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宜修笑着撒娇,实则心里很是受用。
有太后护着,贵妃看顾,她今后的路,更稳了。
贵妃拉着她闲聊家常,对于老四请立塔娜为侧福晋,甚是赞许,“太后老人家很是高兴。”
贵妃越说越起劲,眉飞色舞地和宜修窃窃私语,“太后请求皇上,让嘉瑗留京,说是一家子姐妹都留京,有了好婚事,嘉瑗也应该这样。又给我传话,让你早些替嘉瑗寻一门亲事,有了人选,她亲自去皇上跟前说。”
宜修半点不惊讶,内心直呼:老太太就是实诚,旁人对她好,她就对别人好。
前脚胤禛请立塔娜,后脚她就想法子替雍亲王府谋利,虽说她和胤禛没得到什么实在的好处,但确确实实承了人情。
贵妃一笑,“你呀,太后日日都提呢,连皇上都说你们这些个儿媳里头,太子妃、三福晋和你,最是贤惠孝顺的。”
宜修被夸得耳根子都红透了,怔愣了许久,这才想起自己带来的粥,显摆似得摆在贵妃跟前,“将花生、芝麻、核桃磨碎,又加了红糖、牛乳、桂花煮了整整一个时辰,明曦一路上都吵嚷着要吃,弘晗、弘昕也喜欢,您尝尝?”
“好,本宫一定要好好尝尝。”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贵妃满意地点头,“你手艺见长,这粥好喝,更暖胃。一口下去,舒坦极了!”
这一口醇香的好粥,引得明曦不住叫唤,“要,要,额娘,要,要喝。”
弘昭抢先一步,给明曦舀了一碗,自己也抱着碗虎吞起来,一碗不够又添了一碗,“好喝,真好喝,额娘,下次多做些,不够喝呢。”
弘晖见他这样,也被勾起了馋虫,细细用了一碗,双眼放光,“额娘,额娘洗手作羹汤,辛苦了。”
“说得好。”胤禛此时走进来,摸着弘晖的头,“我儿长大了。”
宜修忙递上了碗筷,结结实实盛了一大碗给他,谁知弘昭摊着碗,巴巴望着宜修,“额娘,我也夸了,我也想喝。”
宜修哭笑不得地又给他盛了一碗,“给,给,忘了谁也忘不了你这个顽皮的。”
贵妃则给弘晗、弘昕盛粥,叮嘱这俩孩子一定要多吃些肉,有些埋怨地瞪着胤禛,“你瞧瞧,弘晗、弘昕的身量轻的,本宫一只手就能提起来。老四啊,你也多上上心,孩子不是宜修一个人的,她替你忙活、外出应酬,你也为孩子们多操操心。”
胤禛讪讪一笑,忙不迭的应了,连连保证一定会照看好孩子们,这才逃过了贵妃一阵絮叨。
宜修看着狼狈地从贵妃嘴下逃离的胤禛,“我的爷,今儿怎么这般软弱呀!哈哈哈!”
“你还说,娘娘念叨了足足三刻钟,你呢,抱着明曦偷笑了三刻钟,都不替我开脱下。”胤禛一边说,一边羞红着脸快步走,压根不敢看人。
“别走!”宜修急忙叫住人,把明曦递给他,又让剪秋把手里备的礼递给苏培盛,拉着胤禛、弘晖父子俩交代,“二哥还等着你们呢,早些去。这里头是给明德裁的新衣,还有些京城最新样式的珠花。对了,最里头那盒子,是给二嫂的,别弄错了。”
胤禛、弘晖看着被大包小包压弯了腰的苏培盛,没来由的额头冷汗直冒:宜修\/额娘这礼,有必要备这么多吗?
弘晖想起去大伯府上探望那次……当真是盛情难却,说不通的,由着额娘吧。
胤禛又惊又喜:“宜修,安排的很好,还是你处事周到。”
二哥对弘晖好,但皇阿玛对弘晖的期许甚大,毓庆宫那些侄子可不一定会任由弘晖受器重,还是得和二哥通个气,顺带探探二哥对此事的看法。
礼多人不怪,哪怕一时谈不拢,不还有二嫂、明德从中缓和。
再者,明曦当面,二哥总不会恼他多心的。
宜修笑说:“我都是在娘娘身上学的。早些去,早些回,晚膳已经安排下去了。
胤禛抱着明曦,牵着弘晖,闲庭信步去太子住处。
宜修则领着其他孩子,兴冲冲去了湖边小亭——久违的妯娌小聚在前,只能和太子妃约下一次。
三福晋、九福晋来的早,两人看着边上玩闹的思泰、念佟、乌林珠、弘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五弟妹、七弟妹原是要来的,临了都有事儿绊住了,唉,难得齐聚一回。”三福晋抿了口茶,颇有些哀怨地开口。
九福晋见她兴致不好,换了话题,提议道:“重阳节后,咱们几个带着孩子们一块赏花、看景、拜拜菩萨?”
三福晋不由的看了九福晋一眼,“你呀,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什么拜菩萨?你是想请个送子观音回府供着!你府里又不是没孩子,只是没儿子而已,老九都不急,你急什么?别太在意这个!”
老九那放荡不羁的性子,他都不着急没儿子,也不知九弟妹急什么,愣生生把自己逼成这个样!
九福晋顿时攥紧了帕子,眼睛红红的,气势萎靡,“三嫂,不是我急,是、是外头的话不好听,宜妃娘娘也、也没少说这个。我是从不拘着他宠幸妾室的,偏偏一屋子的女人,没一个能生下个带把的,清一色的小格格,我能怎么办?”
九福晋当真是委屈到了极点,她是肚子不争气,可她从没拦着胤禟重新妾室,谁知胤禟这般不中用!
露水情缘不少,外头金屋藏娇也有,偏偏那么多红颜知己,愣是没生下一个男丁。
纵使宜妃不会疾言厉色磋磨儿媳,可她和郭贵人絮絮叨叨的本事,真不是盖得,那张嘴一开……自己真恨不得是个聋子!!
三福晋不以为意的扯扯嘴角,“那又如何?左耳进右耳出就是。宜妃想要孙子,让她找胤禟呗,实在不行,你把五弟妹的仨孩子推上前不就成了。”
九福晋欲抹泪的手一顿,只觉满腔哀怨都被嘲笑了,内心酸酸涩涩的,张合着嘴却发不出声,更委屈了。
三福晋后知后觉自己语气太过轻蔑,默默垂首抿茶,心想:四弟妹,你快来,气氛太冷,我有些受不住。
实在是荣妃“癔症”、胤祉“闭府”,没了镇压自己多年的婆母、添堵的丈夫又蔫了,自然脱缰的野马、得了自由的倦鸟,可劲地放飞自我。
没注意,自己的妯娌们,上头还有婆母压着、丈夫不省心呢。