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馨拖着病体,去见了趟孟烟柳。
她要跟孟烟柳好好算算账!
孟烟柳到了茶楼,瞧见乔馨的脸色,她吓了一大跳,“乔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乔馨哼笑,气息有些重,“我怎么变成这样,你不知道么!”
“我知道什么?”孟烟柳不解。
她满眼无辜。
乔馨看着就来气,“孟烟柳,你好样的,连我一起算计,孟小姐玩的好一手的借刀杀人啊。”
孟烟柳皱眉,“乔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她是真不明白。
乔馨什么意思?
她几时算计她了?
乔馨面目狰狞,“拿我当刀,还跟我装糊涂,孟烟柳你个贱人!”
孟烟柳脸色不好,“乔姐姐心情不好,何必拿我撒气?我又没惹到姐姐你。”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
不耐烦跟乔馨赔笑脸。
“哼。”乔馨冷呵,“你以为你走得了么!”
她话音落,便有两个壮汉走了进来,拦着孟烟柳的路。
“乔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乔馨不紧不慢的在泡茶,她往茶壶里,加入了大量的茶叶,然后提着茶壶起身,面色苍白的还咳了两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孟烟柳心中有了防备。
“请你喝茶!”乔馨脸色阴沉。
孟烟柳直觉不妙。
乔馨像个疯子似的。
她想离开,却被两个壮汉架住,乔馨冷笑着掐着她的下巴,“这是你送给我的茶,我请你喝!”
孟烟柳想开口,乔馨已经将茶水灌到她嘴里了。
“啊!”滚烫的茶水,烫的孟烟柳泪花都出来了。
“呜呜!”舌头烫的发麻,孟烟柳疼的浑身发抖。
乔馨狠狠出了口恶气,才让人放开她。
孟烟柳狼狈的摔在地上,怨愤的盯着乔馨,舌头痛的她不能说话,起了大泡。
“这茶壶,我用过,这茶叶,我放在嘴里含过,滋味儿怎么样?”乔馨觉得解气,欣赏着孟烟柳狼狈的模样。
孟烟柳被她说的恶心,忍不住干呕起来。
“我得了肺痨,你也别想好过!”乔馨怨恨道。
“你说什么…”
肺痨?
乔馨得了肺痨?
孟烟柳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忽而更加用力的干呕,把手伸到喉咙里,想将刚刚喝下去的茶水都吐出来。
可是无济于事。
吐不出来了。
啊啊啊!
乔馨这个贱人!
自己得了肺痨,竟然这么对她!
“贱人!我帮你出气,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孟烟柳再也不淡定了。
她怨毒的瞪着乔馨,恶狠狠地咒骂,“乔馨,你不得好死!”
二人狗咬狗,乔馨比她更恨,“是你让人将染病的茶叶送给我的,是你害我在先,你活该哈哈!”
孟烟柳与其反目,“窝什么时候让人给泥送茶叶了!”
乔馨冷笑,“别抵赖了,你孟家的丫鬟,我还不认识吗,孟烟柳,你害人不成蚀把米,温九书没死,你却要死了!”
孟烟柳气死了。
她根本就没让人给乔馨送过什么茶叶。
自己染了病,却来怪她?
“泥说温九书没死……是什么意思?”孟烟柳每说一句话,舌头都痛的要死。
她连嘴巴都不敢合上。
说话大舌头。
滑稽又可笑。
乔馨看她再也装不成淑女,看别人痛苦,自己气息都顺畅了些,“你只需要知道,温九书还活的好好地,而你很快就会染上肺痨,然后病死,到死沈侯爷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孟烟柳,你可真惨啊!”
真是活该啊!
她不好过,也不会让孟烟柳好过!
乔馨此刻心里无比后悔,听从孟烟柳的摆布。
跟温九书道个歉,只是丢脸而已。
可现在,丢的是命!
孟烟柳恨得差点没咬碎牙,她满腔怨恨,为什么温九书还活着?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染病。
孟烟柳顾不上其他,惊慌失措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医馆。
她要去医馆。
找大夫看病。
她未必会染病!
对!
她不会染病的。
孟烟柳怀着侥幸心理,横冲直撞的跑路。
乔馨没再阻拦,病态的脸上都是报复的快感。
“大嫂,我们那拎不清的外祖母又来了。”沈云浠匆忙跑来说。
彼时,温九书闲来无事,正在研究符箓,沈云瑶在替她看账。
闻言,温九书抬头,“来干什么?”
“说要找顾神医。”沈云浠道。
温九书挑眉,“老太太病了?”
“嘁,我看她精神抖擞,中气十足,可不像是病了。”沈云浠说。
温九书想了想,“你去跟老太太说,就说我病了,病情会传染,恐传染给老太太,就不见她了。”
“老太太如果是来找顾老的,让她去顾家请人,顾老不是我们侯府的人。”
沈云浠点头,“好勒!交给我!”
当沈云浠传话的时候,老太太黑着脸,“温氏不能见人,那就请她跟顾老说一声,让顾神医去瞧瞧烟柳。”
“老太太,您是听不懂人话么?”沈云浠好奇,“我都说了,顾老不在侯府,他是顾家的人,您要找神医,应该去顾家,找我大嫂做什么。”
老太太不悦的皱眉,“温氏与顾老交情好,由她开口,省却许多麻烦,说两句的事,只需她动动嘴,又不费她什么力气,这点小忙她也不愿意帮吗?”
她不知道顾老不在侯府吗?
但顾老每天都会来侯府给温氏看病。
顾老是顾将军府的老军医,医术了得,连肺痨都治得好。
老太太打听了,温九书染上了肺痨,便是顾老治好的。
如今,她孙女也染了病。
所以老太太才这么火急火燎的找上门。
沈云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太恭敬,“外祖母,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谁说我大嫂跟顾老交情好了?只不过是我大嫂花钱请人看病罢了,我大嫂病了好些天了,不见外祖母来探望,要用人了就知道来找我大嫂了,你当我大嫂是你孟家能随意使唤的不成?”
“你!”老太太被沈云浠的伶牙俐齿气到了。
心中恼恨。
沈家几个小的,越发不规矩!
竟敢跟她顶嘴!
“我是你外祖母,你便是这么跟我说话?”老太太板着脸训斥。
“不敢不敢。”沈云浠又乖又刚道,“只是我大嫂还要养病,外祖母如果不怕传染,就自己去见我大嫂说吧。”
老太太脸一垮。
温氏得了肺痨。
她怎么可能去见?
她还怕温氏传染给她呢。
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让温九书去说话,老太太是想省银子,最好不花银子,让顾神医给孟烟柳看病。
或是花侯府的银子,请顾老出面。
老太太算盘打的精。
“温氏病着,我怎好去见她,只是让她给顾老带个话,不看僧面看佛面,顾老即便不看温氏的面子,也得看侯爷的面子,替烟柳瞧瞧病。”
老太太自以为是,“五丫头,这么点小事,你大嫂难道还要推辞?”
孟烟柳嘴里都是血泡啊。
被烫的不成样子。
又是发烧又是咳嗽的,说不了话,也吃不下东西。
日日以泪洗面。
老太太心疼啊。
只得豁出老脸,登沈家的门。
指望卖一卖老脸,让侯府出面,替孟烟柳求医问诊。
沈云浠无语,老太太现在是连脸都不要了。
大嫂说过,不能跟老太太硬碰硬,她们辈分小年纪小,会吃亏。
于是沈云浠也会装可怜了,“外祖母,大嫂自己还病着,你就要她办事,您老人家是真的一点都不心疼我嫂嫂啊!”
老太太脸都绿了。
小赔钱货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