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焱抬脚就要追长公主,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当真想好了?要回去?”
“嗯。”苏氏点头。
萧焱说,“其实你女婿可以护着你,没必要非得跟着我奔波。”
齐国路远,回去了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回来的。
苏氏摇头,“我想要权利。”
萧焱一怔,微微眯起眸子。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舒坦呢。
他勾唇一笑,“这才像本王的妹妹。”
说罢,萧焱便去追妻火葬场了。
经过这次和离,苏氏坚定了手握权力的决心。
这些曾经瞧不起她的人,日后都会拜服在她脚下。
苏氏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
长公主回府,进房间便吩咐,“把门关起来!”
嬷嬷看她脸色有些不好,便示意侍女去关门。
正要开口,长公主又道,“你也下去,本宫想静静。”
“是。”嬷嬷迟疑的退了出去。
忽然,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长公主的腰,“殿下生气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是萧焱独有的沉木香,长公主微微蹙眉,“萧焱,你放肆!”
她转身,退出了他的怀抱。
目光威严的看着他。
“本宫有什么可生气的,给本宫滚出去!”
萧焱轻笑,“原来殿下不是生气了,是吃醋了。”
长公主眉头一皱,然后笑了,“你算什么东西,本宫凭何吃你的醋。”
正如他所言,苏皖想要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
她亦然!
本宫想养多少面首都行!
她瞧着,萧焱眸色一沉,面色冷肃下来,气势有些凶,“殿下,你这么说,我是要生气的。”
长公主目光微颤,面上不惧,“怎么,你还想对本宫不利?你信不信本宫一声令下,即刻便有人将你碎尸万段!”
萧焱眸光冷厉,神色冷沉,紧紧握着长公主一只手,气势逼人,分分钟就要动大怒的模样。
长公主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此人明明也是个阴晴不定的脾性。
可笑她心里,竟有那么一块信任他的地方。
觉得他可以信赖。
可实际,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是何来历?
他亦从未与她坦白过。
即便,秦野和秦悦,都是他的。
长公主的心,瞬间又冷硬起来,不想,萧焱脑袋垂了下来,她肩膀一重,听见萧焱的嘟囔,“吃醋吧,求你了,是我想要殿下吃醋。”
长公主眼神一闪。
萧焱像大狗一样,在她肩上蹭了蹭,“我不是东西,却也想要殿下多在乎我一些,殿下说这些不在乎我的话,我也会难过的。”
长公主:“……”
这人……
刚瞧着还凶巴巴的。
现在又可怜兮兮的。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可……
不可否认,长公主冷硬起来的心肠,似乎又软了些,“本宫看你才是狗东西,放开本宫。”
狗东西还得寸进尺的,手放在她腰上了。
没等长公主推开,萧焱便闷声说,“殿下,我要走了。”
长公主一顿,“滚吧。”
萧焱好笑,“我真的要走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回不来。”
长公主半晌未语。
萧焱放开她,牵着她的手,同她坦白,“殿下,我非大秦人,我的故乡,在齐国。”
长公主瞳孔一缩。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在我临走前,告知殿下我的来历,这样如果我回不来,将来没准还能让秦野给我上柱香。”
萧焱笑着说。
长公主却忍不住蹙眉,“你到底是谁?”
“萧焱,殿下真的想不起来吗。”萧焱含笑叹气,“我是齐国赤炎王。”
长公主怔住,“齐国,赤炎王。”
难怪,她听着萧焱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
但她却没往齐国那边想过。
早年间,她确实听闻过,齐国赤炎王遭仇家追杀,不幸身亡。
时隔多年,她早就记不得了。
难怪没想起来。
“当年因齐国内斗,我遭人算计,落入江水,被赴京赶考的书生救起,当时为了躲避齐国密探的追踪,便留在了书生身边,护他赴京。”
长公主骤然明白,“书生就是驸马?”
“是已经和离并且死了的驸马。”萧焱强调。
遥想当年的那场大追杀,齐国为了除掉他,也是下了血本的。
五百精锐死士,从齐国一路追到了大秦。
即便他坠入江河,齐国也没放弃打捞他的尸体。
尸体没打捞上来,便怀疑他还活着。
这些年,对方一直没放弃寻找他的行踪。
并且他还发现,大秦朝堂上,有人跟齐国勾结。
“你要回齐国?”长公主抿唇。
“本王得到密报,齐国老皇帝病危,没有多少时日了,太子即将登基,我这个做皇叔的,自然要回去送太子一份大礼。”
萧焱眸中冷戾。
当初追杀他的,便是齐国太子的人马。
或许,还有老皇帝的手笔。
老皇帝怕他活着,权势过重,威胁到将来太子登基。
长公主虽是女流,但同样出身皇家,怎会看不出,萧焱是想回去夺权的。
夺嫡之路,没有不凶险的。
若他败了,就是一个死。
长公主五指紧握,喉咙有些发紧,她不知自己该以何种身份,说点什么。
“你和苏皖……”她有些语无伦次,下意识的想转移话题。
萧焱摸了摸她的脸,“她是我妹妹,亲生的。”
长公主一愣,微微讶异。
这么说,苏皖其实是齐国公主?
温之礼想往上爬,结果竟是失去了一位公主。
长公主不解,“你们兄妹为了躲避齐国的密探,所以改名换姓?”
萧焱摇头,“我隐藏身份,在你府上做了个暗卫,我妹妹被商女苏皖所救,苏皖却因她丧了命,她心怀愧疚,所以化名苏皖,想弥补苏家。”
长公主明白了,“原来如此。”
“殿下,若我赢,我会回来找你。”
“我若输,你就找个有权势的人,护你余生。”
撞进他幽深冷冽的眸中,长公主冷冷的撇开头,“本宫余生是谁,由得你过问,你若死了,本宫亦不会让阿野祭拜你。”
当温之礼得知,他不仅没升官,还被皇上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官降一级,本就受伤的他直接气晕过去。
“娘要走?”
苏氏来跟温九书说她可能要离开一阵子,想将京都的生意都留给温九书。
“你坐下,孕妇不宜冒冒失失的,娘就是回齐国夺个权,你别激动,等娘夺到权利,就回来看你。”
苏氏象征性的说。
毕竟她已经在温九书的心声里得知,萧焱会赢。
兄长会是齐国摄政王,她是齐国长公主。
温九书嘴角微抽。
【娘说夺权,好像跟切萝卜一样容易。】
【不过,我娘有个好哥哥,萧焱早就暗中在齐国布置好了一切,等我娘下次回来,就是切大号归来了吧。】
苏氏摸了摸她的脸,“乖乖的等娘回来,娘把京都的铺子都留给你,不需你费什么心思,下面都有娘的人在管着,天宝阁就当我送外孙出世的见面礼。”
一转眼,她都做外婆了。
岁月不饶人啊。
入夜,一缕阴寒之气,打破了侯府的安宁。
窗户被风吹出响动。
沈肆猛地睁开眼,弹坐起来,正欲起身查看,手臂被人抓住。
【有阴气。】
温九书醒过来,“侯爷,这气息不对,我跟你一起去。”
月色稀薄,虫鸣鸟叫沉寂,却不知是谁家的狗在院墙外疯狂吠叫,温九书眯起眸子,有种说法是,狗有阴眼,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