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轻轻拉开深绿色的帘幕。
窗帘背后,是原本那张红色沙发。
而在沙发上,是安眠的姑娘。
即使裹着被子也不减苗条的身段,柔顺的黑色发丝,以及。
宁静的睡颜。
姑娘头顶放着帽子,身边墙上挂着衣服。
整个人侧躺在沙发上,绻缩的睡姿看起来有些憋屈。
但是。
她很放松。
姣好的五官放松舒展,粗粗的眉毛也不再显眼。
小嘴微微张合,带动姑娘小小的身体起伏。
这是谁?
苏菲婆婆?
错!
是苏菲小姐!
躲入梦境的苏菲,就连女巫的诅咒也不能侵扰。
她原本的美丽,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哈尔轻轻的望着姑娘。
却丝毫不惊讶老婆婆变成了美少女。
脸上好像没什么表情,但是微微颤抖的瞳孔暴露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半响。
哈尔严实地拉上帘布。
能给苏菲一个好梦。
而他自己则是走入浴室。
“吱呀——”
扭动黄铜水龙头,热水倾泻而下。
“哗啦——”
热水呼啸着从锅炉涌过管道,自上而下冲入浴室中。
其带来的巨大声响,顿时让这个城堡都微微颤抖。
也瞬间惊醒了熟睡的人儿。
“嗯!”
苏菲猛地坐起。
深绿色的毯子瞬间滑落,露出苍老的面庞。
这周的皮肤,枯白的发丝,还有那臃肿的鹰钩鼻似乎都在说:
诅咒可还没解除呢。
苏菲婆婆没有心情管那么多。
伸手安抚着炸毛的头发,将它们束起。
又转头看向卡西法。
“是哈尔?”
小火正忙碌地烧柴,张大嘴将长块木头含进嘴中。
嚼嚼嚼。
同时含糊不清道。
“是啊,他总是放很多热水,嗷呜——”
苏菲婆婆一愣,抬头看向楼上。
浴室门缝中,不断渗出白色的水汽。
似乎有人在其中用力地清洗皮肤。
苏菲婆婆这才缓过神,回过头收拾装扮。
天已经亮了。
清洁妇·苏菲婆婆,今天也会兢兢业业!
·····
烧了。
cpu烧了。
观众们现在只想阿巴阿巴。
布什戈门。
苏菲婆婆怎么变回少女了?
啊?
变回来也好啊。
但是我们都要开香槟了,怎么又变回去了?
反复横跳?
玩呢!
【呃呃呃,抛开苏菲为什么能不断变化不谈···真好磕唉】
【嘿嘿嘿,老公半夜来偷偷看我,我还正好睡得很美丽,我好兴奋】
【楼上梦女蒸鹅心】
【但是你们看哈尔好像没什么表情啊!】
【呵呵,不懂了吧?仔细看!哈尔看到苏菲之后,明显的眉毛也舒展了,瞳孔还有很微小的颤抖!】
【这个strong哥!】
【不过,看到苏菲变回原来的模样,哈尔是一点不惊讶啊?】
【这点余化老师早就分析过了吧,哈尔这小子早就看出来苏菲婆婆是苏菲了!】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随情绪表演~】
【总有种越来越好磕的感觉了,嘿嘿嘿】
观众不由自主地露出姨母笑。
这完全就是在外奋斗一天的丈夫,终于回家看着小娇妻得到心灵治愈的既视感嘛!
甜!
至于诅咒什么的···
观众是这样的,评委和up主只要努力剖析剧情去各种地方深挖细节解读剧情就好了,但是我们观众需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当然,看着皱眉的评委,一时间大抵也不会有结果。
与此同时,屏幕上的画面再度流动。
······
天已经大亮。
滨海小镇的街道上,也满是来往的行人。
“吱呀——”
伟大魔法师詹金斯住宅的木门缓缓打开。
苏菲婆婆拄着拐杖走出,胳膊上还挎着篮子。
‘贤者’马鲁克紧随其后,踮脚带上门。
“我认为哈尔是绝对不会吃的!”
苏菲笑道。
“我愿意。”
路过的居民脱帽问好。
“早上好。”
“早上好。”
苏菲婆婆立刻笑眯眯地回应。
似乎是经过大扫除与星落湖边地早餐,苏菲婆婆和这个家的关系更加密切。
移动城堡接纳了苏菲,苏菲也接纳了移动城堡。
她的心情松弛下来,脸上满是笑容。
“早晨的市场最棒了。”
苏菲期待地感叹,两人向着海边市场前进。
小镇街道色调温馨和睦。
只不过,不时有墙面上被撕碎的征兵海报,以及暮气沉沉的居民拖着一大箩筐食物。
让场景莫名显得几分诡异。
当然,这些与苏菲马鲁克没关系。
苏菲婆婆极目远眺。
“我这是第一次看到海···”
湛蓝的海面上,是扬着白布的帆船与盘旋的鸥鸟。
远处还有长满绿植的小岛,在阳光下闪烁着宝石绿的光芒。
苏菲婆婆的眸子熠熠生辉。
“好美喔,闪闪发亮的海面。”
镜头一转,切到滨海市场全景。
大小店铺沿港口条状排布,岸边还停着小帆船小渔船。?
这里永远有最新鲜的渔获与最新奇的货物。
当然。
也有来自远方的船只带来一手的新闻。
海鸥在港口上盘旋,人群熙熙攘攘。
或挑捡货物,或来往做买卖,或三两聚集商讨国家大事。
好一派平和的热闹景象。
在菜店前。
苏菲兴致勃勃,对着一箩筐番薯挑拣。
找大个的,圆润的,这样才好···
“我讨厌番薯。”
‘老贤者’马鲁克用粗厚的声线抗议。
苏菲笑眯眯地瞥了他一眼。
“付钱。”
“哼···”
‘老贤者’不情不愿地打开腰包,地上几枚银白的硬币。
然后费劲抱起那和他腰一般大的篮子,摇摇晃晃跟在苏菲后面——
这看起来,完全是一个老年人在压榨另一个老年人!
苏菲又愉快地去另一边鱼铺挑捡渔获。
忽然,人群熙攘起来。
“舰队回来了!”
“回来了!”
“那个烟是什么?”
“听说又大了一仗。”
苏菲疑惑地偏过头。
在远处,在海港的入口。
战列舰大半个船身都陷入水中,挣扎着游回港口。
浑身上下的炮筒每一处完好,满是炸药的黑烟与弹痕。
神气威猛的战列舰消失不见。
只有半具残躯,拖着冲天的黑烟。
狼狈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