢确认,便回来寻你们。”纪明开有些懊恼的蹙眉。
“肖霁兰?那倒是真该去查看一番。”苏连生来了兴趣。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到义庄。
“这便是那女尸。”纪明开指着最右边木板上的尸体。
“看这个穿着,确实很像肖霁兰。可为何脸会如此,如此破烂?”谭呈宏想着肖霁兰那俊俏模样,心下不忍。
“怎么,你还心疼上了?”这回可轮到纪明开打趣他了。
“你个混小子!”谭呈宏作势要打他。
“好了,闹什么。”苏连生仔细辨认着尸身上的细节。
忽然,他发现尸身的右手仿佛捏着什么,紧紧攥在一起。
他示意董回清,两人小心的掰开,是一块腰带的玉扣一角,尖尖的圆弧形。
玉料温润清透,看起来价值不菲。
董回清小心的将这一小角装进布袋。
“从穿衣打扮来看,确实很像肖霁兰。”苏连生端详着尸身继续道:“可惜这脸不知是被何物划伤,水泡的时间又长,实在看不清长相。”
“要不,我们把仇余叫过来,让他认认?”纪明开灵光一现道。
“属下认为此法可行。”董回清笑着赞同道:“这女子的死状凄惨,看起来死的时间也不短。若真是肖霁兰,那仇余倒是有些可疑。”
“有何疑点?不妨说来听听。”苏连生眼角带笑的看着董回清。
“其一,若此女子为肖霁兰。妻子失踪多日,仇余不报官,也未曾求助于你我,作为一个丈夫,未免有些过于冷漠。其二,此女子若为肖霁兰,仇余几日来形色如常,甚至曾与我说笑,心机可见一斑。如上,此女若当真是是仇少夫人,仇余必有疑点。”董回清逻辑清晰,缓缓道来。
“有道理!回清兄真乃神人!”纪明开越听越觉得有理。
“那便请仇公子来一趟吧,呈宏。”苏连生吩咐道。
不多时,谭呈宏带着仇余进了门。
“苏捕头,回清兄,纪兄弟。”仇余面色如常的拱手见礼:“不知几位寻我来有何事?”
“仇兄,令夫人这几日可还安好?”董回清拱手回礼。
“内子前日与我争吵,气愤之下离开了客栈,至今不见归家。”仇余一脸愁容。
“夫人几日未归,仇兄就不担心?”董回清笑意盈盈的问道。
“如何能不担心,只是她昨日捎了信与我,说是在山间看景,顺便散散心,不日便归,我这才未曾麻烦几位。”仇余颇有些不好意思:“怎的家中小事,还劳几位烦心,仇某惭愧。”
“仇兄,信可带在身上?”董回清继续追问道:“除了这封信,夫人可还有其他的消息?”
“未曾带在身上,也不曾再有消息。”仇余闻言摇了摇头:“我曾修书一封,还未得到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