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他真的拿我当妻子吗?】
听到心声的沈肆微微蹙眉。
想起三弟在信上说的,夫人想和离?
沈肆攥紧了她的手背,温九书抬头看去,见他皱着眉头,脸色有失血过后的苍白,“侯爷伤口又疼了?”
“无碍。”
他沈肆,这辈子即便是死了,也绝不可能和离。
那些要替他休妻的族老们,大约是好日子过久了。
若是他们也为三五两碎银奔忙,想来就没闲心管他的家事了。
沈肆握得紧,温九书试了两次,没抽出来,索性就放弃了,“侯爷知道行刺你的是什么人吗?”
“大抵是些地方官员,怕我将罪证呈给皇上,欲杀我灭口。”
“可能也有京都里派去的人,刺客都是些死士。”
似是想到什么,沈肆握着她的手力道柔了些,“夫人,想要我死的人很多,夫人怕不怕?”
温九书想说不怕。
杀你又不是杀我。
但开口时,她缓了缓,“侯爷会护着我么?”
“自然会。”他眸色幽深,坚定。
温九书感受到这三个字的真诚,她道,“有侯爷护着,我怕什么。”
沈肆笑了笑,“除了这个,夫人就没有别的事想问我?”
“侯爷路上,除了刺客,有遇到旁的人吗?”
沈肆觉得,他的夫人,更像是在好奇什么事?
并且这事,似乎与她心声里提到的温箐箐有关?
夫人为什么会认为,他会带温箐箐回来?
“除了遇刺,未曾遇到其他人。”
温九书颔首,“太晚了,侯爷快睡吧,今夜就先委屈侯爷一晚,在这挤挤,明日我再让人为侯爷准备宽敞的房间。”
沈肆蹙眉,“夫人要赶我走?”
温九书一顿。
【难道他想住在这?】
“这是我们的婚房,夫人要我去哪里住?”沈肆喘了两口气,瞧着更加虚弱。
温九书揉了揉眉心。
好像是没有理由赶他出去。
这是他的房间。
成婚后他便南下,她就一直没搬出去。
“还有一事,我需告知夫人。”沈肆揪着她的衣袖,低声说,“我写了折子奏明过皇上,我下月方回,现在归家,有欺君之嫌,夫人能理解吗?”
卫安在暗处吐槽,是谁啊,水患刚一竣工,就急忙往家赶。
生怕家里的妻子跑了似的。
温九书点头,表示懂。
“所以,养好伤之前,我归家的消息,还需夫人替我隐瞒,除了夫人房间,我恐怕哪都不能去。”沈肆哑声道。
不能叫人知道他回来了。
否则被他对家知道,会借题发挥。
而且,家里的继母又是个不可信的。
更得谨慎些才行。
【行刺沈肆的,有吕家派的人,这次吕家在祭典上吃了亏,恐怕会像疯狗一样,咬着沈家不放。】
温九书叹了声,“我明白,我既是侯爷的妻子,服侍侯爷是我的分内之事,侯爷好,我才能好。”
妻子两个字,让沈肆眸光柔和下来,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夫人,上来睡吧。”
温九书没有扭捏。
爬上床,坦然躺下。
【反正他现在身上有伤,也不能做点什么,再说,我是孕妇,平南侯应该不至于那么禽兽。】
沈肆哭笑不得。
她从他身上翻过去,青丝垂落撩过他的腹肌,还有几缕擦过他的下颚,鼻尖仿佛能闻到他发丝的清香,以及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沐浴时应是洒了花瓣。
是山茶花?
沈肆眸子黯了黯。
只觉得小腹一紧,他随手扯过被褥盖在腰间。
温九书刚躺下,就看到他盖被子,“侯爷冷么?”
这六月的天,夜里本就热的不行。
再加上温九书大约是有孕的缘故,体温高于常人。
她夜里更怕热。
所以不爱盖被子。
沈肆嗓音有些低沉,“嗯。”
与夫人分床睡,他不愿意。
与夫人同床睡,他受罪。
沈肆叹了声,这伤还得尽快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