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沏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对方。
吕家,够无耻的。
这是想要用吕凝来恶心沈家?
吕凝被马奴睡过,吕国公想将这个残花败柳的女儿,塞给沈三?
吕国公不是让他出主意,而是,想让他将沈三绑到吕凝床上?
否则,沈三如何肯乖乖就范?
但,吕国公这损招,驸马乐见其成,“林某虽不才,手下却也有一两个可用之人,此事,林某愿替吕公分忧解劳。”
吕国公一笑,“那就多谢驸马了。”
二人碰杯,算是达成某种共识。
“本宫让你找的人,找到了?”长公主瞥了眼赖在榻上的儿子。
秦野叹气,“别提了,母亲,会不会是你推断错了,我问了府上暗卫,都没找到母亲猜测的人。”
长公主皱眉,“本宫相信自己的感觉。”
那个人,一定在府上。
甚至,半夜偷偷溜上过她的床。
她感觉,睡到半夜,像是被人抱在怀里了。
醒来后,那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回味着,嬷嬷看她发呆,还问她是不是做梦了。
她堂堂长公主,难道如此饥渴,梦到男人爬上她的床?
秦野眼珠子一转,“听母亲分析,那个人似乎是在乎母亲的,不然也不会守在府里不走,何况若真是我与林悦的生父,应该知晓我们是他的亲骨肉。”
“不如,我安排人行刺母亲,将他激出来?”
长公主横了他一眼,“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母亲猜测的那个人不肯现身,我也只好出此下下策了。”秦野耸肩。
殊不知,有人在屋檐的角落下,听着她们母子的对话。
那人弯了弯嘴角,他的公主殿下,终于要发现他了吗?
以后,还能给她暖被窝吗?
若知晓了他的存在,他的公主,会不会砍下他的头颅泄愤。
“母亲,平安脉定要按时请,以免被人钻了空子。”秦野提醒道。
长公主明白他的意思,“本宫知道轻重,他想给本宫下毒,焉知本宫不会用毒。”
屋檐角落里的人坐了起来。
下毒?
驸马忍不住要对他的公主下手了?
那便留他不得了。
男人眸光如鹰。
“长公主!”嬷嬷脚步匆匆,进来后看了眼秦野,有话要说。
“直说便是。”
“驸马,去了闻香居,吕国公也在。”嬷嬷道。
长公主眼神一沉,“他去见吕家的人?”
嬷嬷颔首,“我们的人没靠近,怕被驸马察觉,只远远看到,驸马与吕国公一前一后进了闻香居。”
“他竟然背着我,去见吕家人!”长公主脸色冷寒。
秦野看出不对,“父亲难道是想勾结吕家?”
长公主牙齿咬紧。
他怎么敢!
似是想到什么,长公主心底发寒,“难道当年那事,也是他的计谋?”
“什么事?”秦野正色起来,“与吕家有关么?”
长公主咬着牙,嬷嬷则小声道,“长公主当年,差点就成了吕家妇。”
“什么?有这事?”秦野一惊。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眼神极冷,“本宫当年去相国寺上香,吕家的人,竟敢买通寺里的人,让吕世杰对我欲行不轨。”
秦野变了脸色。
他从未听母亲提过这事。
吕世杰,是吕国公的弟弟!
吕家真是胆大包天。
事情过去十多年,提起这事,长公主还是恨得牙痒,“吕家早有图谋,在朝堂上只手遮天还不够,还想拉拢本宫,吕世杰想做驸马,本宫拼死反抗,幸好是驸马打晕了吕世杰,才免本宫受辱。”
她身边的丫鬟侍卫,都被吕家买通支走了。
好让吕世杰行事。
事后为了自己的名声,长公主并未声张,不得不咽下这个哑巴亏。
否则叫太后知道,巴不得将她许配给吕家,好壮大自己娘家的势力。
对吕世杰,顶多不痛不痒的申斥两句。
再让她跟吕家结亲。
她感激驸马相救,驸马又有才学,考中了状元,长公主便果断择了寒门状元为驸马。
郎才女貌,也曾是一段佳话。
秦野皱眉,“母亲就是那时喜欢上父亲的?会不会,父亲救你也是算计好的?”
长公主揉了揉眉心,她怀疑。
但她没证据。
“本宫不知道……”
可吕家,她痛恨至极。
驸马不会不知道。
他为什么还会去见吕国公?
屋檐下的身影不见了。
“原来,如此。”
吕世杰么?
长公主府外,男人身形修长,一身黑色蟒袍,浑身透着威压。
他面前,跪着一个黑影,“主上有何吩咐?”
“准备一口棺材,送到吕家,我要送吕家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